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這是跑,這是跳,這是宗師,乾掉他。(1 / 1)

第254章 這是跑,這是跳,這是宗師,乾掉他。

「啥?」

季覺失聲。

恰似垂死病中,驚坐而起。

愣然的看向葉教授,確認她沒有開玩笑,依舊有些難以置信,抬手指向自己的麵孔:「我?!」

我打宿?認真的嗎?

「對,你。」

葉教授頜首,平靜又淡然,一如既往,毫不留下任何轉圜和推移的餘地你,去把那個和尚和他養的猴子丶豬還有那個扛包的一起除掉,我在泰國有條路,風險是大了點,今天就出發,來去六個小時,再留兩個小時給你吃飯摸魚和睡覺,把工匠執照拿來給我。

「是不是有點——..·太那個,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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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覺擦著冷汗,「我才入門四個月啊老師。」

根本不夠四個月。

這四個月裡,起碼有兩個半月他是在外麵胡逼亂晃到處浪的,充其量隻能算個函授,剩下的一個半月裡,有半個月他躺在醫院裡。

真正安安心心呆在工坊裡接受教導的時間,也隻有一個月多一點。

而且還包括入門的那一段時間。

況且,就算這四個月裡他在工坊裡夜以繼日丶焚膏繼暑的卷葉純,也太短了點啊!

實在是,過於離譜。

常規來說,在餘燼一係的傳承裡,從學徒入門到工匠,倘若耗費六到十年的話,便能夠稱得上一句餘燼翹楚丶工匠良材丶天賦異稟了。

幾百年來,現代煉金術逐步發展,太一之環內部的程序演變,工匠們之間的彼此傾軋乃至利益集團為了把持特權而特地設下的限製,導致工匠考試的難度實際上已經比一開始難出了數倍有餘。以至於八十多年前在諸多工匠的抗議和聯名聲討中,好列把難度穩定住了。

但依然難到離譜,筆試丶命題創作丶自作評議和單獨審核四個環節,不知道卡死了多少風華正茂的學徒,卡禿了多少長發濃密的頭頂。

即便是如此,依舊有源源不斷的餘天選削尖了腦袋往裡麵擠。

不擠不行。

不像是星芯協會那樣,隻要是永恒之門的天選者,那就無任歡迎;也不像是荒集一樣開局一把刀裝備全靠爆:更不像是天元一樣有需要就可以隨便開編製···—·

餘一係內部生態實在是太過於惡劣和殘酷了,以至於隻分成兩類。

工匠,和不是工匠的廢物垃圾。

不光是為了飛黃騰達和吃喝不愁,僅僅為了獲得基本人權,就有不知道多少天選者夜以繼日的努力,隻為了在金字塔的係統裡再往上爬一步。

龍門一道又一道,能跨過去,自然是『餘燼慷慨,造化無窮』,跨不過去,那就是『餘燼殘虐,不恤凡庸』。

和那麽多全日製本科外加碩博連讀的學徒比起來,季覺這種狗東西,充其量隻能算個夜校學生。

怎麽同台競技?

在聽完季覺的牢騷之後,葉教授沉默,許久。

似是疑惑,許久,無可奈何的抬起手來,捏了捏眉心:「你,是不是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

「阿?」

季覺不解。

葉限問:「在我說『工匠』」的時候,你拿自己對比的,是誰?」

「那當然是——

季覺的回答卡在了中間,戛然而止,目瞪口呆。

還能有誰?

那當然是眼前教導自己的老師,裂界之中的聖賢,數百年前的墨者,會議室裡的大師們,乃至泉城黑暗之中幽邃宗匠兼元!

相比之下,縱然是季覺,依舊渺小如塵埃,卑微如蟻。

可除此之外呢?

或許還有比自己更渺小的塵埃和更卑微的蟻,可他自始至終,都沒想過半點。

一時間,他無言以對。

「餘燼之傲慢啊。」

葉限輕歎著,忽然冷笑,「你配麽?」

季覺無話可說。

「我時常勸人眼光要放長遠,可你的眼光是否太過不自量力的一些?」

葉限的手指敲打桌麵:「作為你的老師,我已經確定你的能力已經足夠滿足工匠考試的需求,你的才能已經超出同類的範圍,你的實操和創作,就算是一般工匠也難以比擬。

唯一欠缺的,不過是一些需要死記硬背的理論和長時間積累的經驗而已。

偏科略有嚴重,但並不妨礙。對你而言,拿回一張工匠執照,雖然有些難度,但並非辦不到。可你又在磨磨唧唧個什麽?

難道這輩子比不上我,比不上大師,比不上兼元,就永遠做個學徒了?」

「—·隻是,有點突然。」

季覺尷尬:「這不是,畢竟時間有點短麽?」

「你自找的。」

葉限麵無表情,看著他,「你知道呂盈月今天來我這裡做什麽嗎?除了另外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外,她臨走之前,忽然問我:

你的學生季覺,是否就是幾個月之前出現在崖城的天選徵召?」

季覺緊張起來。

「她知道,我討厭撒謊,所以根本沒有遮遮掩掩的試探。」

葉限自嘲一歎:「我告訴她,你不是。」

寂靜裡,季覺好幾次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葉限也懶得聽,隻是擺手。

「她是否相信,我懶得理會。我作為老師,已經表明了態度。她不會再打你的主意。可除了他以外呢?你覺得整個天底下隻有她一個聰明人?」

就像是葉限所說的那樣。

這都是季覺自找的。

泉城的事情太大了,也太亂,即便是沒有人知道末日專列升起時裡麵坐著的是誰,可季覺的履曆依舊太過於閃耀和嚇人。

葉限的學生,流體煉金術當世唯一的傳承者,崇光教會的至善勳章的獲得者,餘一係的天才學徒。

作為學徒,加入崖城探索隊,跟著童山深入泉城,而且還隱藏身份跑到兼元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槍,救出了樓偃月,最後還能囪圖著跑出來。

這還是兼元吃了虧,沒有到處宣揚,更沒人敢打電話問。

而他前麵還有個童山,主動站出來,一個人出完了風頭,在報告裡遮掩掉了諸多季覺有關的記錄。

他或許猜到了什麽,但絕對不會說。不論季覺是或者不是,都是童植物和童憨憨的朋友,都是童家的朋友。

這就足夠了。

可其他人呢?即便是有所懷疑,難道就沒有人會付諸行動麽?

要知道,就算是天選徵召,就算是前程遠大,也畢竟不是在世天人,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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