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翰學晃晃悠悠地來到夥房,看著冬至並不高大的身軀,在灶門處忙活。
昨日這邊下了一場小雨,柴火有些濕了,不太好燒,此時灶中總是冒出大股白煙,嗆得冬至雙眼通紅,眼淚直流。
“哎呀,師兄,我來我來,師弟我雖然不會做飯,但燒火還是會的!”太叔翰學將冬至擠出灶門口,隨意捅了幾下,便讓灶中柴火燃了起來。
冬至看得驚訝異常,怎麽看這位都不像是會生火的人,這種灶燒火可不簡單,一般人沒用過的,根本點不燃,尤其是今日的柴禾確實不好燒。
“你叫我冬至就好,你是爺爺的弟子,叫我師兄,我倆輩分不對。”冬至想了想開口,這事兒他早就想說了,他是爺爺的孫子,太叔翰學是爺爺的弟子,怎麽也稱不到師兄上麵去,當然了,若是將他也看作爺爺的弟子,倒是勉強可以說得通。
“無妨了,師尊不也沒說什麽嗎?既然師尊沒說不可以,那就是可以!”太叔翰學一臉不在意,雖然他比冬至大,雖然他名義上是老廟祝的弟子,輩分上原本比冬至還高一輩,但他並不在意。
冬至無奈,其實他也不是傻子,第一天來時,他還隻當這位真的是來拜師的,可是後麵看到了爺爺對此人的態度,他便是傻子也該知道了,這人不簡單。
雖然爺爺從始至終都沒說過其他地方什麽,但他就是知道爺爺對其非常忌憚,連帶著他也是如此。
可是,這位也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沒察覺。冬至覺得大概率是前者!
冬至拋去雜念,開始做飯。而太叔翰學果然沒胡說,燒火還真是一把好手,火力尤其均勻,這一手便是經常做飯燒火的冬至都自歎不如。
“師兄,你想沒想過離開這裡?”太叔翰學起身來到夥房門口,雙手枕頭,坐在門檻上。
冬至動作微頓,“沒想過,這裡很好,我很喜歡!你想讓我走?”
哦,你小子終於露出馬腳了,想讓我離開山神廟,自己好做大弟子,承襲這份家當?
“那不能,就是問問而已,我也喜歡這裡,這裡確實很好!”太叔翰學搖頭,“對了,你見過山神嗎?”
冬至也搖頭,“沒呢,我來廟裡其實也就七八年,去掉懵懂不知事的年紀,也就幾年而已,反正我是沒見過。”
“爺爺應該是真的見過!”冬至想了想,關於這一點兒,其實他心中是存疑的,但隻是存疑,從未否認。他相信自己爺爺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胡言亂語的。
以爺爺對那位的虔誠,若是沒有親眼見過,隻怕達不到那種程度。即便是沒見過,但肯定也是發生了與之有關的事情。
“師尊定然是見過的,我也相信!”太叔翰學表示讚同。
“你也信?”冬至啞然,“一般人都隻會將爺爺說的話,當做一個笑話,或者是一個故事,還以為是爺爺為了讓山神廟更加神秘且更有信服力。”
“夏蟲不可語冰!”太叔翰學晃了晃腦袋,明明就隻是隨意靠在那裡,便給人一種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