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咬。”
坐在漆紅色的沙發上,檀尉一手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煩躁地閉上眼眸。
“那綾綾為什麼......”
“他被杯子的碎片割破了手臂,我在處理。”再次睜眼,那雙藍色的眸子裡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檀尉極其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聞言,檀泩立刻抬起了鬱綾的兩條手臂,指腹在皙白的肌膚上劃走,似乎在找尋什麼痕跡。
看到了。
雖然顏色已經變得很淺,但他還是從上麵看到了一條細小的痕跡。
檀泩的情緒波動緩和了不少,但眼裡還是含了一絲心疼。
這小家夥細皮嫩肉的,就這麼被玻璃碎片割傷,是不是疼得立刻紅了眼睛?
肯定是了。
之前隻是嚇唬一下眼睛就瞬間變得紅紅的,現在被割出血,肯定要哭出來了。
一邊心疼地摩挲著鬱綾已經恢複好了的手臂,檀泩心裡還湧起了一股子酸意。
“雖然你沒咬,但哥你還是喝了綾綾的血,對吧。”
進門時,檀尉嘴角上殘留的血痕豔得厲害,根本無法忽略。
“是又如何?”
長腿交疊,檀尉說話時抿了下薄唇,舌尖頂了頂仍在隱隱發癢的尖牙,眸色隨之暗了幾分。
小管家的血液實在美味。
香甜得宛如一塊噴香的小蛋糕,雖然隻嘗了一點點,但含在嘴裡的溫熱液體順著喉嚨緩緩滑下,唇齒間都是血液留下的芳香。
隻需一口就足以讓人瘋狂上|癮。
當舌尖沾上那抹猩紅液體時,一股無法言說的爽感從靈魂深處乍現而出,順著人體的經脈,直達到頭皮,頭皮發麻,腦子發昏。
但手臂上流出的血液實在有限,不多時就被舔舐乾淨了。
很想不顧一切用尖牙刺破那滑嫩的皮膚,儘情飲用這上等的馥鬱血液,滿足內心那隻想要瘋狂肆意的凶戾野獸。
隻要露出一點點的尖牙就能將皮膚輕易刺破,嘗到讓人上癮的滋味……
但他舍不得。
小管家眼眶含著淚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晶瑩的淚珠掛在眼睫,一抖一抖,眼角和鼻尖染上了薄紅,殷粉的唇瓣被抿得毫無血色。
那時候的鬱綾雖然被他抱在懷裡,但已經被嚇得渾身僵硬,可憐得不行。
這要是真的用力咬下那片細嫩的皮肉,當場就能哭出聲。
這還怎麼下得了口?
隻好強忍著內心深處的瘋狂渴望,動作輕柔地抬下這張漂亮臉蛋,用唇將小管家眼角的淚珠一一吻走。
而就在這時,檀泩突然闖了進來。
冷峻的眉再次皺起,檀尉不動聲色地用舌尖頂了頂尖牙,嗓音沙啞:“所以你擅自闖進來的原因是什麼?”
原因是什麼?
當然是因為小管家啊。
檀泩原本是跟著瀾斯陌他們
一塊去書房的,但中途被某件瑣事擾亂了下,等他終於來到書房時,隻看到了瀾斯陌和齊彥彥。
得知瀾斯陌要去親自審問齊彥彥,他還挑釁般地說了幾句話風涼話。
等到兩人離開後,他想都沒想就立刻敲門。
可很奇怪的是,不管他怎麼敲門房內都沒有回應。但當他靠近門縫時,卻能夠清晰地嗅到一股令人垂涎二尺的香甜味道。
他立刻辨認出氣味的主人。
直接就將門踢開,印入眼簾的正是檀尉抱起鬱綾亂舔的刺眼場景。
將手緊緊握成拳,檀泩不答反問:“有人知道你嘗了鮮血嗎?”
沒有人敢擅自闖入。
看懂了檀尉眼裡的意思,檀泩緊繃著的下頜相比剛才鬆了一些,但仍十分謹慎。
不能被人發現。
由於當年那場戰役,他們與使者們出現了長達上百年之久的僵局。後續天災降臨,為了共同抵禦天災的衝擊,他們達成了一個相互約定的協議。
血族不能為了滿足私欲在人間肆意殘害生靈,他們被使者們製約著,與人類共享這片恢複和平的大陸。
隨著時間推移,血族不再直接吸食血液,而是通過飲用混合著血因子的酒水來維持日常所需。
他們的行為被約束著。
每一個與之簽訂協議的家族,身邊都會跟隨一名使者,作用是監督。
很顯然,古堡裡的使者便是瀾斯陌。
見檀尉搖頭,檀泩這才鬆了口氣。
大手摸著懷裡人的臉蛋,那雙如同藍寶石的眸子浮現出濃濃的溫柔,同時還裹纏著難以被人忽略的嫉妒和吃味。
他也好想嘗嘗小管家的味道。
那香甜的血液隻是聞一聞就已經把人饞死了,更彆論親自喝上一口,那感覺肯定很棒。
接連吞咽了幾下喉嚨,檀泩的嗓子莫名發啞,看向檀尉的眼神暗了又暗,內心的酸意蔓延得更加厲害。
怎麼就他哥一個人嘗到味道了呢?
真不公平。
見檀泩的神情明顯不對勁,檀尉眼眸微眯,眼神警惕。
“哥,我問你。”
“綾綾是不是很好吃?”
“......”
*
緊閉的書房門終於被打開。
看著從裡麵走出來的小管家,瀾斯陌危險地眯起眸子上下打量。
隻見白軟的臉蛋泛起了淺淺的粉意,黑而圓的眼睛水盈盈,腦袋後麵翹起了一兩根烏黑色的呆毛,整個人看上去懵懵的,像剛睡醒。
衣服還是那套普通的管家服,但不知為何多了幾分淩亂。尤其是領口的位置,最上麵那顆扣子鬆鬆垮垮要掉不掉的黏在上麵。
小管家正抬手揉著眼睛,皙白纖細的手臂光滑一片,吸人眼球。
“大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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