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司泓掣拖著一身疲憊從外回來,心情與精神都差到極致。

藍樞接到線報,說是發現了黑燈會成員的蹤跡,在聯邦議員每天數個電話的催促下,司泓掣哪怕認為這則舉報有問題,卻也不得不親自前往。

接觸到線人,拿到全部舉報材料後,司泓掣發現這就是一個為了拿到懸賞而精心設計的騙局。

從首都城到舉報地,往返需要七個小時,再將設計好的舉報資料仔細審查過,天就已經黑了。

司泓掣日理萬機,睡眠時間都壓縮到了五個小時,但今天,這幫人為了一己私利,竟然鋌而走險浪費了他一整天的時間。

司泓掣當時將全部材料放下,不動聲色地招呼線人到自己身邊來,他扯出一個冷淡至極的微笑:“這條情報很有價值,你將所有提供線索的人都找來,指紋登記,屆時聯邦政府會統一表彰。”

線人欣喜若狂,以為這則天衣無縫的計劃騙過了司泓掣的眼睛,他連忙招呼所有參與者,甚至為了多撈些聯邦政府的油水,讓參與者攜家帶口一起來登記。

不多時,大大小小聚齊了四十多人,小的幾歲,大的六十幾歲,齊刷刷站成一排,他們臉上洋溢著貪婪興奮的笑容,七嘴八舌的描述著自己的英勇與果敢。

司泓掣眉心蹙成一道深溝,他慢條斯理地取下腰帶上掛著的皮質手套,一絲不苟地戴在手上。

他抬起食指,指著約莫八歲的男孩,語氣平淡地問:“他也提供了重要線索嗎?”

線人忙點頭:“是的,就是這孩子第一個發現瘋小醜的蹤跡的,那個瘋小醜臉上塗著特彆恐怖的油彩,想用一隻氣球騙走他。”

線人忙捅了捅孩子的後背,嗔道:“快,把你看到的事情跟叔叔說,這都是重要的線索。”

孩子被捅的一趔趄,抬眼戰戰兢兢地看著司泓掣,磕磕絆絆道:“對...對,一個特彆漂亮的氣球,他想用氣球騙走我賣掉,幸虧我聽爸爸的話,沒有跟他走,還及時把他的行蹤告訴了家裡。”

司泓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望著天花板深吸一口氣,他的右手以一種尋常人無法捕捉的速度,掏槍,上膛,扣動扳機,一氣嗬成。

砰!

孩子漆黑茫然的眼睛還望著司泓掣,鮮血已經滴滴答答滾了滿臉,他帶著這樣不解的神情仰麵噗通栽倒。

“啊啊啊啊啊啊——”

“殺人了!殺人了!”

“兒子啊!那是我兒子!”

吵鬨聲頓時充斥了整座大廳,四十多人慌不擇路,四散奔逃。

然而司泓掣隻是稍微抬了下手指,瞬間,所有妄圖逃跑的人全部僵直在原地,動彈不得,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轉動眼珠,滿臉驚恐且哀求地望向司泓掣。

控製係S級三階能力【令行服從】!

司泓掣垂著眼,任由手槍在指間緩慢轉了一圈,散去槍口淡淡的火藥味。

他眉宇間稍顯倦意,語氣卻出人

意料的平靜:“是誰給你們的錯覺,認為我很好騙呢?”

“那個人他確實自稱瘋小醜,我們剛好看見藍樞在通緝瘋小醜和白法老,就......”

“不是!司區長我們錯了!您饒了我們吧,他沒說自己是黑燈會的瘋小醜!”

“司區長,我沒參與這件事啊,他們通知我過來我才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承認我鬼迷心竅,但是你......你怎麼能殺孩子啊!他才八歲!”

“殺得好,他活該,都是他策劃的,我舉報!”

“饒了我,我什麼都說,我交代!”

......

