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威白了德公公一眼,悠悠道:
“人才難得,不拘一格。”
德公公憤然說道:
“可這莊飛太不把科舉當回事了……”
……
萬祖之山昆侖山,又稱昆侖虛,方八百餘裡,高萬仞。
山脈西起蔥嶺,橫貫西域、吐蕃,延至西海,蜿蜒像條巨龍。
求道修仙之人向往之地,據傳,資質不夠者,連昆侖山一角都看不到。
由此,昆侖山便被稱為禁地!
天下最神秘的蔬花穀就隱於此。
昆侖山是禁地!蔬花穀是禁地中的禁地!!!
昆侖山腳下,連接西域的一個繁華鎮“三番鎮。”
街市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珠。
黃頭發,高鼻子,藍眼睛的人來來往往。
街市上,動物毛皮,珍禽異獸……
奇花異果,奶條、糕點琳琅滿目……
地毯,首飾器皿……等等,應有儘有。
鎮上,一衣著潔白紗裙女子,蒙著白色麵紗,仙氣飄飄。
隻見其牽著一小女孩,小女孩也蒙著麵紗,純真無邪瞪大著眼四處搜尋著。
女子身形傲然,豔麗非凡。
一雙明亮的雙眸,白皙的肌膚,冷傲的神情,讓周圍的一切失去了光澤。
女子牽著小孩。
小孩牽著“玩具”。
“娘,爹會來這裡嗎?”
冷傲女子收斂仙氣,側臉微笑道:
“丫丫想他來,你爹自然就會出現。”
孩子嘟囔著道:
“可丫丫一直盼爹出現,爹至今也沒出現。”
女子略彎下腰摸了摸孩子的頭,輕歎一聲:
“隻要丫丫堅持念想,你爹就一定會出現。”
孩子又問道:
“這麼多人,哪個是我爹呀?”
女子略微怔了怔,笑著回道:
“和你長的一模一樣的就是你爹。”
丫丫嘟起小嘴,略有不滿的問道:
“那爹到底去了哪?爹為什麼要拋下丫丫和娘呢?”
女子失神片刻,定了定神回複道:
“等你長大了,丫丫就會明白。”
丫丫抗議道:
“我不要長大,我不要等到長大。”
……
女子一身仙氣本就吸引眾人目光,加之母女二人對話,引得很多旁人側目而視。
有的同情,有的歎息,有的獵奇,有的隻為看美人,男人和女人的眼珠子在女子身上就沒移開過。
突然,三個腰掛佩劍的武林中人急匆匆從母女身邊經過。
不經意一瞥,見到小女孩,如見到鬼魅一般落荒而逃。
跑出餘裡,神偷三傻中的小三問道:
“大哥,你看到仇敵了?”
大傻摸著胸口喘著氣回道:
“你-你倆,你倆看清楚-那孩子手上牽的什麼嗎?”
小三和二傻麵麵相覷,搖了搖頭。
“大哥,沒注意那孩子牽的是什麼。”
“大哥,我隻注意那孩子牽著一根繩子。”
大傻眼露懼色道:
“牽駱駝有之,牽牛有之,牽狗有之,更有甚者,牽蚱蜢、青蛙有之,你倆何時見過牽空炁?”
小三驚恐道:
“空炁驚現,死傷一片。”
二傻從開始慌亂中恢複神情,奸笑著神神秘秘說道:
“大哥,三弟,這不正是我們渾水摸魚的好時機嘛。”
二人一對眼,哈哈哈大笑:
“正是,正是,老二不愧為賽諸葛。”
仨人正得意忘形之際,從遠處飄來一道宏亮的聲音:
“你們仨龜兒在得意撒子?”
仨人驚呼:
“快跑,爛賭鬼來了。”
仨人還沒撒腿狂奔,一道城牆樣的黑影堵在仨人麵前:
“跑你麻麻匹,躲勞資乾啥子?勞資又不吃人。”
仨人哭喪著臉從懷中掏出銀票:
“光爺,拿去吃酒。”
司馬三光蒲扇樣的大手扇開三人,怒道:
“爺爺我又不是叫花子,走,茶樓賭幾局。”
仨人連連擺手:
“使不得使不得,和光爺賭,沒人有勝算。”
司馬三光嗬斥道:
“放屁,勞資在小丁子丁戊戌手上連折三陣。”
仨人用懷疑的眼神對望一眼後,就不敢吭聲。
司馬三光一把抓住仨人衣領邊往醉仙樓拖邊說道:
“仨個慫貨,你們仨吃的鹽都比那小丁子吃的米多,他都能贏灑家,你們怕啥?”
……
醉仙樓包廂,司馬三光拿出賭具,大眼一瞪,不怒自威問仨人:
“賭啥?”
