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潤青如今還是少年心性,孩子脾氣,那些一閃而過的記憶,於她而言是虛無縹緲的,所以得知玹嬰不會再來找她,她隻感到一陣輕鬆,好似解決了一樁大麻煩。

陸輕舟看著她,大多數時候內心都充斥著一種母性的愛,就連她坐在燈下看書,躺在榻上午憩,這些再尋常不過的小事,也會讓陸輕舟產生想要無微不至嗬護她的衝動。

當然,這種母性的愛通常隻存在於鬱潤青安靜的、將目光望向彆處時,一旦她的視線接觸到陸輕舟的身體,陸輕舟對她的愛就會即刻轉化成摻雜著欲望的迷戀。

無時無刻,想撫摸她俊麗的眉眼,親吻她濕潤的嘴唇,聞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氣,以及更多,更多……多到陸輕舟有時都覺得自己是個很惡劣的人,打心底裡自我厭棄。

好在鬱潤青還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仍將她視作沉穩可靠且溫柔恬靜的道侶,而這自然也要歸功於陸輕舟的克製與忍耐。

但長久的克製與忍耐並不容易。

從前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如今卻穿著單薄的衣衫,毫無防備地坐在她身旁,滿心滿眼都隻有她,愛意甜膩又黏稠,像個成了精的蜂蜜罐。

看著那雙時刻盯著自己,熱忱又明亮的眼睛,陸輕舟不自覺的嘴角上揚,可幾l乎是同時,另一道微妙的情緒湧上了心頭。

她早已意識到,鬱潤青的記憶如同洶湧的洪水,被一道無形的堤岸所阻絕,近些日子似有了潰堤的跡象,想必不久後便會迎來決口之日,到那時……

“陸師姐,你為什麼不理我。()”??劗潢虎潢祙葶隈偛??祙??l?葶???“鮜犂????????玂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陸輕舟回過神,仔細端詳片刻道:“是有一些。”

“這包雌黃粉不好,算了,先不畫了。”鬱潤青擱下手裡的筆,又湊到陸輕舟跟前,一副討好賣乖的殷勤模樣。

於是陸輕舟也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柔聲問她:“累了嗎?”

“嗯……”鬱潤青小綿羊似的點一點頭。

她的心思,陸輕舟是知道的,抿緊唇,稍稍遲疑了一瞬——十九歲的鬱潤青還不太懂得體諒人,也掌握不好歡愉的分寸,總是仗著道侶無底線的包容肆意妄為,以至於陸輕舟一想到那樣的滋味,簡直有些膽怯了。

可陸輕舟隻稍稍遲疑了一瞬,便若無其事地說:“你先去睡,我弄好了就來。”

鬱潤青笑著親了親她的臉頰,小狗搖尾巴一樣的討好:“嗯,我等你。”

陸輕舟也笑起來,隻是心裡仍被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所占據。

當晚,她罕見地做了一場夢。

那夢並非光怪陸離,毫無條理,好似就在這淮山上的某一處,又是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她透過重重疊疊的花團,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站在月光下,便不受控製地停住了腳步,不敢再上前。

“師姐,我好想你,我有好久沒見到你了。”

“師姐,我知道你是因為

() 春蓬才總是拒我於千裡之外,我不怨你,你也彆生我的氣了,往後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好不好?”

“從前……自然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從前。”

陸輕舟醒來時,彎彎月牙還高懸在山尖上,鬱潤青側躺在她身旁,手擱在她的腰間,長睫垂落,睡顏安靜又恬淡。

她用指尖輕輕觸碰道侶高挺的鼻梁,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鬱潤青似乎有所感應,迷迷糊糊喚了一聲:“陸師姐……”

陸輕舟收回手,連呼吸都淺了許多。

鬱潤青往前湊了湊,緊挨著她,很快又熟睡過去。

雖然心裡清楚,以她二人如今的關係,即便鬱潤青恢複了記憶,知曉了嶽觀霧的苦衷,也不會做出在旁人看來移情彆戀的事,但……或許是這一切太過來之不易,陸輕舟的心總是懸而不定,像樹梢上半青半黃的銀杏葉,不知哪一陣風會將它吹落枝頭,也不止要送往山間還是水流處。

她能做的,似乎隻有等待,然後聽天由命。

陸輕舟閉上眼,等待長夜逝去。

一晃又過去數日,不久便是重陽節。每年的重陽節,問心宗都會舉辦一場擂台比試,凡在比試中勝出的弟子,可以贏得一些較為稀有的靈植仙藥,最終得勝者還會由宗主親手贈予一樣法器,即便這法器算不上出奇,對問心宗弟子而言也算是一項榮譽的象征了。

因此每年重陽節之前都有不少年輕弟子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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