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風雲四起,誰為霸主(求月票)(1 / 1)

九色神鹿雙目瞪大,看到整個西域的氣運亂糟糟的。

亂成了一鍋粥。

腦子—下清醒了。

在她打盹之前,西域大體承平,黨項國還是名義上的西域遼闊疆域之主,氣運鼎盛,化為白蛇,幾要有騰龍之勢,旋即被狼王所遏。

而所謂國運,乃天下之形勢,倒影於氣運上的痕跡如同春日雪消,夏日落雨一樣。

並非是預兆,而是事情發生之後的呈現。

國運如此,天下自是更為嚴苛,九色神鹿旁觀一片,卻見西域這一天,發生了至少五處攻城之戰,本來就埋藏有豪雄之心的各部,率領精銳,甚至於是族中的青壯一起踏上天下。

西域這百年來擠壓的矛盾在一瞬間引1爆。

不同的部族之間,彼此並不臣服,你是可汗,我是族長,這邊還有單於,皆是認為自己,天下第一人,過去百年來,有的是對水源的爭鬥,有的是對獵場的角逐。

這一個個小矛盾變成了大矛盾,在這亂世的烽煙之中,成為劈向對方的第一刀,而等到了刀子砍殺下去,見了紅,出了血。

而後就控製不住了。

殺戮,征討,彼此的製衡,彎刀揮舞,人的野心和憤怒在這一片古老的大地上洶湧激烈地燃燒著,有英雄崛起,也有原本的名將隕落。

氣運刹那『鼎盛』」

九色神鹿踏虛空,看到黨項國的國運所化白蛇盤踞,這巨大的白蛇徐緩之影元自還能夠占據絕大部分的西域上空,鱗甲華美如美玉,但是七寸處卻有一道獰的傷口。

有如鮮血般的東西從裡麵湧出來。

那是所謂的氣運,氣運如同瀑布一般落在這一片大地上,湧動入沙漠之中,

上麵進出刀槍,鐵騎,豪雄,弓箭,進出了這波瀾壯闊的亂世烽煙。

「黨項國的國運不行了————.」

九色神鹿打量了一下西域白帝國運,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如同一位神妙的大夫。

她知道這氣運之說不能當真,但是氣運也如寶珠,會有好處機緣,隻是不能決定勝負成敗。倒不如說,英雄起勢之後,自會占據漩渦的中央,那就是掠奪氣運在身。

堅毅者皓白如鐵,詭詐者陰冷如墨,占據高位之後,自有那滾滾青紫,若是一朝落寞,千夫所指,那也是渾濁不堪,是人先做出事,才有氣運顯現,就如人的麵色一樣。

但是反過來,氣運也體現著現狀。

黨項國現在的國運之慘烈。

這白帝就如被天敵給一劍劈了。

不說往日那種氣勢恢弘的模樣了。

鱗甲破敗,傷口不肯痊愈,就連那原本蓄勢待發,昂然而起彙聚的頜下『龍珠』都給人一劍剮了去。

可憐,可憐。

卻不知是哪裡來的人,眼光刁鑽。

一眼看中了最寶貴的東西。

此番身受劍傷,『龍珠』被奪,,簡直如一個人臉色已徹底發黑,嘴角泛青,雙目翻白眼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九色神鹿隻能說一句話。

完了,沒救了,等死吧。

中原赤帝皇朝的氣運都比這看著精神多了。

好歹還有一口氣。

往日都要沒了的,隻是去年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硬生生讓幾乎要腐爛掉的中原赤帝氣運又強撐著起來了一口氣,不過,應也隻是回光返照了。

九色神鹿足踏虛空,從雲霞中躍動「往日應是能苟延殘喘個一兩年,現在的話—————一年,不—————」九色神鹿看了看遙遠之處,兵戈衝天之氣,做出了判斷:「可能連幾個月都撐不住。」

「就要被人瓜分吞食了吧?」

她大概也知道原因,隻是好奇到底誰做出這樣的事情,想了想,那華美神聖的鹿角之上,泛燦爛流光,微微一點,那國運白蛇之上泛起點點微光。

呈現出當日景象。

九色神鹿好奇,卻見虛幻身影,袖袍翻卷,雙眸墨色,卻又有了一縷淡金色流光,浩然持劍而來。

其開口,嗓音如萬民震蕩,高渺淡漠。

「白帝,又如何?!」

手中長劍古樸,有金紅色的流光和紋路。

抬起,斬落。

嗓音漠然。

「就請君,先行赴死!」

巨大的赤龍法相昂首長吟,旋即緩緩散開,白蛇國運被直接斬去,九色神鹿親眼目睹這凶悍慘烈的一幕,身軀都有些稍稍僵硬。

最後她以妙法展現出的畫麵就凝固在了這提起劍,袖袍翻卷,如君王一般淡漠的姿態上,即便是神鹿都有些微驚悸,感覺到了後背微微發寒,然後就有些悲傷:

「西域真的是多事之秋啊,又從哪裡出來了這樣一個,有著中原君王氣魄的人?」

「怎得從來沒有見過?」」

「不知道要亂多少。」」

「黨項國要滅亡了啊,隻是短短兩年多的國祚。』

「趁著吐穀渾之滅亡而崛起。」

「崛起之後,又和陳國聯姻,縱橫四方,好生威風;但是其衰落也如此之速,轉瞬就變成了這個模樣,可以見到,人間的國度和人一般,不能夠是一日一日鼎盛的—————.

