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人,會對於妻子回娘家感到不放心?
其實最多也就兩種情況。
一,丈夫做了虧心事,害怕妻子回娘家哭訴。
二,娘家人不是什麼好人,害怕妻子被娘家人所欺負。
森鷗外之所以迎娶藤原紫,是為了那沒落的名門望族藤原家的身份。
但他既沒有入贅當上門女婿,也沒有要求妻子改姓。
他好像想要這個身份作為踏板,但並不願意在這方麵付出更多。
矛盾的家夥。
藤原雅坐在床上,吃著自己從會場拿到的食物。
就是些甜點什麼的,所以可以輕易的藏到袖子裡麵去,拿出來時除了碎了些和掉渣,沒有彆的壞處。
但聚會並非常有,那過去的藤原紫,又是怎麼覓食的呢?
她不信任傭人,更不會吃傭人給的食物,那就隻能自己做了吧。
夜色漸深,傭人們都已經去地下室旁邊的房間休息了,整個彆墅安靜的像是死了一樣。
藤原雅拿著小手電從房間探出頭來,躡手躡腳的走到廚房的附近。
沒有人。
她閃進廚房,打開了冰箱,看到了滿滿的羅列在一起的明日待用的食材。
但她剛吃了從會場帶回來的糕點,現在肚子一點都不餓。
“噠。”
藤原雅小心翼翼的將冰箱門蓋了回去,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
她突然覺得有些心累。
明明是這間房子的另一個主人,但藤原紫這活得……也有些太謹慎了吧?
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她提著手電筒往回走,發現三樓的書房還隱隱約約透露出些許的燈光。
這個時間還沒有睡的,果然就隻有森鷗外了吧。
所以,要不要趁機上去看看呢?
畢竟,這個房子她現在完全探索了的地方也就隻有她自己的臥室、廚房以及大廳。
一般來說,書房這種地方肯定也會有些需要的東西吧。
雖然在這個入夢世界,她並沒有貓人的天賦加成。
但有些東西,隻要你感受過一次,就不會忘掉。
貓是天生的暗殺者。
隻要它想,它可以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藤原雅放輕了自己的呼吸,自己的步子,一點點的靠近書房的方向。
她將耳朵貼在門上,能夠聽到裡麵森鷗外的聲音。
他似乎在和什麼人打電話,聲音並不算大。
“……夫人的體檢報告一切正常。”
電話對麵的聲音有些模糊,但大致是這個意思,“目前而言,還是難以受孕。”
後麵他們所交談的內容,就是關於醫院運轉和工作上的一些話題了。
藤原雅沒有繼續往下聽,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坐到床上,拿出了那把刀。
鋒銳的,光亮的,能夠完整清晰的照出來她的臉的刀。
看來森鷗外的態度也很明顯了,那就是不想要讓她生孩子。
她總是不太願意將人想的很壞,但結合之前的種種跡象,一個答案幾乎已經可以說得上是呼之欲出了。
——他從未想過,要和藤原紫長久的過下去。
女方有個壞名聲,這會使得他的下一段婚姻更為輕鬆,而沒有孩子,更不用擔心家產的分配問題。
從若鬆的嘴裡也能夠知道,森鷗外現在已經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麵站穩了。
既然已經站穩了,那麼再留著她這個‘入門票’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也就是說……她現在比較需要擔心的,是自己的人生安全問題。
他要是想要用些意外讓她這個妻子先‘退位’,那簡直再正常不過。
然而就在這時,藤原雅突然聽見,自己的房門被人從外麵敲響了。
是誰?
這個時間點,傭人不大可能會來打擾她。
會是森鷗外嗎?
她沒有將手上的刀放下,而是收進了睡衣的袖口中,然後才下去穿鞋。
“嘎吱。”
門在她扭動把手後被打開了,露出了森鷗外的臉。
“我看你的門縫有光露出來,所以想著你應該還沒有睡。”
他對著她笑了笑,踏進了這間房間中。
房間內暖黃色的燈光投在他的側臉上,看上去有些曖昧。
那雙濃紫色的如同葡萄一樣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她的媽媽也長了一雙紫色的眼睛,但她在看著森鷗外的時候,卻並不會聯想到媽媽。
“……你來乾什麼。”
藤原雅仍然保持著警惕,看著他坐到床鋪上,使得那柔軟的床墊一下子凹下去了一小塊。
但森鷗外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他對著她伸展開雙臂,像是在期待一個擁抱一樣,就那樣對著她笑。
“……”
這又是在搞什麼。
藤原雅抿了抿唇走過去,俯下身子,敷衍至極的回應了他一個擁抱,然後說道:“這樣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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