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侯茜雅頓時不免緊張起來。

孫思邈卻是點了點頭,直接開始吩咐人抓藥煎藥。

“我們先出去在外麵等著吧,流感這種病還是有一定傳染性的,若是你們也傳染上,可就麻煩了......”

李承乾這邊拉著一臉擔憂的侯茜雅和乾英英走出病房。

見對方還一臉的緊張,病房之中還躺著兩個國公,其中一個還是自己未來的嶽丈之一,李承乾也隻能是拉著對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眼下潞國公的情況比起翼國公,已經好出太多了。”

“那新藥名為青黴素,就是針對炎症,也就是我等所說的邪毒入體而準備的,雖說還未曾在人的身上使用過,但卻是在一些動物的身上,進行過了實驗。”

“謹慎一些,做完皮試,若是沒有過敏反應,從最小劑量開始注入藥物,炎症緩解控製住,再有孫院長他們的湯藥針灸配合。”

“救回來的可能性很大。”

“翼國公不會有事的,你父親也不會有事的,孤向你保證!”

李承乾這話說得鄭重,引得侯茜雅不由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小心的看了一眼此刻正坐在李承乾另一側的乾英英。

身子竟是緩緩的倚靠在了李承乾的肩膀一側。

“殿下,我不怪你,家父貪心不足,殿下依舊願意信任他,就已經是我,是潞國公府天大的福分了,一切命數自有天定”

李承乾沒說話,卻是伸手輕輕將兩邊佳人全都攬入懷中。

看了一眼身旁病房的門。

聽著裡麵孫思邈和伯倫斯他們眾人醫治救人的聲音。

心中忍不住的感慨。

誰能夠想到,前世那般坐在醫院過道上等待消息的經曆,能夠在這大唐的時代同樣的在他的身上經曆一遍?

三人無言,依偎在一起,恰在這時太監王德匆匆趕來。

他到李承乾身邊的情況,有些猶豫,見李承乾傳遞而來一個眼神,這才壓低聲音。

小聲彙報。

“殿下,那賊人已經被關起來了,就在北鎮撫司衙門之中,乾指揮使親自負責。”

李承乾點了點頭,隨即又是歎息一聲。

“今晚孤應該是回不去陽成宮了,你回去告訴母後和孤的弟弟妹妹們一聲,早些休息,不必掛念這邊,這邊一切有孤親自盯著,不會有事的。”

王德頓時麵露為難。

左右看了一下這醫學院。

“這,殿下,這邊也沒有個像樣的能來休息的地方啊,且還有不少病患在此,若是衝撞了殿下您,這如何使得?”

李承乾瞪了他一眼。

“若是孤真有那般下場,那便是我李唐欠的債,翼國公為國為君付出多少,潞國公為了孤又何嘗不是戰場殺敵?”

“如今他們兩人全在病榻之上生死未卜,你讓孤如何能有臉回到陽成宮,在那榻上睡下?”

“讓你回去稟告你就回去稟告,婆婆媽媽的,莫不是想要回長安了?”

王德急忙搖頭。

此刻見太子這般堅決,除了感慨之外,心中又難免的帶上了幾分對於自己“前主子”的埋怨。

陛下呀陛下,當年那個英明神武,明辨是非的秦王呢?

當初那個麵對王世充和竇建德浩蕩大軍,依舊處之泰然的天策上將呢?

為何短短不過一年有餘,竟能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哎......”

王德走了,臨走卻是不放心的讓人將高海和孫義兩人叫來。

從旁服侍太子殿下。

北鎮撫司衙門,詔獄。

關著李世民的地方倒是沒有那般雜亂,一個普通的書房樣式,還準備了茶水。

當長孫皇後在乾樓的帶領下,來到這裡的時候。

看著還戴著麵具的李世民,儘管對方明顯一副垂頭喪氣,頗為自責的模樣。

依舊是氣不打一處來。

“陛下打探自己兒子軍械廠,辛勞了一晚上,可有收獲?”

“觀音婢?你,你來啦!”李世民抬頭大喜。

“叔寶情況如何?可還安好?”

“是朕莽撞得意忘形,對不住他,他.....”

“好了陛下.....”長孫皇後搖了搖頭。

“翼國公情況堪憂,原本承乾準備的好端端的團圓節宴席,此刻也被迫取消,如今正在那醫學院那邊盯著,你......若是翼國公此次不幸病逝,陛下你要如何麵對盧國公,鄂國公他們這些秦王府將軍?”

“我李唐皇室如何麵對翼國公府的遺孀子嗣?”

“陛下還是在這裡好好反省一番吧!”

李世民:“......”

長孫皇後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夠儘可能的平心靜氣,然而當真正看到這個夫君之後,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破了功。

說著,轉頭便是要離去。

“等等,觀音婢,朕還沒有吃飯,你要不讓人給朕準備些吃食......”

話還沒有說完。

正準備離去的長孫皇後,頓時又是被氣得不輕。

長安口音的罵聲,直接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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