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周身依舊泛著極亮的光芒,但這光寒得刺骨。

狗不敢再吠,匍匐而下瑟瑟發抖。地穴之中壓迫感更重。

聞炤眉頭一皺,頓住追擊的步伐。

下落的靈體徑直撲向他,刺眼的輝光收攏,靈體生出的手腳與聞炤的手腳重疊,這一瞬間,聞炤竟然感到到了祂生出的暢快。

但就在這時,聞炤體內暴起一股力量,自上而下、由左而右,從各個方向朝那靈體湧去。

——這是打算將這玩意兒鎖住。

危險!

靈體疾退。

聞炤順勢偏過刀鋒,帶動身形一轉,刀鋒斜撩而起!

咻——

破風之聲。

長刀撞上那降臨人世的高位靈體,刀上流溢著深黑,勢頭之悍,狠狠把它掀出好幾米遠!

聞炤從原地退開。

江雨行錯身上前,張開爪上五指,迅速向那靈體抓去。

“想殺的不是我麼?不如直接來我這裡。”他的語調平板無波。

靈體睜開低垂的眼眸,眼中翻湧起各色光彩,靜看江雨行片刻:“不死鳥?”

不死鳥鐵灰色的鳥爪逼近,爪尖鋒銳無比,靈體當空消散,爾後在江雨行身後重新凝聚。

江雨行緊追回身,鳥爪向下一覆。

死域開啟,滿地幽黑裡轟然隆起一道地刺。

“你們敢對吾神不敬!”姓嬴的吼起來,眼中帶憤,提著三·棱·刺要斬江雨行。

卻見一把重劍從他斜旁砸出,乾脆利落斷去前路。

郗玉年看著他:“傻逼。”

靈體又一次閃過了江雨行的攻擊。

姓嬴的見狀一喜,趕緊衝那道靈體喊,“吾神!”

他重新做出迎接之姿,向著那道靈體狂奔。

靈體也在當空陡然一轉。

場麵一時混亂:自高緯而來的靈體正和祂的召請者雙向奔赴;江雨行麵無表情緊追,地刺不斷騰起;聞炤的刀和郗玉年的重劍向姓嬴的落下,每一次都是緊逼。

阻止這個進度的神降儀式隻有兩種方法,要麼,將神攔回去,要麼,破壞祂的容器。

雙線並行。

千鈞一發之際,靈體周身光芒暴漲。

而光還在當空,祂自身卻消散,下一刻,出現在祂召請者的身體裡。

初附體時是最不穩定之時,祂省略了協調過程,直接占據召請者整個身體——召請者身高突兀地漲了幾厘米,身上氣息暴戾,眼睛閉上再睜,也變得流光溢彩!

狂舞的風停住了。

縮在角落裡的狗連抖都不敢再抖,四周安靜得嚇人。

“儀式成功,這下麻煩了。”郗玉年後退幾步,即焦慮又警惕,壓低身體重心,擺出防禦姿態。

“還是有好處,祂現在裹著人類的皮囊,你能直視了。”聞炤嗓音偏冷,覆在刀身上如霧氣般的黑芒更深更

暗,隨著一記跳劈,在虛空中拖出濃重的尾影。

這一刀不花哨,也不是虛晃,聞炤轉瞬逼近對麵的神明,直取祂人類軀體最脆弱的首級!

而祂斜揮出召請者一直握在手中的三??棱??刺。

力量如洪傾湧,和聞炤手中刀撞上,瞬間震得地麵開裂,山石崩飛!

聞炤刀身上附著的力量也被震散。

他緩步後撤。

江雨行快速上前。

他半化出鳥翼,在身後輕拍著,扇出氣流;雙臂都呈漆黑色,皮膚外覆著甲質,紋路規則質地冷硬,出手如電,招式依然是最粗暴的生撕。

“嗬。”神明輕聲冷笑。

聞炤從原地消失,閃身繞到祂的背後。

豔紅長刀再次掠出寒光。

其餘人也分彆行動。郗玉年出劍前,對自己供奉的神重新進行了請求;牽狗人也進行了祈請,法杖上的紫寶石愈發光澤閃爍。

刀、劍、幻術,以及江雨行的鳥爪同時襲向不速之客。

但幾次交戰,都落在下風。

也都有負傷。

牽狗人臉色極其難看:“不行,即使隻是降了一縷分神下來,但位格依舊在,不是我們能打的。”

他使出的幻術就沒幾個生效的!

郗玉年被打得步步後退,直到撞上山壁才停。他呸的一聲吐掉嘴裡的血,重新握住劍柄:“你們精神係法師就是容易屈服,你甘心自己就這樣死在這裡嗎?”

“過來。”

江雨行開出生域。

盛光起於積滿泥汙的地麵,溫暖輕柔的氣息洋溢而起。

聞炤單手握著刀,退進光華範圍之內。

“接下來怎麼打?媽的,還是第一次打這樣的玩意兒,棘手啊。”郗玉年問。

沒有人回答他。

江雨行將目光投向地穴深處。

卻見聞炤突然將刀往地麵?->>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