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平靜地對視了一眼。
十九遲疑地彆過頭,連臉上的皺紋都皺了起來。
她拉了拉自己腿上的小毯子,自言自語道:“嗯……如果是思思大人的意願的話,其實我在秘密教團裡也有點話語權。”
這下輪到蛇蛇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話語權?什麼話語權?
“聖女!”
隻見眼前麵容嚴肅的女人激動地握住她的手。
蛇蛇挑了挑眉。
“我一看見您,就知道您絕不簡單!”
嚴肅女人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謹慎,激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原來是想要給信徒們派送福音,所以才微服私訪來到集會!”
嚴肅女人扯住蛇蛇的手,一臉堅定不移。
“請放心,嬤嬤,我們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十九微微頷首,籠在衣袍之下的臉藏進黑暗之中,她沙啞著嗓子說道:“好,我非常看好你們!教團如今處境不妙,大祭司在暗地裡盯著。”
“你們也知道大祭司的厲害。”
十九微微歎了口氣,襯托出人物此時的無奈。
“每次都能抓住風聲,打斷我們傳教的腳步,哎——真是防不勝防啊!”
“沒錯!”嚴肅女人滿臉沉痛:“每次都非常保密了,成員也是您親自篩選過的,就是不知為何總會在半道被抽查!大祭司一定是祈求了媧皇娘娘的眷顧!”
“是啊。”十九的聲音裡同樣帶著不解。
唯有蛇蛇抽了抽嘴角。
“可歎娘娘被大祭司蒙蔽,不知道自己的半身被大祭司斥為邪.教。”嚴肅女人無奈地搖搖頭。
“是啊。”十九歎了口氣:“真是罪大惡極,不過殺不死我們的,終將使我們強大!”
“您說得對!”嚴肅女人堅定不移的一顆心簡直在發光。
就是她如果知道這顆心在向誰發光的話,可能會當場暴斃。
蛇蛇狼狽為奸地輕笑一聲。
***
門被關上。
十七鬱悶地伸手撐住腰。
黑暗之中,雨漸漸停下。
能聽見雨水順著屋簷滴落的聲音。
“又沒抓到。”
十七頗為煩躁地咂舌。
雨已經停了,那些陰溝裡的青蛙也該回家了。
這些青蛙喜歡陰暗潮濕的環境。
這次又沒有抓住他們,隻是確定了幾個大概成員,可這種成員也不過是小魚小蝦,若是釣不到幕後黑手,那麼又有什麼意義呢?
十七能感受到一片巨大的,濃重的陰影籠罩在部落上空。
明明近在咫尺,卻始終是鏡中水月,無法觸及。
雨後的天氣著實憋悶。
十七揮了揮手:“收隊。”
馬尾在空中劃過一個利落的弧度。
再查下去也沒
有多少結果,倒不如想想到底是誰每次都向那群陰溝裡的青蛙報信,導致行動失敗的!
十七曾經是一個虔誠的“蛙母”信徒。
一直認為唯有在“蛙母”的庇護下,人類才能得到救贖。
黑暗之中全是恐怖的怪物。
直到親切和藹的嬤嬤們將她們推進黑暗之中。
她看見了同窗在自己麵前被吊死,看見了因信任蛙母,在原地禱告而被拽走的同窗。
那束能將蜘蛛人變成蜘蛛的光絕非母神的手筆,反而是母神反對的,厭惡的,可那束光才真正庇護了她們。
這糟糕的一切都如同大棒,將她打得難以思考。
而蜘蛛人居然曾經同為“蛙母”信徒,更是讓她的靈魂完全坍塌。
嬤嬤們曾說,“蛙母”隻眷顧那些“品格崇高之人”。
有禮,正直,悲憫,友愛,正義,勇敢……
一切都是母神希望組成她們的底色。
她們將她養成了如今的模樣。
又為何要親手打破她對母神的敬仰?
是為了好玩嗎?
十七恨恨地抿住唇。
進入黑暗之中才能重新看明白,母神領地之中的光是多麼的虛假。
所謂的“聖女”完人是多麼的詭異。
“聖女”對母神而言到底是什麼呢?母神賜下的“心”到底是什麼?“聖子”又是什麼?
剝開一切光線的外殼……
她是一個具有思考能力的人。
過去的一切皆是粉飾過的牢籠,偏偏她們為牢籠上誘捕的那朵花而停駐。
十七看著掌中紋路,握緊拳頭。
思思的存在揭露了母神的騙局,撕開了溫馨背後的殘酷。
若非思思在黑暗之中,教她們點燃了火,她也無法活著找到部落,尋到十九。
她穿越了時間的長河,來到了千萬年前。
或許就是為了讓她阻攔母神為人類劃下豢養的羊圈。
她一定會阻止母神信仰的傳播!
“十九!”
十七嚴肅著臉走進屋中。
十九喝了口水,疑惑地仰頭。
身姿輕盈的少女將雙手放在大桌上,極具壓迫性地叮住眼前的老婦人。
“我懷疑祭祀隊中,有人已經被汙染了。”
“嗯?”十九驚訝地哼了一聲。
“在我帶隊的十次搜捕之中,幾乎十次都被提前泄露了消息,在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抓不住他們秘密集會的場麵,隻能得到屋主一個迷茫的表情。”
十七繼續分析:“蛙母編造出了與‘媧皇’一體雙生的謊言用來欺騙部落中人,將祭祀隊打為蒙蔽娘娘的黑手,又說自己是因為救世而沉睡,用來博取好感,祂想乾什麼!”
“祂這是偷!是搶!是騙!我們絕不能放任祂繼續這種小人行徑!要我說,就趕緊告知部落中人,蛙母是在騙他們!祂就是個大騙子!”
十七表情極度冷靜(),??葶瑓??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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