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故長老深深歎了口氣,坐回嘎吱搖晃的木椅上,身軀仿佛更加蒼老無力了,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布滿皺紋的臉皮。

時間,過的好快,眨眼之間,都過去幾百年了,他也即將走到生命的儘頭。

如果父親和母親知道他沒能為爺爺報仇,會埋怨他嗎?

估計不會吧,畢竟母親那麼溫柔,就算父親生氣,也會把他護在身後。

“有興趣聽聽我的一生嗎?”故長老道。

“願聞其詳。”黎九道。

故長老摩擦著手中的拐杖,緩緩道:“千年前,我爺爺是龍虎寺武鬥派護法,大妖出世時,高層戰力全部去支援誅邪司,留下了我爺爺鎮守龍虎寺,後來的事情你應當聽過了,純血夔牛跑了,我爺爺被打傷,為了龍虎寺後輩能有精血修煉,拖著傷軀抓回來了三隻雜血夔牛,不久後因傷勢過重而死。

他死前留下了兩句話,一句為;我是罪人。

另一句為:報仇。

我父親,師父,師兄,師叔,一生都在想辦法帶回純血夔牛,抹去爺爺的罪責,可他們都失敗了。

當年情況很複雜,龍虎寺高層戰力損失嚴重,無力抓回純血夔牛,又想修養生息後,抓回夔牛,無奈之下,與純血夔牛簽訂了契約,夔牛不得進入人族領土,龍虎寺每隔三年為夔牛提供一次抵製體內禁製的解藥。

就這樣,三年又三年,龍虎寺恢複了一些元氣,可沒有龍虎寺壓製的純血夔牛以驚人的速度成長,麵對妖王這一大關卡,也順利越過,成為了龍虎寺無法處理的頑疾,現如今的龍虎寺想殺純血夔牛也做不到了。

我父親死前叮囑我,殺不了純血夔牛,就殺對方的子嗣,一定要報仇,可我隨著實力的增長,肩上擔負的責任也越來越大,我不能隨意出手,每每到深夜,我都在思考,自己該聽父親的遺言,還是堅定自己的責任。

直到我衰老,不複巔峰,我都沒出手,我怕了,怕對夔牛妖王子嗣出手,會影響到龍虎寺,山門內有我的弟子,師兄弟還有一群可愛善良的人,我不能對不起他們。”

嘎吱~

木椅搖晃,一副要散架的樣子,就如同坐在上麵的故長老,衰老到隨時可能會隕落。

故長老釋放出一縷真氣,震碎了手上的拐杖,“其實我是在騙牛小子,父親留給我的遺物不是純血,是這個拐杖,純血在裡麵。”

拐杖破碎,一個小鐵球落在地上,故長老以真氣托起鐵球,使其漂浮在黎九麵前。

“純血就在裡麵,我是一個失敗的兒孫,沒能為爺爺報仇,也沒替父親完成遺願,我不能做到的事你做到了,你比我更有資格得到這滴血,懦弱者,不配拿著它。”

黎九拿起鐵球,隔著靈鐵,他都能感受到裡麵蘊含著一股極為高等的能量。

他想了想,沉聲道:“我會殺了夔牛妖王。”

故長老笑了一下,臉上的皺紋堆在一起,很慈祥,看黎九的眼神很溫和,就像是在看一個更加完美,卻並不存在的自己。

他當年也說過一樣的話,可惜他沒能做到,不過他認為黎九能做到,無他,黎九敢在洗凡境殺夔牛妖王子嗣,定是一個百無禁忌的人,實力夠強後,一定也敢殺夔牛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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