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行讓這隻領主地穴蛛離開。

這東西最後給的消息太晦氣,看著就煩。

他重新咕嚕起蜜水,眨眼間吸空一整罐,把空罐丟開,又拿起一罐開始喝。

“彆撐著了。”聞炤很是順手地拍了一把他腦袋,語帶感慨,“難怪嬴家要開一台車進來,原來是準備打持久戰。”

“他們那羅盤應該就是用來尋找殉葬品裡的王器的。”郗玉年開口,“又涉及到神明了啊,好消息是這次是冥王,十二正神之一。”

“正神的力量就好對付了麼?”江雨行語調平平:“而且,它隻是沒提正神之外的。”

並沒有明確說不存在。

“哎,要是那些姓嬴的再獻祭一個容器舉行降神,這事兒就好辦了。”郗玉年攤開雙手,向後一倒,望著彼界裡灰蒙的天空。

“不如你去傳個話。”

聽他提起嬴家人,江雨行忽然有了想法。

郗玉年:“啊?”

江雨行:“把消息遞給那些姓嬴的,讓他們來想辦法。”

姓嬴的人多力量大,他可不想在這裡待大半個月。

郗玉年回複了江雨行六個點,手一撐,坐起來,也抱起一罐蜜水開始喝。

聞炤在一旁整理地圖,把所有內容都記住之後,拿給江雨行,也讓他背下。江雨行花了三分鐘完成聞炤的要求,然後重複起他的行為,把圖紙塞給郗玉年。

郗玉年和把隗抓過來一起熟讀和背誦。

這事兒做完,把東西收拾好,他們開始向遠處的人類城市出發。

“大王,我可以為你們帶路。”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附近傳來。

江雨行低頭看過去。

是剛才為他們搬運酒水的小家夥們中的一員,一隻紅毛小狐狸。

小狐狸滴溜著黑漆漆的眼睛,眼裡滿是誠摯和懇切,很得它們領主真傳。

“你想做什麼?”江雨行問得直接。

“好幾l天前,我的朋友去了城裡,一直沒回來,我很擔心,想去找它。”

小狐狸擔憂地說完,揮舞兩爪賣力推銷自己:“我對去人類城市的路很熟的!也清楚哪些地方能走,哪些地方有危險,對沿路的水源也熟,一定能當您的向導!”

江雨行:“你自己也能去。”

小狐狸沉默了一下,聲音弱弱的:“我還是很怕死的。”

江雨行上下打量它一圈,給出一個肯定的音節:“行。”

看在它被毛打理得乾淨,且柔軟滑亮的份上。

“謝謝大王!大王請跟我來!”小狐狸開心極了,轉身走到幾l人前麵帶起路。

它在過來自薦前就做好了準備,背上背著個小小的包。

隗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被江雨行一抖鎖鏈,才甩著尾巴跟上。

一行人的速度可以說散漫,仿佛來郊遊。

反正最大的寶藏藏在王城裡,那

地方短時間內又不會開。

忽略掉江雨行以不死鳥形態降落下來砸壞的區域,周圍景色相當不錯,豐茂的綠植將低矮綿延的山丘染成碧青,小河清澈見底,五彩斑斕的魚悠哉慢遊。

當然,彼界之內,儘是汙染。

但汙染的本質是力量失控後造成的扭曲和畸變,當自身足夠強大,其之下的異常力量,不足為懼。

這是江雨行敢在這裡放肆吃喝的本錢。

——對於這裡的生物而言,他才是可怕的汙染。

好幾l個小時後,他們才終於摸到城市的邊緣。

路上碰到了不少彆的人類隊伍。不過對方都打出了無敵意、互不乾涉的手勢,並沒有起爭端。

“真正的爭奪都發生在有人拿到重寶、至寶之後。”聞炤對江雨行道。

說完不由多看了這家夥兩眼。

他算是發現了,這隻鳥自己是個黑不溜秋的,卻偏好藍綠色係,喜歡彆人的綠眼睛,還喜歡那枚戒指上的海藍寶。

嘖。

“大王,再過不久就要黑天了。”小狐狸說,“夜晚的城市和白天不一樣,要麼會出現幻象,要麼會出現陰影,或者出現一些彆的,總之都非常危險。那個時候,就連城裡的‘居民’,也不敢外出,接下來要小心了。”

居民指的是由那座已死之城滋生出的“生物”,根據那份價值30萬的攻略和地穴蛛領主的描述,它們會無差彆攻擊一切外來者。

即使知道江雨行他們已經在領主處了解過城市內的情況,小狐狸依舊忍不住提醒。

它帶江雨行等人走了一條能夠避開“居民”的隱蔽水路進城。

是一條寬不過十米的小河,自城門下流淌而出。故而進城需要逆流而上。

據小狐狸說,搭乘的交通工具是船,到了地方一看,與其說是船,不如說是盆——橢圓的木盆,做工簡陋粗糙,盆身上拴著兩隻漿。

一盆能容納多隻小狐狸,但一盆至多能坐1.5個人,好在這些升華生物們也知道自己造的船的弊端,便造了許多個,通通用繩索拴在碼頭。

是的,它們甚至在這裡弄出了個碼頭。

小狐狸率先跳進一個盆,人立起來,艱難地用前爪扒拉漿,向前劃了兩下。

江雨行直覺它要翻盆,偏偏小狐狸很堅強,用手法彌補上先天的不足,熟練地操控住,回頭對江雨行說:“大王,走吧!”

於是江雨行大王屈尊降貴坐進盆,握住兩隻盆漿,也開始往前劃。

彆說,劃起來還挺有趣,如果是順流而非逆流就更好了。

“我真覺得是來玩的了,像在遊樂園一樣。”郗玉年在後麵忍不住嘀咕。

而隗蹭上他的船,解放雙爪,醇享這段旅程。

但冒險之旅哪會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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