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金銀如山,神兵斬業,我為王(求月票)(1 / 1)

老司命從高牆上翻騰躍下,在躍下的瞬間,把玄龜法相往外麵一拋,然後一個俠客落地姿態。

老爺子的屁股墩精準坐在玄龜的背甲上,然後彈跳到地上,還順著勢頭往前彈出幾步來,然後才站穩,臉上都有些白,他剛剛不打算看這樣一幕當年過去事的結局。

於是打算回避的。

李觀一算是他們的半個自家人,在那裡看著是合適的。

老頭子可沒興趣看彆人家家事。

隻是回頭就看見了遠處烽煙四起,臉色大變,騎著玄龜一起溜過去一看,好家夥,不同方向,都有不同部族的軍隊趕來於此,都紅了眼晴。

這些西域的戰將,不如中原那樣講究忠勇,野心更多,如今又被卷入了漩渦之中,此刻想要回頭,已經是斷然不可能,隻能如時代漩渦之中的每一個普通人一樣往前。

老司命遲疑了下,道:「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銀發少女點了點頭:「是。」

言簡意。

狠狠的直戳心窩。

老司命咧了咧嘴,李觀一回答道:「哪裡,前輩你才是剛好,如今這局勢,可是半點耽擱不得。」他微微蹲下身,讓瑤光下來,銀發少女跳了下,

隻單腳站著。

李觀一伸出手揉了揉瑤光的頭發,道:

「狸奴兒,狸奴兒。」

少年君侯恣意問:「是嬸娘教你這樣喊我的?」

銀發少女的視線朝著一側落下。

臉上沒有情緒波動,抿了抿唇,麵不改色道:

「不是!」

李觀一忍不住笑。

摸了摸瑤光銀發,然後抬起頭,他眸子澄澈,已經看到了自遠處洶湧而來的那烈烈的兵家煞氣,四方皆來,此城幾乎如同被圍困於當中的獵物。

「天子失其鹿。」

「誰能逐之?」

現在,這西域王城,就是這天下之鹿啊。

李觀一道:「司命老爺子,你去和文鶴先生一起負責引導民眾,百萬之民,想要在數日內引導出城,需要時間,需要手段,有勞先生。」

「另外,前輩把元夏帶過來。」

時間緊迫,實在是沒有半點的功夫拖延了,老司命也沒有半點的動作,

李觀一頓了頓:「前輩是帶路的,前輩來到這裡,那麽不知道,是元執,還是平洋,抵達安西城了呢?」

白發的老司命大笑,擠眉弄眼:「你猜猜?」

玄龜法相和老司命一起離開,這位自稱不懂得半點武功的老者,精準無比找到了昊元夏,至於這些百姓,則被文鶴鼓動之人裹挾起來。

以利誘,以威逼,先是攪動了一小部分人。

然後藉助這一部分人創造出的輿論帶動了更多的人。

整個城就動起來。

如同暴曬之後的沙堆硬殼,伸出手在上麵戳一下,立刻就會形成大片的流沙往下麵流淌下來,一大塊一大塊地垮塌掉了。

昊元夏抵達李觀一所在,他帶著李觀一抵達了黨項國的國都秘藏之中,

以自己之血,打開秘庫,其中多有金銀之器物,一眼望去,近乎於看不過頭,其中寶石夾在裡麵。

這裡的金銀相當一部分是來自於曾經的西域霸主吐穀渾,這裡相當於是一個統一了西域這樣霸主之國數百年的國度搜刮來的金銀。

李觀一眼中複雜,慨然歎息:「.———-可惜,帶不走。」」

他稍微推算了一下,竟然發現,按照這裡的金銀數量推算起來,西域每一年的收入稅收,比起陳國都要高一些,但是理論上,西域麵積雖然比起陳國相差不多,但是地廣人稀。

此地的人口,生產能力,遠遠不能夠和中原的大國相提並論,但是搜刮而來的金銀,卻要超過中原之國。

可窺一斑而見全豹。

西域中原,天下變化,由此可見了。

李觀一微微歎了口氣,昊元夏本來指著那些金銀寶物,正要介紹,卻見到李觀一隻是掃過這些東西,然後就快步往前走過。

雖然眼底也有熾烈。

亦或者說,這位君王的眼睛幾乎要亮起來似的,恨不得一個助跑,直接展開雙臂,飛撲到了這些金銀寶物裡麵去。

但是卻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李觀一問道:

「西域的整個堪輿圖在哪裡?」

昊元夏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啊?哦,哦!」

「我來帶著給您。」

他帶著李觀一一起尋找。

玄龜法相從李觀一的肩膀上爬出來,伸出爪子揉了揉眼睛,然後一雙綠豆大小的眼晴贈地一下就亮起來了,如燈光火炬一般明亮,死死盯著周圍。

若不是玄龜法相,靈性不夠,未曾有什麽機緣。

都要開口說話了。

這是啥!這些都是啥!

自從李觀一和老司命的關係越來越好,玄龜法相在李觀一這邊就從原本的窺見寶物用處,變成了隨叫隨到且極為好用的盾牌。

而且之後,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福緣極高的家夥,跑得還比玄龜法相更快,還有一身武功。

就在玄龜法相幾乎要任命了盾牌的時候。

李觀一竟是把他帶到了這樣好的地方!

