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一邀請破軍坐下,而後為他沏茶,破軍讚一聲,道:
“好茶。”
目光瞥過牆角,果然不曾見到那一頭白毛,不由遺憾,喝完了主公親手沏親手倒過來的絕世好茶,破軍道:“計策已成功了,主公。”
青年謀主將茶盞放下,道:
“陳皇已將澹台憲明的相位奪取,在這個時候,他在維係整個大祭進展的同時,以一種鐵血無情的手腕開始收歸君權,文官一係,世家一係的一部分被打壓,一部分被分化。”
“在這同時,他甚至還在和應國,突厥進行會談。”
“這是他最強的時候,卻也是此刻的陳國最弱的時候,陳國的許多體係都因為他收歸君權集中於自身,更換掌控者的行為,出現了一定程度上的削弱,這種削弱需要一定時間才能恢複。”
“而大祭,將會讓這種虛弱狀態持續下去。”
“換言之,此刻您救出麒麟的時機已經到了。”
破軍呼出一口氣,伸出手指,道:“此刻已不是計策的問題了,所有計策都隻是為了削弱對方,強大自己,並且創造出時機,短時間內已經沒有更好的機會。”
“在大祭的那一日,我會將七王的車輿,放在朱雀門外,您救出麒麟之後,可以迅速駕車離開,途中我給您準備了換車之地,將線索抹去,您可以脫身。”
“而根據形勢的不同,您要有多種選擇。”
“若是彼時並沒有出現其他的事情,您將麒麟存於安全之地,然後立刻回來;而一旦,事態有變……”
破軍深深吸了口氣,道:“您駕馭車輿,立刻離開江州。”
“不要猶豫。”
“立刻走。”
李觀一看著眼前的破軍,年輕的謀主眼底似乎有波濤洶湧,溫和道:“觀一斑而見全豹,我所窺見的表象,感覺到在大祭的時候,應該會有什麼大的變化。”
“有所收獲,借助這個亂象立刻離開才是正道。”
“利用薛家的勢力遮掩,以您的爵位作為依仗,短時間內帶著麒麟突出江州控製範圍,進入山野之中,不要提什麼麒麟丟失您失蹤會被懷疑的事情,麒麟失蹤,本身就是足以激怒陳皇的事情。”
“那時候他可不管什麼證據了。”
破軍舔了舔嘴唇,眼底有興奮不已的紫色異彩,道:
“經過了澹台憲明的刺激,這家夥的理智已經開始晃動,一個陰謀者,一個本該是深沉的人,忽然失去了冷靜,這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就是潰敗的開始。”
“麒麟失蹤會讓他的冷靜徹底消失。”
“在他的心防補上最大一擊!哈,他會崩潰的,再如何老謀深算的梟雄,在此刻都會情緒劇烈起伏。”
“這樣說,主公,無論是皇帝,還是澹台憲明,亦或者其他的謀士,或強或弱,我們的發揮並不是恒定的,聰明的謀士會出昏招,愚蠢的凡夫也會有不錯的妙招,發揮是在一個上下起伏的範圍內。”
李觀一看向破軍,道:“那你呢?”
“您說我?”
破軍笑了下,理所當然淡淡道:
“我沒有低穀。”
“我隻有常態的無敵,與超常的發揮。”
“澹台憲明,麒麟,足以讓陳皇的狀態跌入冷靜潰敗之後的低穀狀態,他的判斷,思維都會大幅度削弱,我會想辦法先給您創造出不在場證據的時間差,然後再為您創造一處‘假死’。”
“假死之後,是您其實是因為朝廷之變,有瀆職之罪,畏罪而逃;這不是什麼很大的問題,大概率會按照規矩,拿您的爵位頂罪,因為我之前會給您準備的時間差,他一開始不會懷疑您。”
“至少,您不是第一位的懷疑對象。”
“在這個狀態下,足以為您創造相當的時間,且把薛家脫出去。”
“我還可以借用陳皇的憤怒狀態,為您清掃一些陳國朝堂裡的釘子……”
“您不用擔心我,我借了突厥七王的勢。”
“陳皇的秉性,再如何癲狂,也不會對突厥和應國失禮。”
“嘖,其他的心術,權衡,修為不說,在這一點上,他還不如七王。”
破軍下了評斷,道:“陳皇這樣的人,不是尋常之輩,他有一股心氣,有帝王的心術,也有掃平天下的大誌向,有為了目的而忍耐的梟雄之心。”
“他所做的一切,其實在曆史上,也有許多的梟雄,霸主做過,草原上有王者將妻子抵押給了敵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