小三陪著笑討好道:
“光爺,能否不賭,咱哥仨把身上錢財全給你?”
司馬三光一拍桌子,桌上賭具一蹦三尺高。
“龜兒子,再不選,砍你丫手。”
二傻嚇的一激靈,將懸停在半空的骰盒拿下,推到司馬三光麵前。
“還是賭骰子。”
司馬三光吼道:
“好,這次人人都賭,不準派一個代表。”
司馬三光將一粒骰子裝在骰盒裡,搖啊搖,搖啊搖,再猛然將骰盒往桌上一扣,大喝一聲:
“左單右雙,押!”
大傻硬著頭皮,將身上所有銀票往桌上右邊一推:
“押雙!”
司馬三光緩緩、緩緩在揭骰盒。
四對、八隻眼睛緊緊盯住骰蓋,見證奇跡時刻。
“四點!!!”
仨人一陣歡呼,長舒一口氣。
司馬三光瞟了瞟銀票:
“龜兒子,你贏了。”
然後,掏出一捆銀票,抽取十張。
“龜兒,給。”
隨後,司馬三光又搖骰子……
再扣。
再開。
二傻和三傻竟也贏了。
就在仨人準備告辭跑路的時候。
司馬三光說道:
“你仨今天看了黃曆出門,竟然都贏灑家,再賭一局,就放你們走。”
二傻陪著笑臉說道:
“光爺,咱哥仨也陪爺高興了,要賭,以後有緣再賭。”
說罷,二傻一個眼神,仨人拔腿就跑。
司馬三光大吼道:
“跑你麻麻皮,藏在黑風寨老鷹崖洞穴裡的金銀財寶不要了嗎?”
“什麼?”仨人一個急刹,又全部乖乖回到司馬三光麵前。
“光爺,你剛才在說什麼?我好像沒聽懂。”
司馬三光瞥了仨人一眼:
“愛賭不賭。”
大傻狠了狠心問道:
“光爺,如果我們贏了,是否把我哥仨的全部家當還我們?”
司馬三光撇撇嘴:
“那看你們的本事了。”
大傻豁出去道:
“開賭。”
司馬三光道:
“你們要全部家當,你可知灑家要你們什麼賭資?”
大傻自作聰明回道:
“隻要光爺看的上的,我們全給。”
司馬三光大吼一聲:
“好,繼續骰子,一局定輸贏。”
三人齊齊點頭。
司馬三光做完一整套,將骰盒往桌上一扣:
“單還是雙?”
大傻擦了擦額頭的汗,亞曆山大,大傻征詢似的轉向二人:
“單?雙?”
二傻猶豫不決回道:
“原來一直開雙,單吧!”
三傻回道:
“我覺得是雙。”
司馬三光不耐煩催道:
“到底是單還是雙?”
“三……二……”
司馬三光“一”還沒出口。
大傻嘴裡脫口而出:
“單!”
司馬三光確認道:
“確定?”
大傻二傻隻能點頭,看大傻二傻堅持己見,三傻也跟著點頭。
“那就單吧!”
司馬三光緩緩將骰盒揭開,六點,還是雙。
三人臉色蒼白,汗珠滾滾而落。
司馬三光震天一吼:
“龜兒,你們輸了,伸出雙手。”
三人不敢抗命齊刷刷伸出六隻手,並且還舉高高。
司馬三光拿起骰子手一揚,三隻右掌“哢擦、哢擦、哢擦”已斷。
三人哀嚎著:
“光爺你這是作甚?”
司馬三光輕蔑一笑:
“作甚?你幾個龜兒,張大善人張百發宅院你們也敢偷,窮秀才梅前就幾個銅板你們也下得去手……”
“光爺……”大傻本想解釋,被二傻眼神製止。
二傻忍住劇痛,問道:
“這局已完,你要的賭具也拿去了,是不是把我們的全部家當還給我們?”
司馬三光冷哼一聲:
“龜兒,你們輸了,還要什麼資格要家當?”
司馬三光補充道:
“要家當也未免不可,但還要再賭一局。”
二傻搖了搖頭:
“光爺,賭,我們是不敢奉陪,但是,我們有一樣東西可以和你交換。”
司馬三光看正眼沒瞧二傻:
“龜兒什麼東西值得換你們全部家當?”
二傻胸有成竹說道:
“有一個小女孩,牽著一根繩,繩子一頭啥也看不見,是空炁。”
司馬三光不假思索回道:
“成交,人呢?”
二傻回道:
“昆侖山酒樓附近。”
司馬三光嗖的一聲飛了出去,並不忘威脅道:
“騙灑家,下次取你們頭顱。”
二傻急急問道:
“我們家當呢?”
遠處飄來司馬三光的回音:
“誰說灑家動了你們的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