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大多數時候,藤原雅並不是一個會主動去包容其他人的人。

不用說的很遠,就單拎出來她和諸伏景光,以及降穀零相處的一個狀態,就足以看明白。

——基本上都是諸伏景光在包容她和降穀零。

她和前者關係比和後者的要好,有一部分的原因,大概是降穀零超愛霓虹。

鬼知道一個從小被霓虹人歧視和欺負到大的家夥,到底為啥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在她很小的時候,媽媽的事情有時候還會被好事記者刊登在報紙上。

不要誤會,這並不是說他們是為了伸張正義什麼的。

他們隻是想要借助她媽媽這個“汙點”,來攻擊想要再次競爭首相的藤原家而已。

而那些街坊鄰居,你覺得他們在看到了這樣的報紙後,打量她們母女的目光,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而她上小學的時候,那些家長甚至還會勒令自己的小孩不要跟她玩,以防被她“帶壞”。

她媽媽試圖通過報警,來結束這種毫無隱私的生活。

但為什麼霓虹警察人送外號“稅金小偷”呢……

總之,除了和稀泥就是打太極,解決不了問題,隻能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所以,漸漸的,她們也就根本不抱希望了。

這樣的現象,在她逐漸長大到快上國中的時候,才因為記者發現藤原家完全不關心他們這個過去的“大小姐”的現狀,而停止。

而她的觀點,正如她很喜歡的作家,阪口安吾的觀點一樣:這地方有不錯的人,但還是爛透了。

她做不到和降穀零那麼不計前嫌,以德報怨。

那些傷害都是真的,並且直到現在,她也並沒有感覺好像有什麼賠償。

那些和稀泥的警察,以及肆意揭彆人傷疤的記者,都升職加薪了,活得比她這種背著超多負債的人要好太多。

故而,她尊重他的想法和做法,在遇到一些意見衝突的事情時,不怎麼會發表自己的意見。

主要也是,在明知道發表意見後,絕對會和降穀零吵起來的這個情況,她又不傻。

但諸伏景光發現了這個情況。

然後,他主動跑過來找她了。

【小雅你是不是和zero之間……有什麼誤會啊。】

他問道。

她被他問的一懵,【沒啊,我們兩個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嗯,感覺還能更好點?】

他撓了撓頭,【你和他說話的時候,感覺有些拘謹的樣子呢。】

【……想不到你還是個直覺係的。】

她對他豎了個拇指,【但你沒說錯,準確來說是,我覺得我沒必要發表我的意見。】

【朋友之間不應該無話不談嗎?】

【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有些話也是沒法說的呀。】

她用手撐著下巴看他,笑眯眯的說道:【而

且,如果隻是我個人的話,我不會和降穀成為朋友的。】

說到底,她之所以會被拉到他們的這個組合裡去……完完全全是因為諸伏景光對她伸出了手啊。

假如沒有諸伏景光在中間調和,她和降穀零就是3-1=0了。

他的表情看上去相當費解,眼神像是在說:【我看你們關係不是挺好嗎。】

她沒再說什麼,直接轉換了個話題,移開他的注意力。

後來又發生了些事情,她和降穀零之間的關係變好了一些,但也還是老樣子。

藤原雅並不是不會包容其他人。

但和諸伏景光那種溫和的包容相比,在她這裡,包容其實相當於是“放棄”。

因為不在意,所以你願意怎麼樣都隨便。

而這種“包容”……

恐怕芥川龍之介並不需要。

她在說完那句“要不要,由我來親手殺了你”之後,就轉過身去看向鬼王,說道:

“我們要動身繼續往前走了,想要打架還是結盟,你有什麼想法呢。”

剛剛還在那看戲的鬼王激靈了一下。

它看向藤原雅,想了想,然後伸出了手,手掌中心漂浮著一個小小的木質令牌,在它的操控下,飛到了她的手上。

“隻要你捏碎它,最快隻需要半柱香的時間,我就能趕到你的身邊。”

說著說著,它感覺自己的身上又多了一道視線。

一道,不是很友好,甚至還帶著些敵意的視線。

鬼王:……

雖然知道這才是正常的情況,畢竟他們剛剛打得都快把腦子打出來了。

但它怎麼就覺得,這味道不那麼對味呢。

他們人類的情情愛愛,我們妖怪可真是搞不懂。

它無視了芥川龍之介的視線,看向藤原雅,繼續說道:

“那群神正如你說的那樣,很難搞,所以——恕不遠送。”

而在她點了點頭,拉著那個人類男性,從它的身邊走過時,它又忍不住出聲叫住了她:

“人類,你叫什麼名字?”

“藤原,藤原紫。”

“那麼,藤原紫,你和那個陰陽師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它不是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嗎?為什麼這時候又要再問一遍?忘性有這麼大嗎?

藤原雅有些奇怪的往後看,而在看到鬼王臉上的表情時,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這妖怪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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