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弓弦擊發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刹那響起,連綿一片。
密密麻麻的弓箭上裹了火油,四麵八方朝著山神廟落下,這是來自北朝宣國的箭矢,箭矢細長而有倒刺,尤擅破甲破氣,造價一枚箭矢三兩銀子,而此刻箭矢密密麻麻,足以瞬間將一個百人披甲小隊射成刺蝟。
但是在下一刻,這不斷射發的蒼狼箭就頓在虛空,仿佛虛空凝固。
射這箭的是三十石硬弓,以凝氣境武者為射手,分作三排不斷連射,射出的蒼狼箭矢可以瞬間破甲三層,但是現在卻凝聚在虛空之中,唯獨尾端在劇烈顫抖著。
哪怕是射手都是麵色難看了下。
但是瞬間,他們更為迅速地去抽箭連射,破空聲音連綿成了一片。
專門破氣的蒼狼箭,連山神殿前一丈都靠近不了。
正在抽箭之時,忽而聽到了箭矢劇烈鳴嘯聲音,無數箭矢攢刺定在虛空,此刻箭矢尾端劇烈顫抖,頻率越來越快,而在這細碎如蜂群般的聲音當中,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響起。
一名大漢緩步走出,卷曲的黑發在夜風中舞動,衣衫上沾著汙漬,脊背挺直,手腳粗大,眉宇沉靜地如同狩獵的虎。
頓在虛空的箭矢緩緩朝著後麵扭曲。
他抬起手,隨意撥開頓在前麵的箭矢,箭矢落下墜在地上,化作齏粉。
前麵的射手都拿著最後一根特殊的箭矢在手。
後背滿是冷汗。
而在前麵,十二名男子身穿墨色甲胄,脊背筆直,右手都已經放在了刀柄上,垂落了的箭袖上布滿了細密繁複的雲紋,殺氣森然,為首者緩緩道:“大陳振威將軍越千峰,許久不見了。”
越千峰眸子漠然:“就你們幾個?蕭無量,趙蠻奴他們不在,你們幾個能在我手裡活多久?”
為首者自信從容道:“越將軍實力超凡,可是你的法相都被大將軍打破,三月之內難以發揮實力,隻靠著肉身和內氣,將軍又比我們幾個武夫強出多少?”
越千峰冷笑:“強出多少?你不妨上前一試。”
夜馳騎兵的首領道:“你不該去救他的。”
“浪費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越千峰忽而暴怒:“嶽帥護國蒙冤,一十二道聖旨讓嶽帥回朝封了法相真身,這樣的朝廷,有個屁的前程!”
周圍氣息逐漸僵硬,逐漸爭鋒相對,都在尋找對方的氣機流轉間隙,今日濕氣重,竟然在這雙方殺氣之中下墜凝結,化作了雨水,淅淅瀝瀝落下,落在盔甲上的時候,濺射起來了一片水花。
細碎的刀鳴聲。
雲紋夜馳騎兵整齊劃一緩緩拔刀。
他們的刀狹長鋒利,緩緩拔出劍鞘,在夜色下似乎融入漆黑,周圍的氛圍瞬間冰冷幾分,下一刻,夜馳騎兵猛然動了!
轟然如雷!
他們化作殘影刹那分開,而後各自尋找一處方位,施展出彼此互補的招式,雨夜之中一道道華光落下,越千峰忽而放聲大笑,手腕一動,先前懸浮在空中的那些箭矢忽而在虛空中調轉。
密密麻麻的箭矢刹那之間朝向了前方的夜馳騎兵和射手。
在虛空中化作一條蒼龍!
“夜馳騎兵,小看我了!”
越千峰大笑,手腕一動,虛空中箭矢的鳴嘯彙聚在一起,嗡聲暴起,猶如龍吟。
隻一瞬間洞穿前方的射手,帶出血肉,刹那之間血流滿地,夜馳騎兵刀鋒已至,卻難以劈開越千峰的皮膚,這雄壯魁偉的男人猛然轉身,一隻手抓住一名夜馳騎兵的頭顱,猛然一按,直接按在山神殿的牆壁上,旋即一轉身子,在牆壁上擦出了血肉模糊的擦痕。
旋即抬手一拋,那夜馳騎兵被拋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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