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慘烈之戰(1 / 1)

畏天涯大駭。

想不到曾經的手下敗將,如今的武功已經到了如此高度。

隱在麵罩下的老臉一聲苦笑。

天涯已老,不知另一天涯可好?

他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不為其它。

隻想自己在公主麵前不丟這張老臉。

哪怕戰至死!

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死的有尊嚴!

死的有價值!

死的有其所!

鬼王墨黑色手掌印似波紋又似黑夜中催命的鬼手。

畏天涯豎起耳朵。

他居然沒有動。

不動遠比動更困難,也比動更巧妙。

他為什麼不動?

不動是什麼意思?

不動就是動!以不動製動!

這豈非也正是武功中最奧妙之處?

在掌印快至跟前電光石火一刹那。

畏天涯的劍向地麵壓點。

一劍‘落葉還天。’

他身朝後方回旋,點掃起無數劍光。

一時間,猶如掃帚掃起地上枯葉和沙石飄上天......

鬼王嘴角帶著一抹玩味又鬼魅般的笑。

隻見他轉腕虛虛實實又攻出三掌。

那如蛇吐著的黑芯,排山倒海連綿不絕直擊畏天涯要害。

畏天涯白色的劍光終於衝天而起。

但隻是這一招。

似乎達到了他畢生武學的巔峰。

他又擊出一招‘天水一色。’

誰知。

鬼王哈哈哈的大笑。

“畏天涯,這時候還天水一色?神鬼莫測?你這招早被鬼宗破解了,去死吧!!!”

隻見鬼王邪魅而淩厲的黑掌,如萬千條毒蛇一般向他劈頭抽去。

那條條毒蛇黑影黑黝黝一道纏繞著一道。

片刻之間。

竟已化身張牙的毒蛇,無處不在。

此時,已將畏天涯所有退路封死。

畏天涯駭然變色。

‘天水一色’打出一團的銀光,被鬼王一道一道黑影衝散擊破。

火光電石間。

一道黑影衝破密不透風似的水簾、已觸上了他的胸膛。

畏天涯胸口一陣血氣上湧,他一個沒忍住。

‘噗’地吐出口血。

血染紅他的麵罩,滴落前襟。

陽信被剛才的打鬥看的眼花繚亂,此刻見師父受傷,哭喊一聲。

“師父!”

鬼王獰笑著再擊出一掌。

“去死吧!”

畏天涯忍住殘敗年老的身軀,奮力一擊。

刹時。

兩人同時出招,都快如電光。

突然。

隻顧著眼前畏天涯的鬼王。

驟然感到背後被人一劍穿身。

鬼王滿眼的震驚和驚恐。

他定定的站住。

畏天涯也定定的站住。

鬼王扭過身。

背後竟然空無一人。

難道背後有鬼?

可自己才是鬼王!

他直視畏天涯的眼睛,悲淒的問道。

“這踏瑪到底是什麼招?”

畏天涯蒙著麵罩的臉已看不到表情。

他冷漠的回道。

“你們隻知道天水一色,而不知道後麵的霞鶩齊飛。”

“這招一旦出鞘,世上又增加一個亡靈......”

鬼王用手捂住被洞穿的前胸,喃喃道。

“天水一色,神鬼莫測,其實都被騙了;是天水一色之後,伺機盤旋在空中的霞鶩齊飛,才是你的終極殺招?”

畏天涯木然的點了點頭。

鬼王慘白的臉像白紙一樣。

但他還是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

“死而無憾!”

話說完,‘砰’的倒地。

陽信喜極而泣,出鸞車的她飛奔著撲向畏天涯。

“師父~!”

還未近畏天涯的身。

一股龍卷風似的妖風將她又生生的拖回到了鸞車裡。

陽信大駭,不知所措,哭喊著。

“師父,師父。”

畏天涯知道鬼宗已至。

他淒然而苦澀一笑,疼惜的叮囑道。

“夏朝公主,天潢貴胄,位尊極品!好好呆在鸞車,保重!”

“師父!師父!”陽信哭喊著想從鸞車裡出來,可惜,她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控製在鸞車。

天。

灰了,也漸漸快黑了。

荒山。

老樹。

黑鴉。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一具具屍體。

空氣中飄著濃濃的血腥味。

“畏天涯!”聲到,人早已到。

“鬼宗!”

鬼宗看了看滿地的屍體,忽然仰天大笑。

“畏天涯,你怎變得越來越強了?”

“為了公主,自然就變強了。”

“你該上路了。”

鬼宗呼嘯的咆哮聲劃過這荒涼的大地。

二人的掌印和劍光交錯著隕落,飛舞。

閃爍的暗影連連出招。

引得本已快變黑的天地都為之變色。

鬼宗淩厲的掌像雷電隕落大地,鑿開一條條碎裂的光芒。

畏天涯或許疲憊至極,又或許因為受傷。

隻見其揚起的劍影也沒起初的飄逸。

他的呼吸透著血腥的甜味。

每一招他都努力粉碎一切的惡魔煙火。

在所剩無多的時光。

他想儘量通過如此殘酷的戰鬥,給公主最後的指點,也儘量在倒下之前讓公主臉上有榮光。

已半隻腳踏入武帝的鬼宗。

掌嘶嘶破風,層層疊疊彌散襲來。

畏天涯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嗽引發而吐出的血已染紅前胸和麵罩。

他知道自己不能有片刻的懈怠和喘息。

也許倒下就化作塵埃。

再不能起來。

再回不去夏朝。

再也看不到他視作女兒的徒兒。

再看不到他心中的公主。

他咬牙著,展劍,祭劍......

鬼宗的掌驟如閃電。

老樹上本就不多的樹葉紛紛崩落。

他虛虛實實著指之處擊向畏天涯,分毫不差。

突然。

畏天涯一口鮮血噴出。

麵罩、前胸已經濕透。

千鈞一發之際。

鬼宗鬼手一抓。

畏天涯手中的劍已被鬼宗抓在手上。

他將劍像掰黃瓜一樣。

一節一節掰斷,拋於地上。

他提氣,再揚掌。

惡狠狠的向畏天涯胸膛虛拍一擊。

畏天涯像斷線的風箏。

身子倒退數米之遠。

‘轟’的一聲倒地昏死過去。

在鸞車的陽信用雙手捂住嘴,淚已決堤。

等她回醒過來。

她飛一般已撲到畏天涯身邊。

“師父~~~~~~~~~~!”

她雙手抱著畏天涯的頭,不停的哭喊。

“師父!師父!”

“師父,醒醒,你不能死。”

“師父,你死了,徒兒也不想活了。”

或許,後麵那句話,震驚的讓已經昏死的畏天涯又回光返照。

他睜開渾濁又布滿血絲的眼睛。

伸出枯槁一樣的手。

就像小時疼愛她一樣。

緩緩的舉在半空,又有點遲疑不敢伸手去摸她的臉。

陽信已經哭的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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