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行人登上大船。】
【這船,足有三層樓,在來往的商船之中算不上大船。】
【蘇烈知燕王向來不喜排場,所特意安排。】
【此次出行,除卻那從終南山下來的終南七子,還額外多了李攔江與葉勝男兩位江湖大宗師,他們臨時想要一同前往。】
【以及酒肆中那位名叫秀兒的女子也是略有些緊張跟隨。】
【而蘇子吟,也滿懷欣喜地登船。】
【岸邊的百姓,對蘇烈這位嶽塘江城的副將可是眼熟得很。自從燕王府的參議入駐嶽塘江,之前的衙門雖已失去了往日的權威,卻還是留有三分敬意。】
【見蘇烈如此恭敬的模樣,眾人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莫非船上還有哪位燕王府的高官?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際,船帆上猛然飄起一個黑底白字的“陸”。】
【“燕王!”】
【人群瞬間沸騰起來。】
【大船卻已緩緩離江,隻留下了一片喧囂。】
【蘇烈一直保持著俯身的姿勢,並未起身,直到那艘漸行漸遠的大船順江而下,再也不能見之後,才慢慢地挺直了身子。】
【他的雙手緊緊握住,仿佛在壓抑著內心的某種情感,過了許久,才慢慢地鬆開。】
【燕王來此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嶽塘江。】
【而最先抵達的,竟是燕王府中的眾參議。其中為首的老者急匆匆地走來,一臉急切地詢問蘇烈:“蘇將軍,所行之人可是燕王殿下?”】
【蘇烈微笑著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道:“自然是燕王殿下!”】
【老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之色,他歎息道:“真是可惜啊!我曾在燕地有幸見過燕王車架一次,如今聽到燕王下山的消息,老夫連鞋都沒穿就一路趕來。”】
【蘇烈低頭一看,果然發現老人赤腳而來,沒有穿鞋。】
【這位老人,正是燕王府派下來的眾參議之一,也是如今嶽塘江手握實權者。】
【老人望著蘇烈,笑了笑說道:】
【“蘇將軍,這次可是要恭喜了。”】
【周邊的幾位將領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他們深知,今日護佑燕王之功,無疑多了一道免死金牌。】
【這樣的功績,足以讓蘇烈在今年的績考評定中大放異彩,能得到一個最好的“上上”的評價。】
【自從燕地實行一年終考核以來,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都被納入其中。】
【考核中,最下等的“殿”字一旦出現兩次,輕則受到鞭撻並各地通報批評,重則下獄並革去職務。】
【而近年來,民調在考核中的比重愈發加重,甚至占據了“京察”之首的位置,有了護佑燕王之功,無論是民間的集會和組織都會另眼相看,足以讓他再升一職。】
【在燕地這些年,戰事稀少,因此護佑燕王這樣的功績,足以被記為“特功”,為他的晉升之路鋪平道路。】
【麵對眾人的祝賀,蘇烈連稱不敢,但心中卻明白,這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
【他臉上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神采奕奕。】
【人逢喜事精神爽。】
【蘇烈笑道:“諸位莫走,今日擺宴,為燕王賀。”】
【大船隨行,水路漫漫,約有一日半之程。】
【大船悠然行駛於江麵之上,三樓乃燕王與陸羽之居所。】
【自登船以來,燕王便隱於三樓,未曾現身。而二樓其餘房間,則任由眾人隨意擇取。】
【陸羽卻未上船,衣裳飄飄的立在江流之上,與船同行。】
【蘇子吟立於船側,手扶欄杆,凝視著下方滔滔江水,目光不時上瞟三樓,心中略感失望。】
【雖不敢貿然與燕王言談,但即便能遙遙相望幾眼,亦心滿意足。】
【她輕踢船上欄杆,思緒隨江水流淌而飄散。】
【此時,那名叫秀兒的女子悄然來到蘇子吟身旁,同樣癡癡地望著江水。兩位女子皆默不作聲,各懷心事。】
【李攔江則立於船頭,懷中緊抱長劍。他自幼在江邊成長,對水性了如指掌。此刻立於船頭,大宗師境界的修為釋放而出,仿佛與江水融為一體,成為了這江天一色的一部分。】
【葉勝男則顯得頗為灑脫,她坐於欄杆之上,時而抬頭望向江中陸羽身影,舉止間透露出一種不羈與自在。】
【你踏入那靜謐的房間,便沉浸於修煉之中,心神與天地共鳴。自步入天人境界的那一刻起,你的內外天地便已渾然一體,無時無刻不沐浴在靈氣的甘霖之下,修煉之速,較往昔而言,不可同日而語。】
【吞吐靈氣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靈與肉的深度融合,讓你的肉身蛻變,躍升至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甚至渾身毛孔都在歡悅。】
【然而,就在你即將再進一步,突破自我之際,你意識之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感知。此時,你的竅穴與周圍靈氣融合相通,仿佛就要在人間的大壽上再加上一甲子之時。】
【但這一切卻突然戛然而止,煙消雲散。你眼神微微一凝。】
【似是天地不許!】
【你也隻好放棄,轉而重新“自省”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