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本就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史密斯在心裡自嘲地補了一句。
溫梔寒隻是無力,但意識和感官仍然是清醒的,隻是睜不開眼,也說不了話。
“溫小姐,你猜,你在寒家那位心裡的位置究竟如何?他肯不肯為了你放棄部分資產呢?”
耳邊的話語傳來,溫梔寒卻沒有掙紮著去反駁他、罵他。
隻是儘量讓自己休息,心靜下來,留存體力。
越是在這種時候,她越要保持冷靜,危機中是有變機的。
車到山前必有路。
史密斯知道藥效不會讓她徹底昏迷,但也不該如此毫無反應,除非,她根本不想理他。
在裝。
如果是這樣……
他捏著溫梔寒纖細的小臂,像是懲罰性的狠狠一捏,直到他因為發狠變紅的眼尾恢複正常時,他才放開,刹那間,那皓白的小臂上四指紅痕清晰可見,出現了大片大片的血珠。
史密斯視線上移,落到她因為疼痛在眼角積蓄的眼淚。
下一刻,淚珠滾落。
他突然想到了在查溫梔寒資料的時候,上麵的一行字。
“先天痛感異常”。
她很怕疼。
這個發現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來,這位哪哪都不嬌氣除了身體。
碰不得,摸不得,打不得。
不過,這樣的體質倒是能激起變——態的興趣。
史密斯將她臉上的淚痕擦去,“溫小姐,你真是很容易讓人為你神魂顛倒。”
*
空曠的院子裡,當老史密斯怒氣衝衝趕回來的時候,人早就走完了。
“人呢?!”
大家見老板正在氣頭上,都不敢上來觸他的眉頭。
隻有家政硬著頭皮站出來,“先生,溫小姐被大少爺帶走了。”
“逆子!”
“嘩啦啦”桌上的玻璃裝飾物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嚇得旁邊的幫傭都止不住地顫抖。
看著碎成一地的玻璃渣,老史密斯突然之間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突然跪了下來,看著他跪,眾人也不敢站著,紛紛跪下來。
看著這一地的玻璃碎渣,老史密斯就像是看到什麼珍貴的東西突然破碎了一樣,“不是的,阿遇,我不是故意摔壞你最喜歡的玻璃杯的。”
他帶著褶皺的手在地上刨著,想將所有的玻璃渣收集起來,好似隻要這樣他就能將這件裝飾物修好,就能向他日夜思念的人道歉,並且取得原諒。
家政在一旁跪著,平淡地看著這一切,她眼神中的冷漠透露出薄涼,對這樣的事,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拚好就行了,阿遇,彆生氣。”
老史密斯在嘗試多次無果後,突然再次爆發,將一旁的招財貓一並擊碎。
“是你先對不起我的,你先逃走的,不能怪我苛待遊奕靈,你不能怪我,你沒有資格怪我。”
荒誕的場景、讓人覺得詭異的院子、還有陰晴不定的人,這一切都在證明,溫梔寒的直覺沒有出錯。
這裡不正常。
“啊啊啊!阿遇,你怎麼能拋棄我!”
錄音裡傳來的聲音在溫梔寒耳邊回響。
她在心裡罵了一句,人渣。
不配為人父,也不配為人夫。
“溫小姐,聽夠了就睜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