司泓掣皺眉閉眼,抬手捂住了耳朵,似乎已經不耐煩聽這些雜音。

隨著接二連三的槍響,一具具屍體倒下,很快大廳裡就變得安安靜靜,隻剩下揮之不去的血腥氣。

在萬籟俱寂之際,司泓掣睜開眼,冷不丁問了一句:“他吃飯了?”

身邊稽查隊員一怔,忙調取監控,就見送來的晚餐仍舊滿滿登登地擺在從棘邊,已經徹底變涼。

稽查隊員小心地搖搖頭。

司泓掣沉了沉氣,眼底再次浮現戾氣,他收回槍,扯掉皮質手套,大跨步邁過滿地的屍體。

“回藍樞!”

在回程的車上,司泓掣看完了今天的監控錄像,Oliver除了去衛生間,其他時間不是睡覺就是透過小窗口向外望著。

靜謐的月光落在他臉上,他借著這點璀璨,恍惚也光明聖潔起來。

深夜十點,司泓掣的公務越野車碾過夜色,一個急刹停在藍樞大廈門前。

車輪剛停穩,司泓掣已經推門下車,大跨步走進一樓大廳。

“司區長!”

“司區長您還沒休息?”

“司區長好。”

“辛苦,司哥。”

司泓掣麵色不虞,隻是稍微頷首,沒有放緩腳步。

副官迎上來,跟上他的腳步,邊走邊說:“區長,您兩天內隻睡了五個小時,後台管理係統顯示您已經過度疲勞,您需要休息了。”

司泓掣不置可否,直奔七層而去。

副官及時補充道:“今天的流食已經喂過了,他沒全吐!”

司泓掣聞言,腳步這才稍稍放緩一些。

Oliver在他的異能控製之下,是不可以有自殺念頭的,但以Oliver當下的精神狀態,將身體拖垮是早晚的事,隻要身體因為缺乏營養衰竭而死,就不算是違背了【令行服從】的禁製。

更令司泓掣無能為力的是,他明知道,在異能的作用下,把那副身體糟蹋成這樣並不是Oliver的主觀意圖,而是他的‘傑作’。

隻要他不再折磨Oliver,讓Oliver遠離自己,接受專業治療,那麼迫於【令行服從】的控製,Oliver的身體總會有起色。

可是......

如果他放過了

Oliver,對Oliver心軟,不舍,又怎麼對得起慘死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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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Oliver都能孤注一擲的維護哥哥,那麼他為什麼不能為妹妹賠上一生呢?

在那場橫亙著的慘案下,他們注定互相折磨,不死不休。

電梯一路上行,終於在七層停下,司泓掣掐住眉心,掩去疲憊,邁步走出電梯。

終於來到那扇熟悉的門前,勞恩送來的飯菜已經被端走,地麵上有些洗滌劑的檸檬香味,這種味道司泓掣很熟悉——

那是Oliver被強灌流食後劇烈嘔吐,難以避免將一些痕跡落在地上,工作人員幫他清洗後的味道。

透過叢棘,司泓掣看到Oliver蜷縮在床上,將被子蓋的很嚴,似乎睡著了。

然而司泓掣做了十多年的偵查,輕而易舉便從他被子起伏的頻率判斷出這並不是睡眠呼吸的節奏。

司泓掣心中冷笑,取出鑰匙打開叢棘,徑直走到Oliver麵前,他毫不憐惜地掀開他的被子,露出在單薄囚服下瘦骨嶙峋的軀體。

“裝睡?”

司泓掣扯著Oliver的後領將他拽起來,不顧他的小腿因為應激重重磕在石牆上。

Oliver低聲痛呼,下意識將自己抱成團,埋著頭,用脊背對著司泓掣。

司泓掣看他這幅樣子,又想起出差途中一閃而過的疼惜,於是對自己的痛恨,對Oliver的痛恨疊加在一起,他用力抓起Oliver的頭發,強迫他仰起頭:“我還當你徹底看破紅塵了,沒想到跟個送餐的也要依依惜彆!”

他說不清自己到底在氣什麼,連日的疲勞,聯邦議員的壓力,被人愚弄的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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