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訓的娘眼裡似乎有點濕潤。
她強顏歡笑問道。
“你看,這王妃抱著孩子淚雨婆娑那眼睛,畫的不夠好嗎?”
“還有這個將軍的夫人抱著孩子的樣子,也是淚眼朦朧,不夠傳神嗎?”
“最後抱著孩子的民婦,那肝腸寸斷的樣子,淚都已掉落下來,難道刻畫的不夠仔細、不夠淋漓儘致?”
“娘,孩兒不是說這幾幅畫畫的不夠好,孩兒隻是好奇,您為什麼老喜歡看這幾幅畫,您就不能多看看孩兒畫的畫?”
“你的畫不錯,但是遠沒有這三幅畫有靈魂。”
“訓兒,要畫好人物畫,就要刻畫人物的內心,才能畫出神韻。”
“娘說的極是,孩兒謹記住了。”
“想不想聽這三幅畫的故事?”
“孩兒願聽娘叨擾叨擾。”
李思訓的娘怔了怔。
開始娓娓道訴畫中人物的故事。
從前。
有一位異姓潘王。
因忠義兩全,深的軍民喜愛。
但皇上給他安了一個莫須有的謀反罪名。
下旨要賜死潘王全家。
潘王和王妃二人愛民如子。
為了不讓大家落得造反的罪名。
為了不辱沒先輩的忠義之名。
更為了麾下數十萬軍士不受迫害。
潘王和王妃二人選擇扛下所有。
但受過潘王和王妃恩惠的將軍不甘,誓要抵抗。
潘王不允。
將軍無奈。
隻能涕淚乞求用狸貓換太子的辦法。
將自己的兒子換走潘王的小王爺,為潘王留個後。
李思訓聽的有點入迷了,他問道。
“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是。
將軍回到府邸。
和自己的夫人商討換子一事。
恰巧被在將軍府當奶媽隱藏身份的畫師聽到。
奶媽感恩將軍夫婦救命之恩。
含淚用自己的兒子,換下了將軍夫婦的兒子......
李思訓讚歎道。
“娘,我懂這幾幅畫的意思了,其實很簡單。”
“奶媽交由將軍夫婦的兒子,其實就是奶媽自己的兒子。”
“將軍夫婦匆忙不知情的情況下,抱著奶媽的兒子再換走了小王爺。”
“最終,被賜死的其實是奶媽的兒子,王爺和將軍的兒子都活了下來。”
“娘,是這樣嗎?”
李思訓的娘木然的點了點頭。
他又問道。
“後來呢?”
“後來就傳說將軍夫婦帶著小王爺都墜崖了,奶媽就帶大了將軍的兒子。“
李思訓讚歎道。
“這民婦雖然平凡,但很偉大,太了不起。”
“當然,將軍夫婦、王爺和王妃也很偉大。”
“娘,孩兒洗幾個神果您吃。”
等李思訓將洗好的新鮮水果遞給其母親的時候。
她驚訝的張著嘴。
不是因為這些奇珍異果。
而是李思訓的手指。
“訓兒,你這手怎麼回事?”
“娘,孩兒有緣遇到一位叫丁戊戌的兄台,這水果是他送的。”
“孩兒的手指也是被對方用藤條一抽就沒了,關鍵上了這藥還不痛。”
“兒啊,你是遇到了貴人,是你爹在九泉之下在護佑你。”
......
在王府附近轉悠的丁威。
沒遇到王府裡麵的人,但遇到從王府出來的熊氏父子二人。
熊亦透遠遠的見到丁威,對其父親介紹道。
“爹,對方就是那個有《上古神功》的人。”
“嗯,知道了,你上次描述過了。”
父子二人走到丁威麵前,熊亦透道。
“又是你?”
“還是我。”
“你這水果和你那書,我買了。”
“不賣。”
熊亦透左右看了看四周無人,正想發怒,熊公道拉了他一下。
隻見其肥胖的臉將他的眼睛擠成了一條細細的縫。
他再一笑,連縫都沒了。
他笑著對丁威道。
“在下熊公道,聽聞犬子得罪過賢侄,請問賢侄尊姓大名?”
“丁戊戌。”
“賢侄,你這些水果我全要了,不知道二百兩銀子夠不夠,如果不夠,還請賢侄吱聲。”
說罷,遞上二百兩銀票。
丁威眼皮不抬接過銀票,沒吭聲。
熊公道用眼神示意熊亦透將水果送去王府。
等熊亦透快步將水果交由門候的閽者返回來後。
熊公道又笑吟吟道。
“為給賢侄賠罪,還請賢侄移步水雲間酒樓,老朽當麵向賢侄賠禮道歉。”
……
水雲間酒樓。
最高樓其中一間包廂。
熊公道和熊亦透父子二人殷勤勸酒。
你一杯,他一杯。
不知道灌了多少酒,隻生生把丁威活活灌醉。
看著趴在桌上的丁威。
熊亦透和熊公道意味深長的對視一眼。
熊公道一個示意。
熊亦透走到丁威身旁,喚道。
“丁兄,你沒事吧?”
丁威鼾聲如雷,如沉睡的豬一樣,沒有半點回應。
熊亦透又搖了搖丁威。
“丁兄,你沒事吧?”
丁威還是毫無回應,呼呼大睡。
看這醉態估計打雷都無法喚醒了。
為了安全起見。
熊亦透還是伸出雙指,點了丁威的昏睡穴。
然後在丁威的褡褳掏出一本書,雙手顫抖著。
熊公道見狀,目露精光。
一把奪過書。
看著《上古神功》四個字。
他將書放置起伏不定的胸前平息了一下。
爾後,熊亦透湊過來眼巴巴盯著。
少息,熊公道打開書,如饑似渴讀著。
父子倆越翻越激動。
連彼此沉重的呼吸聲和心跳加速聲音都可聞。
翻閱一半,插頁跳出一句話。
‘是不是練之至今無一收獲?’
二人大吃一驚,翻過插頁,背麵又有一行字。
‘欲練神功,引刀自宮......’
父子倆目瞪口呆,呆雞一樣,大氣都喘不上來。
折騰良久,白高興一場。
滿臉失望的熊公道啪的一聲將書摔到桌上。
熊亦透驚呼一聲。
“爹,這……這書……怎麼看著不像《上古神功》?”
熊公道蹙眉定睛細看。
《上占神功》。
熊公道瞠目結舌,這……這塔馬是哪門子事?
這個古字上部十的半邊被鬼吃了不成??
熊公道心情難以平複。
“你個豎子,你確定第一次看到的就是《上古神功》?”
熊亦透也被眼前景象震驚不已。
“好像是《上古神功》。”
“那現在怎麼成了《上占神功》?”
“我也不知道呀。”
“將書放回去,這人就是個騙子……”
等二人離去後。
醉酒了的丁威醒了過來。
他笑了笑,暗忖。
現在的畜生,這點酒就能醉倒他?簡直就是笑話。
他冷靜下來思考著。
今在臨江,需要麵對和應付的女人比皇宮多太多、也更凶險。
葉清逸和其師父二人。
三個王妃。
要去道觀的話,豈不和道觀師太又要先擦槍走火?
等穩定了臨江。
還的去新朝。
兌現當初許下的諾言。
讓新朝皇後和新城、新樂二位公主吃飽。
哎,想想,兩個頭都大。
就在他屏氣凝神在思忖的時候。
忽然感覺有很輕微的腳步聲。
他‘咳咳咳’了幾聲,對著門口說道。
“好了,你可以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