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周拉過你的手,蓋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你的心情在指尖與指尖的錯位咬合中逐漸恢複血色。

他喜歡略略偏頭然後從下往上看你。

雙眼皮沒有完全舒展開,前半端包住黑而亮的眼珠,後邊的兩層弧線夾著眼皮上的肉,像初生的嫩芽一樣顫顫巍巍地伸出去,看起來含蓄又內斂。

性格中化不開的純真和機敏讓他如同一陣不經意吹拂過你頭發的風,而現在你好像真切地抓住了風的尾巴。

你的指頭在他緊致的腰腹上滑來滑去,由於觸感過於良好,你乾脆兩隻手都按上他的肚子。

“你肚子上的肉一點也不軟,明明很緊嘛,雖然也沒有明顯腹肌,但是大致線條很流暢好看,這好像叫薄肌……應該是。”

“是嗎?!好像女生肚子上的肉是軟的,我看網上是這麼說的!”連雲周期期艾艾開口,“我可以不可以摸摸看你的是什麼樣子?”

“來吧。”

“……腰好細哦。”

“我有點癢,不要扶我的腰!”

“肚子像剛烤出來的小蛋糕一樣軟,好可愛,像好吃的冰皮麻薯。”

“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

“抱著你睡覺一定很舒服,你是香香軟軟的漂亮娃娃。”

“你昨天不是抱了嗎?”

你癱倒在床上,連雲周隨著你的動作一塊倒下去,他側躺著看你,一條手臂橫過你的肚子,眼睛濕潤透亮,“今天也想和昨天一樣,我們睡覺吧。”

“我不困,這才幾點?我要熬夜!”你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眯著眼調低亮度。

一條好友申請躺在信息欄裡。

新朋友:我是趙月橋。

心跳停了一拍,你立刻切換界麵,鬼祟地斜瞄連雲周,他正在揉眼打哈欠,這個角度應該沒看見你的屏幕。

“我去弄點吃的,你先躺會兒。”

“行,你要弄什麼啊?”

“泡麵……薯片……反正餓了,隨便弄點,你彆出來了,我很快就好。”

“okok,我等你哦。”

怎麼有種背著老公找三的感覺,你關上門,溜到陽台才敢同意趙月橋的好友申請。

趙月橋:[是不是在忙

趙月橋:[今天雨下太大了,路被水淹了。

你:[剛剛在睡覺,沒看見,你怎麼有我聯係方式的?

水淹

他好像在跟你解釋今天為什麼不來找你,又好像希望你關心他,趙月橋這個人總是這樣,喜歡把主動權交給彆人,如果對方不主動他還要獨自生悶氣。

主動的力度也要算進去,不然他也要生氣。你想了想,還是打語音通話比較保險一些。

鈴響了沒幾秒,你就聽到了趙月橋悶悶的開場白,“乾嘛?”

“沒乾嘛,還不能給你打電話了是吧?那我掛了。”

“不許掛!”羞怒又急切,你都能想象到他聽見你說要結束通話時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哈哈哈哈。”

意識到你在逗自己,趙月橋沉默了幾秒,甩下一句“隨便你。”

這語氣,不知道還以為他耍多大脾氣呢,你捂著嘴笑。通話仍在繼續,你吃準了趙月橋是紙老虎,他才舍不得先掛你的電話。

“今天雨確實很大,但是我今天出門沒帶傘也沒被淋到,完美避開,厲害吧。”

“還行。”趙月橋勉強地附和你,其實嘴角早就因為聽到你和他分享日常而高高翹起。

“唉你這個人,想誇就誇唄,我是友軍懂吧?是自己人。”你曲起手指挨個撥弄花盆裡的綠植,“你住山裡的,彆忘了關窗戶,下次我去找你的時候要是看見有小昆蟲出沒那我就再也不去了。”

“我沒住山裡。”

“就是山裡就是山裡……山裡山裡……”

“哦。”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你捋順蜷曲的葉邊,心想著哪天有空去買盆含羞草養著,看它反應還怪可愛的。

“等路通了我去找你。”

“過幾天再來吧,正好我也不在家。”真來了不就完了,你根本無從跟他解釋連雲周和你的關係。

在趙月橋那邊他才是實打實正主,你現在就像和玉麵狐狸睡在一張床上的牛魔王一樣,他怎麼可能容得下連雲周。

“你要去哪?”趙月橋翻臉比翻書還快,他馬上意識到不對勁,“你還要陪誰?……為什麼你一直壓低聲音講話,你身邊還有人?”

你的大腦飛速運轉,“不就是我表弟在醫院那個事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壓低聲音了,我現在在醫院,不方便大聲講話。”

“……”

“我今天還把他訓了一頓,他那天亂跟你講話還不承認,把我氣壞了,你不用理他,他一直都那個樣子,誰都不放在眼裡……我去找你,正好去你家那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看的花,想養花花草草了。”

“都晚上了,還在醫院嗎?”

“對啊,走不開,他還挺嚴重的。你不用擔心。”

“姐姐,陽台不熱嗎?”

李青源端著水杯,不知道在你身後聽了多久。

“誰讓你下來的?……不是,我沒跟你講話,說我表弟呢。”你快要亂成一鍋粥了,“一會給你發信息,我這有點忙,先掛了。”

李青源喝了口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你臥室緊閉的門後又將視線落到你身上。

“姐姐,我什麼樣子啊?”

他慢條斯理地逼近你。

“你愛什麼樣子什麼樣子,彆碰我。”“姐姐什麼時候開始想養花養草了,明明小懶都一直是我在養,壞姐姐。”他話鋒一轉,“腰還酸不酸了?我給你揉一揉好不好?”

他停在距你幾步遠的位置,露出虛偽的笑容,“圍著你轉的男人有意見又能怎麼樣?我是你的表弟,你敢說現在在醫院陪我,反而不敢提一嘴雲周哥。就算我和你做了我也是你弟弟,隻要有這層關係在,他們就不可以對我說有的沒的。”

他說得很慢很輕,滿眼都是嘲弄和不屑。

“彆在我麵前發癲了李青源,你在我這什麼都不是。”

玻璃杯中的水晃蕩著溢出,小臂上的紗布勒緊了他的傷口和底氣,“我沒做錯什麼,我們不會有隔夜仇。”

……兩顆心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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