玄龜法相綠豆大小的眼晴幾乎都要放出光來,揮舞爪子,氣勢如虹地看著周圍的黨項國秘藏。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李觀一摸了摸玄龜法相,然後讓去尋找潛藏出來的地方,旋即有些扼腕歎息的感覺:「可惜了,早知道的話,就應該把南宮那家夥帶來的。」

南宮無夢,麒麟軍福緣第一。

但是也是最強的斥候騎兵校尉。

在這個時候,西域風波洶湧,猶如一個越來越大的漩渦,李觀一不可能讓安西都護府最強的斥候離開主要的大城區域的。

他窮苦歸於窮苦,在大勢上卻半點都不含糊,

昊元夏跑去尋找那些堪輿圖。

李觀一卻隱隱有種感應,他的腳步微頓,隱隱仿佛聽到有人在說著什麽,於是順著這冥冥之中的微弱感應走去,走過了用匣子裝著的金銀,寶物,最後李觀一來到了一個角落。

周圍裝飾樸素,沒有那些金銀玉器。

墨色的桌子上隻是放著一個刀架,上麵橫著放著一柄戰刀,是極標準的西域闊刀樣式,粗狂,霸道,刀鋒厚重,刀柄寬大,刀刃的血槽上有一縷隱隱的金色流光。

似是血腥氣味。

李觀一腰間,吐穀渾猛虎黃金王印緩緩浮空,和這把刀彼此之間,似有功名,李觀一緩步走來,伸出手,按在了這刀柄之上。

耳畔仿佛可以聽到了無數人的呐喊,咆哮,聽到了僧人誦經念佛的聲音,最後這諸多情緒,無數聲音紛紛亂亂,化作了一聲清越霸道的刀鳴。

旁邊有一卷羊皮紙,上麵寫著墨色的文字,李觀一曾受過瑤光的奇術,

所以能夠看得懂上麵的文字:「吾本一介佛門奴隸,雖入塵世,有奇遇,與好友鑄同盟,掀翻亂世」

「但這大地之上,遍地都是奴隸,我渴望改變這一切,一開始,我以為,西天佛國,活佛千年不滅,是導致了人分出上下九等的原因。」

「佛門用輪回轉世的說辭,讓人們接受被折辱的現在,是在為過去贖罪,今生受苦,來世則有福報:表麵上是以輪回之說,安撫人心,實則剝離了人們心中反抗的火種。」

「所以我行走江湖,耗費十年時間斬佛滅國。」

「我的鐵蹄踏破了佛的西天佛國,踏上了靈山,可是我又發現,這大地之上,還有所謂的各部王侯,他們編織史詩神話,說自己是天上天神的血脈,其餘人都要匍匐在他們的腳下。」

「我又提起了刀鋒,把他們一個一個斬去,把神話時代的所謂正統性皆斬,然後熔鑄他們了他們的兵器,印璽,仿照中原赤帝卷宗,鑄造了我的王印。」

「我征伐一生,將所謂天神的血脈都斬儘了,建立以我名字命名的國度,可是,等到了我回頭的時候,看到我的族人,我的後人,也開始讓其他人成為他們的奴隸。」

「我重新拔起刀,看到我自己的鬢角白發。」

「我或許會失敗吧,不過我會一直揮刀子,我還是那個奴隸,我站起來來了,我想要把其他人身上的鎖鏈劈碎,我會一直以此念揮舞刀鋒,直到那一日我死。」

「後來者,此刀給你。」

「希望你可完成吾未曾完成的功業。」

「斬斷這片大地之上,所有鎖!」

「吐穀渾留。」

李觀一仿佛看到了那三百年前的無雙霸者,他伸出手,撫摸著這一把放在桌子上的戰刀,刀鳴震顫,刀身之上,是一串西域文字。

【佛血飽飲方知味】

【斬業刀】

曾經有人告訴吐穀渾王說,他這樣所作所為,一定會被懲罰,打入無間煉獄,吐穀渾王說以此刀鋒斬業,若有佛陀,不如前來一見!

吐穀渾王提著刀,提著酒,在那西方佛國靈山之中飲酒。

無有佛陀前來。

乃道一聲可惜。

乃笑一聲無趣。

乃破此佛門。

隻是這位霸主最後拔起刀,麵對著的是這西域遼闊大地之上,無數歲月積累下來的鎖,他太累了,霸道的豪主拚儘此生,不曾放下此戰之心,故而戰刀蛻變,化作神兵。

李觀一的手指從刀鋒緩緩拂過,最後握著刀柄。

一聲霸道的刀鳴。

【斬業刀】被李觀一緩緩拔起,周圍氣浪洶湧霸道,昊元夏捧著東西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那邊的少年君侯提起了西域傳說中英雄的兵器。

昊元夏愜失神:「斬業刀—

他不敢置信看著那邊的李觀一。

李觀一道:「這就是吐穀渾王的兵器。」

昊元夏捧著卷宗走過來,看著這刀,道:「——--是,但是,自從吐穀渾王去世之後,他的後代子孫,再也沒有人有這樣的勇氣拔出這一把刀了。」

「主公果然可以握著此刀——」

李觀一道:「是嗎?」

「好刀,接著。」

他隻是手掌一抖,那把斬業刀就被他拋出來,打著旋落下,昊元夏愣住,下意識去接著這刀,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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