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形少女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冷聲道:
“你什麼意思——”
林恩蹲在他的麵前,仿佛是帶著一絲諷刺,又帶著一絲憐憫,道:
“我是說,你即便是到死都沒有得到選擇的權利,你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群被一個極端主義的瘋子帶入歧途,即便你明知道前麵是深淵,卻依然無能為力,因為你不是將軍的對手,你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把你們的整個智械文明,一步步地拖入深淵。”
那個少女的臉色終於是微變,她驟然咬牙,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少在這裡故弄玄虛——”
林恩起身,就在左左僵硬地注視之下,臉上重新恢複了微笑的神情,反問道:
“是嗎?那麼我問你,如果你真的是光宴的話,為什麼你會落得現在的下場?為什麼偏偏隻有你?你的身體呢?你的靈魂呢?你的意識被肢解成為了這萬千的碎片,而其他的機械神卻一個個重生,你告訴我這又到底是因為什麼?”
那個少女眼中的數字光流閃爍不斷,咬著牙死死道:
“七神是一個整體——我的分裂自當是肅正議會整體的決定——隻要是為了智械文明的存續——就算是被抹除又如何——”
此言一出。
林恩頓時哈哈大笑,甚至忍不住地伸出了手,拍了拍手道:
“說得對——看來你真的是光宴——我現在不懷疑你了——因為那個時候的你也說過同樣的話——”
此言一出,那個人形少女的表情一怔。
左左更是瞪大了雙眼,在意識當中疑惑地望著此時此刻腦袋臉上的表情,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又努力地搜刮起了自己腦海當中的記憶。
“有……有嗎?”
左左驚愕,一臉懵逼。
是她記錯了?
那個時候光宴還說過這種話?不對啊,那個時候不是光宴還沒有蘇醒過來,重鑄當中的整個機體就被湊腦袋掄圓了打包給盜走了嗎?!
而數據牢籠當中,林恩踱步著,雙手背負在身後,抬著頭,眼中似乎露出了回憶的神情,道:
“可那真的是肅正議會的決定嗎?你應該是知道的,那個時候其他的機械神還在混沌的胚胎當中,他們還遠沒有從萬機之神的身體當中解放出來,如果你所說的肅正議會,指的是將軍一個人的話,那你確實也沒有說錯。”
那個人形少女的目光不斷地閃動著,死死地注視著麵前的這個敵人。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的話。
她是絕對不會相信這個敵人的,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又似乎不像是說謊。
而更重要的是。
就算他真的是在說謊,可他又何必要在她這裡浪費時間呢?
她早已破碎,她也知道自己的破碎,她被分裂成為了無數的個體,她被打回了那聚合前的狀態,就連她本來的至高意誌,都被強行裂變成為了無數個,並成為了這整個機械神教運行的一部分。
如果隻是戲弄她的話。
又有什麼意義呢?
林恩驟然轉頭,那憐憫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少女的臉上,那目光甚至讓她下意識地感覺到一顫。
“我隻是感慨,原來就算是機械族之間,也存在著自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