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掰直(104)
你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連雲周身上,也沒想到底該怎麼回答,乾淨的桃子從左手滾到右手,最後被輕輕歸放到果盤中。
太幼稚了,真的十分沒意思,你知道他會生氣,可是他不應該當著這麼多無關緊要的人麵前和你生氣,你不想成為彆人的談資,更不想用嘩眾取寵的方式哄一個似乎長不大的人。
你保持應有的體麵,低頭請旁邊的人稍微讓一讓,讓出一條空道出來就好,因為你要及時止損,等彼此都冷靜些再見麵。
連雲周抿著嘴唇,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你犟,可是姿態已經擺出來,這時候再撒嬌賣乖不就成了笑話嗎?
你的一舉一動都照進他的眼睛裡,你們倆的一舉一動又被其他人看在眼中。
你起身的瞬間,連雲周的心也空了一拍,然後便發了瘋地跳,簡直震耳欲聾。他以為你是想離他近一些,於是抱著“你坐他也坐,你站他也站”的想法,手掌不自覺撐起坐墊。
和好了之後該怎麼說話?他在等這個場景發生已經等了兩天了,而且想過不止一遍,要先當惡人,狠狠地點評你對他的所作所為,然後再假裝不情願地和你抱在一起,一定罰你抱得久一點,這是你和他彆的朋友最大的不同,他沒辦法和男生有親密的肢體接觸也沒辦法遵從自己的內心去做事,好像隻有給自己加注許多男生都會有的特點他才能看起來正常。
可是你沒走向他,他顯然錯估了自己的重要性,如果你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就好了,如果不能,那麼他的惱怒與沮喪,他不知道該坐還是站的窘迫,?連同那些世俗眼光下壓抑的本性和自以為的默契,通通都沒了意義。想到這裡,連雲周覺得胸中有團吞咽不下的氣,直愣愣梗在那,任憑那顆心再怎麼發了瘋的跳也頂不開一分一毫。
你默默往回走,走到一半又折返,最後停在醫院門口。
和翁鬱夜談的晚上,他告訴你自己可能過段時間要做手術,在腦袋上開個口子取點東西出來,不然天天有神啊鬼啊在他腦子裡亂講話,煩都要煩死了。
他求你陪他去一趟海洋館,他說想在臨死前再看一次海豚表演。
翁鬱講這話時有股不相稱的天真,你覺得他很可憐,後來他告訴你他之所以喜歡嚇人是因為他堅信自己死後會變成飄蕩無主的魂,他會帶著殘存的記憶回來看看那些為了他的死感到悲傷的活人,有了被嚇的經曆就不會再害怕他的親近。
“我最討厭的典故就是葉公好龍。”翁鬱撇嘴,然後探頭對他家的司機說,“陳叔,‘金橋’還有多久到?”
“還有二十分鐘的路程。”
金橋
那不是郊區的墓園嗎?翁鬱不是喊著去海洋館嗎?
剛才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竟然完全沒注意上了翁鬱的賊船。
“海洋館多無聊啊?有什麼好逛的?”翁鬱咧嘴笑,“我發現了一個廢棄的隧道,我們去那走一走,你膽子大,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
為什麼要可憐有錢的瘋子,你扭過頭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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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短小下一章會長我會寫得恐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