劉長川從萬平手裡接過張啟被審訊,招供的記錄,隨意翻看幾眼,笑著問:「萬大哥,「東海」利用價值很大,死了有點可惜。」

「抱歉劉兄弟,我也沒想到他招供不久,就在臨時監牢自殺身亡,你回去後在吉本課長麵前替哥哥我多美言幾句。」萬平說完把幾封大紅包塞到劉長川手裡。

「這……不好吧!」劉長川十分絲滑把紅包放到兜裡。

心中對萬平的話鄙夷不已,在臨時監牢自殺,這話鬼都不信,但這已不重要,審訊記錄已經證明東海就是「張啟」,回去能向老東西吉本正吾有所交代即可。

可惜,太可惜了,張啟的位置過於重要,軍統失去了在特工總部最有價值的潛伏人員,以後再想收買像張啟這樣的高端人才,幾無可能。

跟萬平閒談了一會,劉長川帶領手下返回特高課,路上橋本誌眼神直直看著劉長川,那意思很明白,你兜裡的紅包是不是該拿出來了,那不屬於你個人的錢。

彆想貪汙自肥。

狗東西。劉長川暗罵一句。從懷裡掏出三封紅包甩給美惠子,讓她計算數目後,重新分配。

……

「課長,沒想到秘書張啟真是「東海」,藏得可真深。」劉長川回到特高課,直接向吉本正吾上交審訊記錄。

吉本正吾看完審訊記錄,撇著嘴問道:「劉桑,張啟死的莫名其妙,你覺得他真是自殺?」

「課長,張啟跟了李群很多年,知曉太多李群私人秘密,他不可能活著離開特工總部,李群也不會讓他向外胡說八道。」

「李群這是怕我把張啟帶回特高課。」吉本正吾麵帶冷色。他當然明白李群的意思,擔心帝國藉助張啟胡言亂語收拾他。

真是個膽小鬼。

「劉桑,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下班回家吧!」吉本正吾把文件放進抽屜,對一直站著的劉長川吩咐一聲。

「是課長。」劉長川鞠躬退出辦公室。他今天下班準備繼續去日租界新木晴子家裡,隻要楊曉紅不撤離回山城,他就不準備回家。

安全第一,生命為重。

……

晚上6點,從外麵返回的板井直道,略帶興奮敲響了吉本正吾辦公室的門,見板井直道麵帶笑意,吉本正吾心裡一動,難道有收獲?

「板井君,坐下說話。」

「課長,我終於明白「相鼠」為何願意繼續為帝國效力。坐在椅子上,擦著汗的板井直道興奮說道。

「彆著急,你仔仔細細跟我說說。」

「是課長,經過外務省的調查,帳號屬於葡萄牙本土總部銀行,錢到帳後隨即被一名20來歲,長著一副亞洲麵孔的青年取走,經過領事館特工深入調查,才查到青年是中.國人,在裡斯本上大學,今年21歲,叫鄭崇平。」

「他家裡人員構成,你查沒查到?」吉本正吾從椅子上站起來,興奮問道。

他對這個叫鄭崇平的小青年產生了濃厚興趣,「相鼠」不會無緣無故給他彙上千美元,倆人一定有關聯,甚至鄭崇平有可能是「相鼠」的家庭成員。

「哈哈哈,課長,我當然調查了鄭崇平的背景,也明白為何「相鼠」需要錢,鄭崇平母親家族本身算是一方富豪,但自從開戰後,家族生意大不如前,去年因為帝國轟炸山城,損失了一大批貨物,從此一蹶不振,甚至到了付不起鄭崇平學習費用的地步。

「鄭崇平是「相鼠」親生兒子?」吉本正吾好像猜到了什麽,驚聲急問。

「課長英明,鄭崇平的母親從小生活在富裕家庭,跟「相鼠」結婚後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從未工作過一天,而「相鼠」卻不儘然,他並沒跟著嶽父一起經商,而是上軍校,進入軍界,開戰後調到了山城強力部門。」

「板井君,你是說「相鼠」的嶽父破產,家中無力供養上學的兒子,所以他才無奈想起了帝國,想用情報換錢,對嗎?」

「課長,要是這樣,「相鼠」並不會冒險聯係帝國,一點學費而已,家裡雖破敗也能湊出來,但他那敗家兒子是個花花公子,花銷極大,而且還粘上了賭博,在葡萄牙當地華人圈欠了不少錢,「相鼠」隻有這麽一個骨肉,他彆無選擇。」

「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隻要「相鼠」在葡萄牙的兒子平安無事,不離開葡萄牙,脫離咱們的掌控,「相鼠」就會源源不斷給我們傳送情報。」吉本正吾有了底氣,要不然他仍對一直保持深度靜默的「相鼠」生有疑心,現在終於可以放手讓他收集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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