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來到藤原家老宅的問題解決了,以一種四兩撥千斤的方式。

司機和傭人把那隻藤編的椅子搬下去,塵土飛揚。

“我幫你拿著吧。”

森鷗外看向了藤原雅手上的那隻包。

“不用,這個是雙肩包來著。”

她一邊拒絕,一邊將包背回自己的身上。

這個時候,她又想要感謝這些總是設計空間很小的奢侈品設計師了。

這些人為了讓包型看上去挺括,特意犧牲了包的盛放容積,在這一刻也讓外人無法看出來她裡麵裝了些什麼。

有錢人似乎著迷於那種‘不費力’的鬆弛感,即使這個包什麼都不裝都挺重。

看到她的動作,森鷗外也沒有再說些什麼話。

他隻是看了一會兒她背著的包,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

“怎麼了?喜歡這個包型我回去也給你買個。”

她有點擔心他看出來些什麼,馬上轉移話題。

——開玩笑,這裡麵裝的可是她要用來決勝的關鍵,哪能讓他就這麼攪了局。

“不,我隻是突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力有些倒退而已。”

森鷗外搖了搖頭,“這個是我之前送給你的?”

“不然呢?”

藤原雅反問道。

她用手挽住他的臂彎,將一半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我身上什麼東西不是你送給我的?”

“我也沒有可以自己支配的錢啊。”

這句話乍一聽上去好像沒有什麼,但實際上,這也算是她陰陽怪氣了一把。

不管是奢侈品的包,衣服,首飾,這些看上去很貴的東西,實際上都並不完全屬於‘藤原紫’。

它們是她出門時武裝自己的門麵,但她卻並不擁有所有權。

她擁有的隻有使用權。

作為森鷗外夫人的使用權。

她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有,有錢且寬容的丈夫,自由的生活,舒適的居住環境……但這些其實都並不屬於她,隻是屬於‘妻子’這個身份。

若脫離了‘妻子’的身份,那她一無所有。

但很快,藤原雅又拿出了自己剛剛在衣服裡麵所找到的懷表。

“哢噠。”

她微微一用力,那隻放置了照片的懷表便應聲而開,露出了裡麵藤原紫與母親的合照,“你肯定沒見過以前的我。”

——諷刺與陰陽怪氣雖然解氣,但也要適量。

森鷗外從她的手中接過那支懷表,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那張照片。

藤原紫與他結婚的時候,已經是22歲的成年人了。

而這張照片上,則是她的少女時代。

一個有些生澀的,看上去像是剛剛冒出了芽,結了個小花苞的高中女孩。

她拉著母親的手,笑得有些害羞,站在舊日的時光之中,與現在的他對上了眼睛。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在和這女孩同樣年紀的時候,他在做什麼來著?

——哦,他在準備要出國的那些手續。

因為家裡希望他以後繼承家業,所以從一開始的時候,他的誌願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成為一名醫生。

出國,這意味著過去的交際網全部都要被斬斷,然後再建立起新的交際網來。

他在一家餐廳吃飯的時候,正巧也碰到了一個要出國留學的學生。

那人朋友很多,坐在一張圓形的大桌子旁邊,從他開始吃飯到離開,聲音都沒有消停過。

對於那樣的人來說,出國大約是一種讓人難過的事情。

但對於他來說,不管是國外還是國內,好像都沒有什麼區彆。

他沒有那麼多朋友。

倒也不是說他人緣不好什麼的,但是吧,他和那些朋友的關係好像也沒有好到假期再約出來的程度。

最多最多,就是在上學的時候打打招呼,有什麼作業一起做。

“林太郎在國外上學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彆要好的朋友呢?”

藤原雅的聲音將他飛遠了的思路給拉了回來。

……很奇怪的,明明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交流,但她的腦回路竟然能和他合上。

難不成,這麼多年夫妻待在一起,還讓他們的腦回路變得接近了嗎?

“沒有呢。”

他用手將那隻懷表合上,選擇實話實說:“我朋友不多的。”

“是嗎?我朋友也不多。”

她點了點頭,但並沒有發表更多的想法,就像很普通的接話。

——然後森鷗外的好感度就突然動了。

【森鷗外當前好感度:80】

【《VitaSexualis》其八,已開啟】

藤原雅,藤原雅已經見怪不怪了。

自從這人好感度破60以來,之前那種好感度反複橫跳的情況就消失了。

她大概能夠get到這人一些刁鑽的腦回路,但不是很想深究。

總感覺,要是深了去研究的話,會被精神汙染。

“但就算沒有朋友,我隻要有媽媽就足夠了。”

她看著車窗外飛速馳過的風景,淡淡的說道:“那個時候的我就是這樣想的。”

又轉過頭來看他,“說起來,咱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你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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