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念著周硯憫在等她,沒有繼續與楊雲檸糾纏,說了兩句話後就離開。哪知道途中遇到之前合作過公司的老總,一時沒注意時間便多聊了兩句。
還是周硯憫找過來,攬過她的腰,低聲問了一句“怎麼不接電話”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一趟出來時間有點長。
她打開手裡的信封包,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麵的確有兩個來自周硯憫的未接來電。
“手機靜音,沒聽到。”她道。
都是男人,與秦漫相談的老總自然感覺到了周硯憫過來時帶著那股敵意。他笑了一下,沒再繼續聊,和秦漫打過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秦漫還以為周硯憫這麼急著找她是有什麼事,掃了一眼周硯憫放在她腰間的手,問:“有事嗎?”
周硯憫一頓。
他總不能告訴秦漫,他是因為害怕有其他男人會來勾搭她吧。
“沒什麼。感覺酒店的暖氣不足,怕你冷。”說著,不等秦漫回應,立馬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秦漫肩上。
黑色的西裝搭配秦漫的裙子莫名和諧。
秦漫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多出來的外套有些錯愕。
“謝謝,不過我......”並不冷。
“並不冷”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便被打斷。
“從家過來,你也沒吃東西。餓了嗎?我剛看那邊有甜品,先湊合著吃兩口,墊一墊。”周硯憫問。
這些天來,他已經將秦漫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秦漫本也沒覺得多餓,被周硯憫一說,有些心動,也沒再糾結外套的事,主動挽上周硯憫的手臂朝甜品區走去。
周硯憫偏頭看了一眼秦漫身上自己的外套,十分滿意。像是在無聲的宣誓自己的占有權。
宴會的前半段是商人的會談,後半段便是正式拍賣環節。
每一位的邀請函上都帶有座位號,拍賣會開始後,每個人對號入住,由服務員分發完拍賣牌後,拍賣會便正式開始。
拍賣的東西從王老收集的一些字畫再到王老夫人生前收集的一些珠寶都有。
秦漫對這些興致不算太高,隻是單純地帶著欣賞的目光去看。但卻被一條項鏈吸引了視線。
那是一條帶細閃的
鑽石項鏈,不像前麵的鑽石項鏈一樣浮誇,隻有一條細細的鏈子搭配著藍寶石,像是一顆小星球旁邊配了幾顆碎鑽。
款式雖然簡單,但莫名地具有吸引力。
這條項鏈比之前的拍賣品算起來比較便宜,再加上現場許多男士都想拍下這條項鏈給自己的女伴,導致舉牌的人不少。
正在秦漫準備直接舉牌加價,她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兩百萬。”
聲音鎮定又帶著誌在必得。
秦漫朝周硯憫投去詫異的目光。
上一個人的叫價最高是一百萬,周硯憫卻直接提了一倍。
對上秦漫的眼神,周硯憫坦然自若:“這條項鏈很適合你。”
秦漫想說什麼,但周硯憫剛才的舉動實在太張揚,現場有不少人都望了過來。想了想,她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現場的人不缺錢,但是比起得到一樣價值不算太高的項鏈,更多的人想要的是處理好人際關係。之前舉牌的幾個人見是周硯憫要買,沒再舉牌繼續往下跟,拍賣官最終也以兩百萬的價格敲定。
那邊拍賣官剛錘下拍賣錘,周硯憫就把剛才服務員給的拍品名冊順手遞給秦漫:“看看,還有什麼喜歡的?”
秦漫微怔,盯著周硯憫的手,卻遲遲沒有接過拍品名冊。
她忽然想起來之前在周家,周父對她說的話——“你要是看上什麼,讓阿憫給你買。”
她有些不確定周硯憫隻是為了遵循周父的話,還是.......
“想什麼呢?”周硯憫見秦漫一直盯著他的手,故意湊近了秦漫的身側,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是不是覺得我這隻手挺好看的。”
秦漫沒想到周硯憫會說這個,又多看了一眼周硯憫拿著拍賣名冊的手。
骨節分明,又細又長,放在一堆手模裡也會很出色。
她淡淡的“恩”了一聲,算是回應。
卻沒想到這一個字也能給周硯憫得寸進尺的機會。
周硯憫無聲地笑了一下,然後盯著秦漫,問:“這麼好看的手,你不覺得缺點什麼嗎?”
秦漫歪頭看向周硯憫,眼睛微為睜大,似有些不解。
她這也是第一次聽到男人問她手上還缺點什麼,明顯沒反應過來周硯憫說的是什麼意思。
周硯憫這是
在暗示她,讓她拍一條手鏈送給他嗎?
秦漫所想,周硯憫一概不知。隻是覺得秦漫現在呆滯的模樣,帶著少女氣,很可愛,讓人很想揉一揉腦袋。
他忍住那股衝動,用手指敲了敲拍品名冊,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漫漫,你不覺得我無名指上還缺一個戒指嗎?”
