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鬼很焦慮。
龜鬼很著急。
誰懂啊!一睜眼瞧見王裕的恐怖。
他不禁絕望,這人怎麼老是在這兒?他怎麼總是在這兒!他沒有自己的事情嗎!天天跟蹤他!
定律又再次生效,王裕,死鬼,他。
唯一的問題是,他這次還在這兒,沒跑成功!
“你……”
王裕感激地打量著眼前的光頭大漢。
一滴冷汗從光頭大漢的臉側滑落。
他突然感覺他有點眼熟,他不禁遲疑:“我們……”
“沒見過!在哪都沒見過!北州我更是沒去過!”
龜鬼一個激靈。
雙方沉默下來,王裕疑惑地眨了眨眼:“我們,見過?”
龜鬼痛不欲生,這張該死的快嘴。
“沒有!”
王裕剛把狐鬼削成了狐棍,狐不知道有沒有魂飛魄散,但他龜是真的快被嚇到七竅流血了!
龜殼還在外麵啊!
完了,他等會兒不會給老烏龜一下吧?
他是真的扛不住王裕這一下啊!
王裕搜索記憶,總覺得光頭大漢很眼熟,卻隻能聯想到一隻黝黑的大烏龜,大烏龜猛然縮進殼裡。
他不禁慶幸,對烏龜也生出親近之意,每一次烏龜都幫了他,看來他確實與烏龜有著很深的緣分。
不善交際的王裕忍不住上前一步:“留下……”招待您,感謝您。
“不不不!”龜鬼的頭搖成撥浪鼓,他絞儘腦汁尋找借口:“我,我要回家了!對我非常想家!我去北州!”
對!王裕在南州!他要趕緊潤回北州!這樣他總不能再跟回去了吧!
誰料劍客卻露出個欣喜的笑:“我也要,回去!”
“啊?”
王裕連忙道:“一起吧!”
他來這兒是為了找到哥哥,找到了哥哥總要回家看一看吧!
龜龜,汗流浹背!
“這恐怕暫時不行,這位龜壯士。”
原本半人半狐的錦衣衛此刻自己的半張臉歸來,此刻已經有了個人樣。
他滿含歉意道:“錦衣衛規定,若遇上沒有報備過的妖鬼……”
龜鬼簡直熱淚盈眶,撲上前去:“好啊!好啊!我跟你一起走!現在就去報備嗎?這邊走!”
錦衣衛曲風吟不由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
這麼配合的嗎?
被拽著走,尷尬的曲風吟朝王裕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
***
【21歲:那位幫了所有人的壯士被錦衣衛拽走了。
你提起的心終於落地。
到處都是濃重的血腥味。
若是當時沒有他的存在,你問自己,你真的要這麼選嗎?
“你哥哥先回去了,和白糖糕一起。”
是當時在他背後的國師,
他遞過來一個被狐狸絨毛沾染的木偶人。
你接過木偶人,是一個抱胸的姿勢,沒有臉。
申錯站在你的身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沉默片刻後,他道:“是在覺得我心狠手辣嗎?”
你疑惑地扭頭。
鼻尖的血腥味很重,那個領頭的癲子被錦衣衛壓走了。
申錯的兜帽壓得很低,瞧不清他的臉,隻能瞧見他緊繃的下顎。
偶有錦衣衛路過之時,崇拜的眼神便投放在申錯的身上,他鬥篷的偽裝幾l近於無。
你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當時是如此平靜地將那些困在青縣的人拋棄,而如今接二連三路過的錦衣衛,皆是他放棄的人。
他在問你,你會覺得他心狠手辣嗎?
“不知道。”
你當時無法做出選擇,越拖越久並不是辦法。
你難以責怪代替你做出選擇的人,而且這個人還試圖代替你承擔罪孽。
風吹過,揚起衣擺。
申錯的眼睫垂下,遮住深邃複雜的雙眸,他輕聲對你說道:“有些必須做的選擇,我都可以做,有些必須要做的事情,我會不擇手段去做。”
你扭頭去看他,他微微歎了口氣:“我一直都希望所有人都有美好的結局。”
這個時候你不禁想念起遠在中州的小皇帝。
若是他在這裡,一定能夠解讀出申錯複雜的情緒。
他拍了拍你的肩:“弄死狐鬼的賞金等會兒跟著錦衣衛去領吧,在你我約定的時間到來之前,痛痛快快地吃好玩好!”
你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又是疑惑,又是不解,他到底在籌謀什麼?
你得去調查他看看。
冥冥之中,似乎有誰注視著你。】
吳悠無語地抿了抿嘴。
“這家夥真是個謎語人,就不愛說人話。”
吳悠喝了一口快樂水,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關節,一直坐著看模擬器都有點累人。
如果突然就問他,他可能一時間也回答不上來吧,仔細想想的話,這其實有點像電車難題啊……
假如是他的話,他可能會大叫一聲如同火車一樣創過去,和電車同歸於儘吧!畢竟當代年輕人主打的就是一個發癲!
“笑死,不過這種情況我應該遇不見。”吳悠聳聳肩,他把模擬器拿起來,換了個姿勢。
既然坐著看模擬器累了,那他就換個姿勢躺著看嘛!
***
“啪——”
書猝不及防被擠掉在地上。
一雙白皙的手將其撿起,拍了拍上麵的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