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橋閒暇之餘網購了許多頂帽子,大部分是淺色係,這種遠遠看去就與清涼夏日適配的同種好物件他的衣櫥裡塞了得有滿滿一堆,他怕熱又不太喜歡和陌生人肢體接觸,所以天氣溫度一上來他就進入“夏眠”狀態,一般都會宅在綠樹成蔭冷氣開足的家中過著在你看來極其乏味的獨居生活。
冬天的趙月橋和夏天的趙月橋判若兩人。
這兩者間的區彆大概就像冷豔傲慢的埃及貓與看起來精明實則笨蛋的紅眼浣熊一樣
對他來說炎熱天氣帶來的諸多弊端中最嚴重的就是思維變得呆滯,脾氣也倔上加倔,隻會一味的鑽牛角尖。
大約是小時候沒什麼朋友,他也不怎麼會交朋友,孤獨的內心裡隻剩下公式化的課本和必須完成的無窮無儘的目標。
這個世界有著以億為單位的人口,就連現在奔跑時阻礙在身前的行人都密密麻麻到可怕的程度,明明眼下的目標隻有一個你,可他與你之間的距離卻遠得令人生畏,哪天你消失他都不知道要從哪個方向開始找,隻能無望地淹死在人海中。
他越過一個又一個陌生的路人,他們的臉上有著他無法理解的喜悅,到底在笑什麼?他有些惱怒,視線卻又不得不一一掠過他們的模樣,害怕因此遺漏了檢查無誤正平平安安回家的你。
從你的鄰居口中得知你渾身是血的被一輛救護車帶走後,他就沒辦法靜下心思考了,想起來開車去醫院更快時人已經跑出去十幾米遠,他的心慌得厲害,如同地震中搖搖欲墜亟待坍塌的高樓,僅僅是簡單的用兩腳走路也出了錯,這一帶他並不熟悉,根本無法取舍哪條路可以更近一些。
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被帽簷遮擋住的眉頭恐慌地擠在一起,他不貪心,這麼多萍水相逢的人,他隻要你和他有聯係就好,你的承諾是他繼續有生氣的存在在這個世界的錨點,是他追逐安定生活的最終目標。
從前他不害怕死亡,可現在卻覺得醫學上對死亡的定義是那麼冷酷無情,他看不到你慢慢變老的過程也再也不能觸碰到你熱情溫暖的身體,或許這一切可以隨時間消散,但他不清楚沒有了你,自己的時間還能剩下多久。
一切都在崩塌,內斂的負麵情緒終於抑製不住要劃開他那張薄而無用的麵皮了。
……
重新縫過針後李青源躺回病床上,眼神裡是藏不住的怨毒。
都怪那個死病秧子,如果不是他來攪局這麼可能會把姐姐嚇走。
李青源現在的精神狀態非常差,戛然而止的性愛、粗魯暴力的不速之客以及下意識回避他的你,在這之後就連會留疤的手臂上的疼痛都成了次要,幸好花瓶的碎瓷片已經被清理乾淨了,不然他可能會撿起來衝進急救室往那個病秧子嘴上劃幾道。
竟然被人打了,十八年來除了姐姐抽過他耳光扇過他屁股還真沒人對他動過手,這種不打聲招呼就動粗的打架體驗也還是頭一回,他神經質地重複自己被打這件事,現在李青源周身的低氣壓已經濃厚到彈彈打火機的外殼就能讓整間病房爆炸的程度。
怎麼可能不報複,他扯動嘴角冷笑。
他快氣瘋了,現在誰理他就是往槍口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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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短小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