「那小家夥最近也沒有以王印聯絡我。」」

「許是在這亂世裡麵吃虧了呢?」

九色神鹿歎息,看著苟延殘喘,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亡了的黨項國,看著四方的刀兵大起,黨項國的國都裡麵卻是一片歌舞升平,穿著中原絲綢衣裳的貴人們出行排場都很大。

皇宮裡日日夜夜,歌舞不休。

聽說黨項國主最近立國,稱帝,又立下了太子儲君。

為太子在各部貴族裡麵選各大部族的貴女。

隻這位西域大夏國的武皇帝看到那貴女年少貌美,身段娜,竟是把自己的兒子打了個慘,於新婚之夜,把本來的兒媳婦強占了。

卻又因為積威甚重,沒有敢說什麽。

隻他的兒子,那個兩年多前被送到中原陳國當質子的那位世子,被父親搶了青梅竹馬,又打得半死,下了牢獄,獨自淒涼。

越是國家滅亡之前,反倒是越是喧囂熱烈。

諸多往日不可能出現的事情,都在這巨大壓力之下不斷發生了。

九色神鹿悲憫地看著這一片大地。

當真熟悉啊。

如果不是這城池更大了,如果不是在這裡的人們穿著不同的衣服,說著不同的話的話,她幾乎要以為,這裡正在發生的事情,就是幾百年前,幾千年前發生的。

恍惚之間,如那一代代的君王又有輪回來此。

宣稱自己天命,說著類似的話語,做著相同的事情。

宣揚自己的威嚴。

這些事情,從不曾變過。

九色神鹿低頭看著這繁華人間,跳躍遠去,隻是在路過一地的時候,忽然心中驚悸,頭頂九色流光閃過,忽然腰部一痛,金色鮮血淋漓,不住灑落大地,回頭卻看到,一枚有著倒勾的蒼青色箭矢射中了自己。

直到這個時候,才有淩厲無比的破空聲音傳來。

她足下的雲霞被撕裂出一道漩渦。

低頭看去,看到烈烈的旌旗。

攝政王陳輔弼站在西域的高坡上,手中握著的戰弓劇烈鳴嘯,如同雷霆,他的鬢發已白,是不符合這個年歲的衰老,目光則如同鷹隼,盯著天空,道:「可惜了————·

「方才窺見一九色華光,似是什麽寶物神獸躍過。』

「本來還打算射下來,看看是個什麽模樣。」

「但是沒有想到,如此機敏,竟然被躲避過去了,可惜-————』

狼王把手中的弓拋出去,旁邊的名將蕭無量抓住,這位麵白無須,神色清俊的神將道:「應是西域傳說之中的九色神鹿,和我中原太古赤龍,學宮麒麟一般,是天生靈物。」」

狼王隨意道:「是,就和李萬裡那一頭火麒麟似的。」

「我隻想要看看,這般神妙傳說。」

「壁畫和史詩裡象徵著威嚴的神獸能不能被殺死。』

「若是能殺死,對於西域人的士氣,應是偌大的打擊才是,可惜,卻有幾分玄妙。」

狼王眉目脾,對於所謂的天生神靈,威嚴祥瑞,並無半點的放在心上,他是那種霸道的統帥,以力量縱橫天下數十年的猛將,幾經起落,早已不相信所謂的大運天命。

赤帝有赤龍,最後王朝仍舊衰敗。

李方裡也有麒麟,還是死於宮廷之中。

握著一把劍,走路的時候還是不平,有些一一拐,他天生高低腳,走路雖不平穩,但是年輕的時候還不至於如此,這一條腿,是當年那位天下第一神將給他留下的。

無邊煞氣,刺入骨髓。

又因為當年和李萬裡反目,被李萬裡擊敗後,廢去了武功,這傷勢反倒是擴大,雖然之後以諸多手段,修行陳國祖傳神功,耗費壽數,修為不單恢複,更有進步,可這武功並不擅長修複軀體,這傷勢還是留下來了。

如今風雨大作的時候,天下第一神將的煞氣兀自在骨上刺痛不已,如同一捧細如牛毛的冰針,痛煞。

蕭無量道:「雖不知為何,但是黨項國國運崩滅,就相當於一座庇護他們的大陣失去了效果,不提他們城池上大陣至少削去了二成的力量,這倒隻是尋常了。」

「隻是他們的君臣將相知道了這個訊息之後。』

「心中皆慌亂恐懼。」

「已經有貴族,將軍來投靠我們了。』

「主公————.」

攝政王淡淡道:「都殺了罷。」』

蕭無量心中一凜。

這一瘤一拐的老狼王語氣漠然:「黨項人自己創造的國度,黨項人都能做叛徒,這樣的人,背叛自己的種族都做了,他日也一定會背叛我們。」

「當殺!」」

「反覆不定,時而和我方接觸,時而又效忠黨項。」」

「蛇鼠兩端,搖擺不定,當殺!」」

「而那些最堅定的黨項人,忠誠於自己的國家,忠誠於自己的部族,我等尊重他們。」」

「當殺。」」

三句當殺,殺意凜然蕭無量沉默,道:「若是如此強硬的態度,黨項國恐怕反倒是會被這種壓力之下凝聚起來。」

陳輔弼道:「要的便是如此。』

狼王的披風在西域遼闊的風中晃動著,他手中那柄極為銳利的戰刀低著地麵,雙手虛籠罩著刀柄,嗓音洪亮道:「我們是來征服他們的,不是來談判的。」』

「我手中隻有刀,不是我那弟弟那樣權衡的人。」

「來到這裡,此滅國之戰,一定要有力,一定要決然,不如此,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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