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受過宮澤恩的惠,人到老年,也願意將這恩情還回去,所以,宮澤恩才能在溫家的山上修建他的院子。
溫家也願意,將他庇佑在茶山之中。
“以後,多去看看他。”
“好。”
溫林湫出來的時候,帶了白大褂,他現在要趕去研究院處理一些問題。
雖然溫家遭受陷害,但溫林湫發起的實驗卻並未終止。
“去吧,多注意身體,能休息就不要繼續研究。”
研究是要潛下心來做的事,非一朝一夕就能辦成,溫林湫的路還很長。
溫老爺子看著他的背影,眼神裡麵滿是欣慰。
“你也是,”溫老爺子起身,在路過寒司宴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要多注意身體。”
*
連續很多天,溫梔寒都很不對勁。
她看起來和尋常的她無異,但是寒司宴知道,她內心的結還是沒有解開。
她需要時間。
這幾天,他除了辦公的時間,基本上都在陪她。
直到,她在網絡上看到了,很多人對溫家事件的討論。
【溫家中醫館都開了多少年了,他用藥怎麼樣難道病人不清楚嗎?難道所有蘇省人不清楚嗎?我就不明白了,出事前一天,我還從溫家拿了藥,並且到現在,已經痊愈了,你告訴我,溫家藥材有問題,我請問呢,我怎麼好的啊?】
【不是吧,溫家中醫館到底是真塌了還是假塌了啊,我還開了他們家的藥呢,便宜是真便宜,以前吃過,效果也很好,現在鬨這麼一出,我都不敢喝了】
【肯定是造謠!我本人是從北方來南方的,我母親被診斷出了絕症,我們家很窮,我當時很絕望,但是我很幸運,我遇到了溫小姐,是她告訴我,溫家中醫館可以免費給我母親問診,並且後續治療的費用也很便宜,我一個普通打工人都能承受,現在我母親能下床了,也能活動開了,聽到這件事在家裡還一口氣罵了一個上午,讓我在互聯網上幫溫家說話。】
【我看溫家是錢賺夠了,名譽經營夠了,開始賺黑心錢了吧,你們在洗白什麼啊,這就是事實,認清事實,ok?】
【樓上,我看你ip是外省的,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溫家中醫館對整個蘇省來說意味著什麼。】
【溫家中醫館的存在,可以讓普通人看得起大病,並且,負擔小,我所指的負擔小,不隻是醫保之類的,更指溫家所有的藥材,都是市麵最低價,無論是天災人禍,他們從未變過,有些人會問,難道他們不會虧本嗎?他們這麼傻嗎?
我的答案是,是的。眾所周知,溫家經濟凋敝,但很少有人知道,就算經濟凋敝,溫家每年還是會將錢大量投入中醫藥研發,以及補貼每一個去溫家看病的人。並且,在蘇省,溫家對我國中醫藥文化的傳承起了不可磨滅的作用,幾百年的世家,幾百年的傳承,不是你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也不是你幾句胡言亂語就能汙蔑的。
我是南市人,我從小到大都喝溫氏老中醫的藥,我很健康。】
【是的,我求求其他省的網友不要被帶節奏了,溫家中醫館咋樣,真的隻有蘇省的人知道,而且事情還在調查中,最終結果還沒出來,大家真的補藥罵了,你們都罵錯了啊。】
【……】
“寒司宴,還有還能多人相信我們。”
溫梔寒看著網友們的評論,一條條讀過去,隻覺得心裡暖暖的。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溫家中醫館在南市存在了上百年,基本上能獲得超過四代人的支持。
當大家都在網路上為溫家發聲時,溫梔寒就知道,她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他們的敵人是蘇省的大家族,但他們的朋友,他們的支持者確是整個蘇省的人民。
無論男女老少。
“所以,梔梔,你該將所有的精力放在這上麵的。”
不要讓支持你的人失望。
因為,他們能在一片黑暗中站出來,為溫家點燈,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了。
他們都沒有放棄溫家,所以,溫家人更不能放棄溫家。
溫梔寒擦掉了眼角因為感動而閃爍的淚珠。
她現在已經有了充足的乾勁。
時間也到了。
這天,她起了一個大早。
在所有人還未上班時,向市區出發。
在早上九點的時候,拿到了她等待了白個多月的資料。
“小叔,拿到了,可以召開發布會了。”
溫家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自證清白。
他們注重自身的聲譽,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任他們再傷害溫家。
“不急,我這邊還缺了一分東西。”
“好。”
溫禮則外冷內熱,自溫家出事以來,他一直都在尋找破解的辦法。
現在,網絡上的輿論正在發酵,這件事被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溫家受到了來自多地的口誅筆伐,甚至,在溫氏中醫館工作的員工還會收到威脅短信。
十分可怕。
但他們也從未站出來詆毀過溫家,而是默默等待著。
等待他們的主心骨發話。
幾乎就是在同一時間,溫梔寒受到了一封陌生的郵件。
這是一封來自大西北的郵件。
【溫小姐,這是我整理出來的來自蘇省中醫藥大學20xx屆學生一起合拍的視頻,我們會一隻支持溫老師的,】
寒司宴一手抱著貓,一手按著它的頭,“果然溫小姐過來,它就願意回家了。”
溫梔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抿酒喝。
差點把人家的貓拐走了,有點心虛。
“它有名字嗎?”
“沒有,溫小姐和它有緣,不如你來取一個。”
看到它雪白的身子,溫梔寒不禁想到一句秦觀《蝶戀花》中的一句——“雪貓戲撲風花影”。
“那就叫花影,怎麼樣?”
“花影。”寒司宴低低喚了一聲。
他在德國長大,對國內的文化了解甚少,不知白貓為何要叫“花影”,但……溫梔寒取的,很好聽。
“溫小姐喝酒嗎?”
“嗯?”
他們不是在喝嗎?
寒司宴起身,將花影遞給她,走到吧台,熟練地拿出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