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鞍丞沒有因為段赫惡劣的語氣而受影響,卻為兩人故意站在病床前擋住自己視線而皺起了眉。

輪椅的高度讓他難以看到床上的人。

見狀,他完全無視麵前的兩人,偏頭命令身後的保鏢將他推到另一邊的病床前。

看著嚴鞍丞如此目中無人的舉動,本就被斐欽氣得一身火氣的段赫再也忍不住,抬步站在嚴鞍丞麵前,挑釁地用鞋抵住輪椅。

“我再問一遍,你來做什麼?”

顧及鬱綾剛醒過來,段赫儘量壓住自己的脾氣,可眼底的陰鬱卻不斷翻滾著。

又來一個跟他搶人的混蛋!

那天他剛處理完事情從秦家趕來醫院,一開門就看到這個坐輪椅的家夥親密地拉扯著鬱綾的手,另一隻手已經碰上了鬱綾的臉蛋。

他沒有忽略這個男人眼裡對小男生的憐愛,但他們相牽在一起的手更為刺眼。

當即便走過去製止嚴鞍丞的行為,可這人卻還明晃晃地不願放手。

甚至還反過來質問他是什麼人。

後來他才知道,這人是秦老的忘年交。

但這又如何。

就算是秦老的朋友,那也不能隨便去牽鬱綾的手!

他不準!!

當天晚上就讓人把嚴鞍丞趕走了,可沒想到這人第二天又來了。

簡直是陰魂不散。

“我來探望小鬱,有問題嗎?”

輪椅的高度讓嚴鞍丞隻能抬起頭來,直視的目光裡卻不顯半點劣勢,漆黑的眸危險眯起,冷冷反問:“我作為他的朋友來探望,請問你有什麼立場不讓我來?”

“段少爺?”

加重的音量表明他在強調段赫沒有資格阻止他。

聽出了嚴鞍丞話裡的意思,段赫眼裡的陰鬱變得更重了,下垂握成拳頭的手更是癢癢的,恨不得砸一拳到嚴鞍丞的臉上。

“是嚴、嚴先生嗎?”

床上的鬱綾同樣被擋住了視線,但熟悉的男聲和明顯的輪椅聲讓鬱綾知道來人是嚴鞍丞。

僅僅兩句對話就讓人感覺到段赫和嚴鞍丞之間的不對付。

鬱綾想了想,小聲開口:“嚴先生,您來了。”

又小又細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僵持,與段赫沉著的臉色不同,嚴鞍丞在聽到鬱綾的聲音後,眼裡閃過一絲驚喜。

用手操縱輪椅避開段赫,嚴鞍丞很快就來到了病床前,眸子裡隻印有少年一人。

“小鬱,你醒了。”

這句話更像是一句輕歎,看到鬱綾醒過來後,一直擔憂的心終於緩緩放下了。

鬱綾嗯了一聲,對於嚴鞍丞的出現有些驚訝,受寵若驚道:“謝謝您來看我。”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斐欽沒有忽略鬱綾對嚴鞍丞的尊稱以及拘謹感。

他眼眸下斂,眸底閃了閃,不動聲色地將對嚴鞍丞的警戒下降了兩分。

等護士進來,他語

氣輕輕地打斷正在交談的兩人,俊臉再一次掛上疏離禮貌的笑容。

“嚴先生,綾綾剛醒過來。我現在要給他做個全身檢查,麻煩你在外麵等一下。”

“謝謝配合。”

不滿被人打斷,嚴鞍丞看斐欽的眼神十分不悅。

望著對方臉上的虛偽笑容,嚴鞍丞對斐欽的不喜程度遠高過於段赫那個毛頭小子。

他同樣沒有錯過斐欽對鬱綾的親昵稱呼。

“好的,那就麻煩斐醫生幫我們小鬱好好檢查一遍。”

嚴鞍丞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轉頭不舍地看了鬱綾一眼後,才讓保鏢將他推出病房,與早他一步出來的段赫打了個照麵。

兩人像是看到了什麼惡心的東西,同時偏過頭,不願再看對方一眼。

門外的氣氛降到了最低點。

與門外的低氣壓不同,房裡卻很溫馨。

沒有了礙眼的兩人,斐欽臉上的笑容多了不少溫度。

在護士的配合下完成了最基本的身體檢查,趁護士在旁邊記錄時,斐欽主動牽起鬱綾的手,想將這隻微涼的小手捂暖。

“綾綾,因為你是氯|氣中毒,接下來的修養需要格外注意。要好好休息彆熬夜,吃得清淡些,日常要記得開窗通風,預防呼吸道感染......”

斐欽說到需要注意的事項時格外認真,那些容易讓人忽略的事情更是被反複提醒,神情和語氣裡的關切就算是外人也能感受得到。

正在記錄的護士偷看了斐欽一眼,見對方接起電話,她悄咪咪地挪到小男生的床邊,小聲道:“當時你被送來時,我第一次從斐醫生的臉上看到了慌張。”

“你昏迷的這幾天,斐醫生都沒離開過醫院,一有空就來看你了。”

聽著護士故意壓低聲音的話,鬱綾愣了愣,還沒反應就聽到對方偷偷問:“你是斐醫生的男朋友嗎?”

被這個問題問得羞紅了臉,鬱綾有些慌亂地垂下眼,緊張地捏了捏手,聲音小如蚊蠅地解釋:“我們不是這種關係。”

護士一時沒料到這個回答,她正要進一步詢問時,就見斐欽已經掛了電話,眼神輕飄飄地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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