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破曉,天際裂開曙光!】
【燕京城,南門。】
【你麵露淡淡無奈,終究還是難以避免。】
【已遣信使告知劉溫等人,欲求低調回京,卻終究未能如願。】
【兩邊山呼海嘯之聲!】
【陸羽似乎故意落後你一段。】
【唯有你,一騎獨行,馬蹄聲聲,踏過青石古道。】
【城樓之上,人影綽綽,有婦人掩麵而泣,有老者跪伏不起。】
【“燕王,回來了!”】
【“燕王,萬歲!”】
【“燕王,回家了。”】
【萬千的民眾,看著一騎緩緩走入燕京城門。】
【你昂首望向天邊,晨色如織錦般絢爛,遠山低矮,秋霜染紅了山野,那是秋日獨有的景致,清冷中透著壯麗。】
【每次下山,除了那場洗淨塵埃的雨水,便是這蕭瑟之秋相伴。】
【不逢春暖花開,卻遇秋意正濃。】
【偏偏我來不逢春!】
【此時,你感覺平時從燕地而來的氣運,這一刻似乎更加浩大。】
【在萬眾呼聲,你騎馬入燕京。】
【“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嗎?”城樓之上,宇文璃淺的侍女撇了撇嘴,目光落在馬背上那位中年人的身上,言語間帶著幾分不屑。】
【“看著也就那樣,平平無奇,哪有傳說中那般。”她繼續說道,這段時間在燕地,燕王陸沉的大名幾乎天天在耳邊回響,可如今親眼一見,卻也沒見他有三頭六臂。】
【不過是個有些氣度的中年人罷了。】
【然而,侍女的話音未落,卻未曾注意到自家主子宇文璃淺眼神中的嚴肅之色。】
【宇文璃淺的思緒飄回了當年,父皇出行時,曾下旨意要民眾隨行,以示親民。】
【可結果呢,那些官員們卻找來些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人來充數,頗為寒磣。】
【可是如今,樓下的景象卻截然不同。】
【放眼望去,都是體態健康、精神飽滿之人,穿著綾羅綢緞的富貴之人更是數不勝數。】
【甚至,她還看見有人在人群之中,諸多學子高舉《治北政要》的書籍。】
【要知道,天下的學子儒生都是讀聖賢書,怎麼會如此推崇一位終南山修道人所著。】
【人心所致。】
【這燕王,已得聖君氣象!】
【儒家有雲:“得民心者得天下。”】
【正是以天下為公,行大道。】
【宇文璃淺決定修書一封,送回韓國。在她心中,當前他們所麵臨的最大威脅,既非乾元,亦非楚國,而是那即將建國的燕國。】
【乾元的親王武隆,臉上雖掛著笑意,但眼中卻透露出難以掩飾的嚴肅。】
【他深知,這燕國的崛起,將對現有的格局產生深遠的影響。】
【而且,燕地之主真正回來了。】
【大慶的謝淳安,此刻卻並未將目光投向那位燕王陸沉。他早年修行鬼穀,又拜入陰陽家,精通氣運之術,對於凡人的權勢富貴,隻需一眼便可見一生起伏。】
【想當年,他曾試圖窺探年少的燕王陸沉的氣運,卻險些因此失去了自己辛苦修持而來的“望運”之法。】
【自那以後,他便不敢望陸沉氣運。】
【因此,謝淳安並未去看陸沉,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燕京上空。】
【他初來燕京之時,便曾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運金龍”盤旋在燕京之上。】
【那金龍雖有龍頭龍身,身形兼備,卻無爪無角,隱藏在雲層之中,無形無相,非真正的相師可察。】
【仿佛正在蓄勢待發,等待著真正的騰飛之時。】
【蛟龍潛於淵之兆!】
【如今,陸沉出現之際,謝淳安驚詫萬分,隻見那原本翱翔於燕京蒼穹之上的氣運金龍,竟悄然蛻變!】
【金龍銳生四爪,頭頂龍角巍然,渾身光芒萬丈,猶如世間真龍降世。】
【謝淳安心知肚明,燕國之崛起,已如破竹之勢,不可阻擋。】
【憶往昔,陸沉初入京城,皇宮內天子自戕,大慶國運如洪水決堤,迅速消逝。四爪褪儘,龍角亦無影無蹤,國運衰敗。】
【龍氣既失,大慶遂一蹶不振,淪為四國之中最卑微之存在,唯有仰人鼻息,苟且偷生。】
【城牆之上,各國使團或驚歎連連,或心生忌憚。】
【唯獨謝靈萱,悄然淚下。】
【她為你之成就,感到由衷之喜悅!】
【自此以後,終南山下,樹蔭之中,那群鶯鶯燕燕的女眷,再無人戲笑敢問你:】
【“少保,可曾後悔?”】
【彼時少年青衫薄,今朝已為一國雄主。】
【接下來的兩日,燕京城內張燈結彩,熱鬨非凡。】
【自燕地迢迢而來的黎民百姓,依舊連綿不絕湧向燕京。】
【第三日,於燕京以北百裡之遙,巍峨聳立的玉京山巔,一場盛大的祭天大典即將舉行。】
【玉京山,此峰乃北方群山之巔,昔日三真教北方的靈秀道場,後因北風肆虐,教門南遷,於終南山重建。】
【近數載間,此山再度煥發生機,經精心修葺,成為三真教北方弟子彙聚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