當時兩人結婚匆忙,沒有準備結婚戒指。等周硯憫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已經在去往國外的飛機上。
後來一個人在國外的那些日子裡,望著無名指,也曾經無數次想過和秦漫佩戴婚戒的樣子。不知怎的,他剛才忽然想到了這件事,便順口提了一下。
雖然周硯憫以最平淡的話說出口,緊握的雙手卻顯示了他的緊張。
秦漫也沒想到周硯憫會突然提到這個問題,明顯怔楞了一下。
她知道她和周硯憫的關係隻能算得上是合作夥伴,所以周硯憫沒提過這件事,她也裝作不知道,從未妄想過能夠和他擁有一款屬於他們的婚戒。
她快速眨了一下眼,掩飾性地接過周硯憫手裡的拍品名冊,故作淡定地說:“好。找個時間,我們去挑個戒指。”
明明秦漫的語氣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味道,周硯憫卻聽得歡喜。心中暗暗把買戒指記錄到自己的行程計劃中。
秦漫雖然不喜歡珠寶,但卻也收藏不少。除了那條項鏈外沒再讓周硯憫為她購買其他珠寶,以至於到晚會結束時,周硯憫除了那條項鏈外隻買了兩幅字畫。
說是要寄到秦家老宅,為上次沒能參加家宴的事給秦老爺子賠罪。
雖然價格比上外麵的市場價高出幾倍,但慈善晚會,重點在於慈善,更何況王老早在最早前就說過要將今晚拍賣的價格全部捐給慈善機構,買的人沒在乎價格,權當獻愛心。
兩天後,在慈善晚會拍的商品如期到了秦老爺子手中。
秦老爺子退休後,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喝喝茶,收集一些字畫。周硯憫這份禮物算是送到他心裡去了。收到禮物當天,秦老爺子還特意給秦漫打了電話,誇周硯憫有心了。
“您喜歡就好。”
秦漫一邊和老爺子說著電話,一邊撫摸著化妝桌的黑色絲絨方盒。
一起送到的不隻是老爺子的字
畫,還有秦漫的項鏈。
“我也挺久沒和硯憫說兩句了,你把電話給他。我和他說兩句。”電話那邊老爺子說道。
“好,我去幫你叫他。”秦漫看著盒子裡的項鏈有些走神。
“叫誰?這個點,硯憫不在房間嗎?”老爺子一句話就聽出了秦漫的不同。
秦漫摸著項鏈的手一頓,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她和周硯憫分房睡的事特意有交代過王姨,讓她不要在老爺子麵前提起,免得老爺子多心亂想。沒想到沒等王姨提起,她剛才差點自己露了餡。
片刻,她坦然自若道:“他在洗澡。”
說著,她按下免提,快速給周硯憫發去微信。
秦漫:【你現在有空來我臥室一趟嗎?爺爺忽然想要和你通話。】
周硯憫也是好脾氣,對於這種要求也沒有半點不滿,隻打趣了一句;【爺爺這個時候還查崗?】
秦漫一看這句話就知道周硯憫這是同意了,特意回複了一句:【門沒鎖,過來的時候不用敲門,直接打開就行。】
周硯憫就在秦漫對門的房間,沒有兩步的距離,過來得很快。
秦漫拖延了幾句話,見周硯憫過來,順勢把手機遞給他。
周硯憫掃了一眼秦漫的化妝桌,順手接過秦漫的電話,配合著和老爺子聊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查崗”結束後,秦漫客氣道:“麻煩你特地跑一趟了。”
周硯憫眉頭微揚:“不麻煩。”
如果可以,他其實很願意多跑幾趟。
他目光不經意掃過化妝桌,:“項鏈到了?”
“是。”秦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忘記把項鏈收下去。
“試試?”
“恩?”
沒等秦漫反應過來周硯憫說的“試試”是什麼意思,一隻修長的手已經越過她拿過盒子裡的項鏈。
不過一會兒,她就感受到後脖頸處不經意傳來的觸碰感。
帶著溫度,柔軟,又有點癢。但她一點也不排斥這種感覺。
“好了。”
還好,帶項鏈的時間不算長,周硯憫幫她戴好項鏈後便鬆開了手。
然而沒等她鬆一口氣,身後的周硯憫半彎下身子,視線與她相平,看上去兩人臉幾乎貼在一起。
她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直勾勾
地盯著鏡子裡不敢動彈。
周硯憫盯著鏡子裡的她看了一會兒,評價了一句“很美”後才緩緩起身。就好像他剛才那個動作隻是為了更仔細觀察項鏈而已。
“不早了,我先回房了。你也彆熬夜。早點睡。”觀察完項鏈後,周硯憫也沒久待。
秦漫還陷入剛才後脖頸處的柔軟,對於周硯憫的話,隻“恩”了一聲算是結尾。
好在周硯憫也不在意,和秦漫說了一句“晚安”後就準備回房。隻是走到門口時,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回頭對秦漫問道:“你晚上睡覺不鎖門?”
這是剛才秦漫在微信裡說的話。
“是。怎麼呢?”秦漫不明白為什麼會說到這個話題。
她知道沒有人會動她的東西,也就沒有鎖門的習慣。
周硯憫沒正麵回應,笑了一下,望了一眼斜前方的床,意味不明道:“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你主臥的床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