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魚鉤入水,精血沒入的那一刻,大黃眼睜睜的看著,竟是下意識就往河邊躥去。
不管不顧險些跳了下去,好在池允書眼疾手快,將其一把薅住,方才製止了一場悲劇上演。
否則後果,慘不忍睹。
見此一幕,幾人神情複雜,靈河之水,雖純潔無瑕,是人間最乾淨的東西。
可是世間萬物,卻是懼其如地獄,不敢接近,縱是那猛獸,見之亦繞道而行,對於靈水的懼怕,仿佛刻在了他們的骨子裡。
大黃就是一尋常的狗,自然是怕的,可是今日,莫名勇敢。
自是讓他們困惑不已,心中暗道,那是多大的欲念,能讓一隻狗克服了最原始的恐懼呢?
唯有清衍,盯著那大黃,很不禮貌的說了一句。
“我以為就看著傻,沒想到是真傻,嘖嘖。”
對此,眾人表示認同,無人反對。
便是池允書,也隻是訕訕笑笑。
看著傻,實則也不聰明,很中肯的評價。
靈河起的風仍然在吹,香氣依舊,卻隻餘花香。
而那先前不知名的香氣,卻早已消失消失的無影無蹤。
滿山蝴蝶追風而去,試圖抓住那最後的餘香,天空盤旋的鳥群亦是如此,振翅尋風,那些開了靈智的仙鶴卻顯得聰明的多,它們依舊盤旋些許,時刻注視著那靈河湖麵。
不時發出啼鳴,最後不甘離去。
群山之間,竄動的野獸止步,嘶鳴漸歇,短短的一會,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一切宛若從未發生過一般。
弄得那姍姍來遲的眾弟子們一臉懵逼,不明所以。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又瞅瞅河畔的先生,還有那幾幅新的麵孔,麵麵相覷。
“怎麼回事?”
“什麼鬼......”
“誰能告訴我,這裡剛剛發生而來什麼?”
“鬼知道。”
而那些原本就呆在此地附近的人,隨著鳥獸散儘,餘香不在,也先後回神,懵懂不已。
有人皺眉,有人沉眸,有人惶惶....
“嗯,香氣沒了。”
“奇怪,剛剛怎麼回事。”
“不知道怎麼了,我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一場不知因何而起的鬨劇,因為許輕舟拋竿入水,恢複如常。
卻是惹來了半個宗門的弟子,齊聚一堂,就連宗裡的老家夥們,都出動了大半。
可是顯然,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彼此之間,隻剩茫然和彷徨。
好在山花依舊,先生仍在,也算不虛此行,不曾白來。
當然,若是讓外人看到,小小青霧峰下,突然間聚集了這麼多的弟子,定然會問上一句,這是要打仗了嗎?
小小插曲,無傷大雅。
人群遠望,不曾離去。
見先生釣魚絕非第一次,可是今日的異象,卻讓他們心中有些不平靜,總感覺,今日一定會發生點什麼。
故此想要看看。
反正已經來了。
而他們所謂的預感,對於池允書也好,還是小白,無憂幾人也罷,則不再是預感,他們清楚的知道,剛剛的一切因何而起。
所以,他們隻剩期待。
期待河麵傳來動靜。
那一滴精血很不尋常,入靈水中,靈魚是否也會蜂擁而來,故此期待。
而且,今日先生,自信非常,眼中有光,不再懶散。
興許真能上魚。
而他們將要親眼見證這一切。
不知何故,莫名緊張。
許輕舟亦如是,握著魚竿的手掌不時蠕動,隱約感汗水溢出。
幾人選擇安靜的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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