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隻有一人還清醒著。
刑嶼的視線都集中懷裡的小男生身上,目光灼灼。
他緊緊盯著鬱綾那片唇肉,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落在鬱綾的臉上,那抹飽滿的唇肉印下了一小片的陰影。
(管理員,他隻是看,沒動手碰!)
放在一旁的大手微動了下,指腹摩挲在被褥上,驀地將被子捏住了一個角。
不知是不是注視的目光太過明顯,鬱綾的唇不由地微微張開,舔了舔下唇。
昏暗的環境對視力有些許影響,邢嶼把眼眯起,氣息忽地一滯。
稍微靠近一些,鼻腔內嗅到了好聞的甜甜香氣。
好香好香。
他們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洗護用品,但他身上卻沒有殘留下鬱綾帶有的香味。
或許應該說,這讓人著迷的香味是這小家夥所特有的,令人難忘的甜膩香氣。
這好聞的香氣,完全蓋過了房間裡放置的香薰,在無聲地衝擊著他的鼻腔和感觀。
再次咽下乾啞的嗓子,邢嶼忍不住往前湊近了些。
他低頭,深呼吸了一口氣。
睜開眼眸,隻見墨色的眸子變得更加幽深,仿佛與黑夜融為了一體,深不見底。
不知不覺中,他竟把唇移動在鬱綾嘴唇的上方,眼神直直地看著那漂亮的唇。
在如此近的距離裡,鑽進鼻腔內的甜香氣息更加馥鬱,像是毒藥侵入腦袋,難以再保持理智,隻想跟隨本能的渴望。
(管理員,沒親下去!)
吻下去會是什麼滋味?
真想親一親。
繼續被誘惑著,邢嶼隻覺得嘴唇莫名變得很乾,連吞咽都變得極其困難。喉嚨像是被火燒了一般,腦袋裡亂成了漿糊,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直勾勾地盯著這睡著了的小家夥。
“唔嗯.....”
鬱綾雖然睡著了,但他還是敏感的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看。秀眉微微皺起,他迷迷糊糊地發出幾聲無意識的夢囈,但很快便截然而止。
嘴巴好像被堵住了,但並不難受。
邢嶼強控製著自己,沒有直接吻下去。
他把手懸空在鬱綾的嘴巴,菲薄的唇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這也算是親吻吧。
隔空親吻。
(手懸空,沒碰到人,安全距離!)
在黑暗中,人的感觀會被無限放大。
雖然沒有直接碰觸上去,但邢嶼卻有一種觸碰上了的錯覺。
邢嶼吻著自己的手背,忍不住動了動唇,理智卻又在告訴他,他們的嘴唇中間隔了一隻手掌。
狠狠閉上眼眸,他隻聽到了自己急速亂跳的心跳聲。
一時之間,他晃神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發覺掌心處有些許濕濡,思索一番,應該是鬱綾呼氣時,將氣息灑在了他的手心裡。
把懸空在鬱綾上
方的手移開,借著月光,他看清了掌心裡的點點濕濡的痕跡。
連氣息都好像是香的。
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他的視線黏在了掌心的晶瑩上,許久都撕不下來。
半晌,他緩緩湊近,嗅了嗅。
(他湊近聞自己的手掌)
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在腦袋裡乍現,邢嶼的頭皮發麻,心跳加速,砰砰亂跳的心跳聲在這安靜的房間裡顯得相當明顯。
艱難地握緊了拳頭,他咬了咬後槽牙,下頜繃得很緊。
今晚這一切,邢嶼覺得荒謬到了極點。
他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隔空吻住自己的手背,幻想自己真正吻上那張軟彈的小嘴,將鬱綾嘴巴親紅才肯罷休。
不僅如此,他最後竟還像個癡漢一樣,湊近去聞掌心裡鬱綾殘留下的氣息。
這樣的行為,要是放在從前,他肯定......
不,他根本就無法接受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現在,他甚至還想要重來一遍。
隔空親吻的感覺都如此美妙,那要是真正吻上去呢?
真正吻上去,靈魂是不是會出走?
隻需要想一想,便能讓人渾身血液發燙,精神變得亢奮。
舔了下乾燥的唇,邢嶼呼出一口粗氣,結實的胸膛也在上下起伏,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動著。
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樣做。
他不能趁對方睡著時,做出偷吻的過分行為,這實在不妥。
或許他應該找一個好時機,在征求過鬱綾的同意後,才能吻上那張總飄著香氣吸引他的軟嫩小嘴。
眸色晦暗地看了眼躺在被子裡的鬱綾,邢嶼重新躺下,睡在鬱綾的身側,眼睛卻怎麼都合不上,滿腦子都是身邊的小家夥。
感覺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但身上滾燙的溫度仍不見下降。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邢嶼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他歎了聲氣。
認命地掀開被子,他決定去浴室洗個冷水澡。
窗外的天色慢慢見亮,一直亮起燈的浴室裡水聲終於停止。
再次回到床上,邢嶼蓋上被子睡在鬱綾身旁,低聲喃喃了一句後,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真要命。”
*
房裡的窗簾沒有完全拉緊,陽光透過縫隙照進屋內。
深色的木地板上落上了幾道刺眼的亮光。
睜開眼睛的鬱綾一時有些恍惚,看著麵前的胸膛,他愣是反應了好幾秒才回想起,昨晚自己跑來了邢嶼的房間睡覺。
可他明明記得自己睡在另一邊啊,怎麼一睜眼就到了對方的懷裡?
而且、而且他還主動把手搭在刑嶼身上,臉貼在對方的胸口上。
太不規矩了。
紅著臉將手拿下來,鬱綾見邢嶼還閉著眼睛,便想偷偷朝後挪動,卻不成想剛一動,他的腰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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