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眼幫白演了一通。
惹不起的貴客沒趕出去。
莫名其妙上座了。
老實說這是當今大理寺寺卿還能夠理解,畢竟算是上司,他們偶爾也會當官家的線人。
啊?什麼?是大理寺寺卿獨子?讓豫章楚氏祠堂燒火的楚氏貴子?
哦,那沒事了。
豹眼幫瞬間佩服起了老大看人的水準。
“大量人口流動?”老嫗重複了一遍:“大量人口流動……”
老嫗畢竟是見過世麵的。
她年輕時也曾見證過某些鬼靠著儀式蛻生成詭,獲得無上力量。
她頓了頓:“您是在找什麼嗎?鬼什麼的。”
她隱晦地瞧了一眼楚淞君。
他身上那些惡鬼還是無法滿足他嗎?居然還要再抓其他厲鬼。
“或許……”楚淞君摸了摸下巴。
老嫗仔細思量了片刻,告知道:“西京人口管理嚴格,良人失蹤基本上都會被大理寺調查,至於黑戶,這些人大理寺自然也有關注,老婆子這邊的情報,近期並沒有發生過大量的人口消失與死亡。”
“不過……”
西京嚴格的人口管理,是防著某些東西在他們的地盤搞事,但如果是自己人搞事情的話,自然能夠想方設法地繞過,而不被發現。
“如果是世家中要買奴仆的話…….”
老嫗沒將話說死,但是那種言外之意是十足傳達到了。
“這種事情,並非是我們幫派能夠清楚的,世家的事,誰又敢清楚呢?”
旁聽的謝靜和身體一僵。
不悅地瞥了一眼老嫗。
他們謝氏自然是風光霽月之君子,豈是這等小人能夠置喙的。
謝靜和氣鼓鼓的,卻沒有開口,繼續等待楚淞君說話。
楚淞君思忖道。
如果是世家,的確能夠輕易將人運進來,還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但是世家為何要搞將整個西京湮滅的災難?
這並不符合世家的行事邏輯,他們以家族利益為重。
軒轅朝可並非皇家天下,而是世家天下。
他們為何要將西京毀掉?這毫無利益可言。
楚淞君將世家這個答案放進心裡,作為備選。
畢竟也不能排除有什麼臟東西汙染了某些人的思緒,讓他們覺得這裡麵有利可圖。
“還有沒有其他可能?”
楚淞君不厭其煩地再次詢問了一遍。
他總是需要更多的消息和線索,才能找到頭緒。
“這……”
老嫗同樣在思索。
心中隱隱存有不安。
西京之中,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楚淞君見此雙眼微眯。
門外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響動。
混雜著豹眼幫中人的尖叫:“什麼東西!它彈過來了!”
侍從們瞬間圍繞住謝靜和與楚淞君。
楚淞君瞬間意識到,是蛇追過來了。
逞凶鬥狠的西京惡棍幫派,在蛇的追獵之下,隻是不堪一擊的玉像。
楚淞君身上的衣物突然鼓動起來。
血肉鼓起了腫包,而後瞬間變小。
蛙卵孵化鑽進了他的身軀裡。
“我們快走——”
逃跑的過程兵荒馬亂。
等到血肉之中的蝌蚪不在攢動,楚淞君這才鬆了口氣。
謝靜和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整個人有些驚慌失措,他緊緊地拽住了楚淞君的手。
臉上皆是對未知的不解。
謝靜和欲言又止。
謝氏先祖為了給兒孫開眼看世界,提供給了他一幕蛇吃人的畫麵,那條蛇謝靜和無法形容,單隻是看著便隻能想到恐懼。
他喃喃自語:“這或許該通報給城防司,有什麼詭異的東西入侵西京了。”
楚淞君注意到了老嫗未儘之語,帶著老嫗一同逃竄。
等到了安全地界,立刻上前便要去逼問線索。
老嫗披了一件麻布衣,原本拄著拐杖,可跑起來才知她完全沒瘸,隻是裝相,那個男奴跑得甚至還沒她快。
楚淞君攔住她:“你對此還有什麼猜測!”
老嫗立在原地,沒有答話。
楚淞君意識到了不妙。
王佑魚小心上前,正要去拍拍老嫗,卻隻見老嫗的麻布被掀開,一股無名風猛然拂吹而過,老嫗的□□在眾人麵前瞬間坍塌成了一堆細沙。
細沙中心隻留下了一顆還在鼓動的腎臟,跳得還很年輕,紅青色的筋裹在薄薄的皮肉裡,血液順著他們的管道流出染紅了細沙堆。
“啊——”
王佑魚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叫聲。
“她跑了。”
楚淞君微微眯起了眼。
那個男奴默默瞧著這幅場麵,絕望地閉上眼。
“為什麼要跑?”
還付出了自己一顆健康的腎臟。
老嫗的態度前後出現了矛盾,她在懼怕他的同時,又猜出了什麼,決定頂著這股懼怕,直接離開?
想必豹眼幫老嫗是不會再回去了,這等人狡兔三窟,抓?一時半會兒是抓不住的。
不過沒關係,這次沒問出來,他還有下次。
隻是正在楚淞君思忖的當下。
他被彆人逮住了。
“我兒,你在這兒做什麼?”
楚秉天的聲音突然出現了。
“靜和,你怎麼和楚秉天的孩子在一塊!”
謝尚書頗為崩潰的聲音。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謝靜和再次靠近了楚淞君,頓了半晌才佯裝鎮定道:“淞君生辰,小子特帶他前來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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