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鬆電話裡說的這一切,讓喬喻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的確都太簡單了。
當然,這些都跟蘭傑之前跟他說的話有關,
不過話又說回來,老好人的確沒當過大學教授,所以有些認知偏差似乎是正常的,畢竟高中跟大學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係統。
而電話另一邊,薛鬆依然在孜孜不倦的解釋著。
「以我們餘江大學為例,招生工作都是直接承包給各個院係的。比如我們數學係今年就負責東山省的招生工作。安排去做招生工作的教授,你覺得會給招生辦麵子?彆傻了!
華清丶燕北的招生我雖然沒研究過,但應該也大差不差。換句話說負責去招生的老師很可能本來就是以前的高考狀元,甚至曾經的競賽王者,你覺得他會把所謂市狀元丶省狀元放在眼裡嗎?」
喬喻認真的聽著,畢竟這些都是他作為一個初中生丶甚至可以說是一般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的信息,從這一點上來說,薛鬆是真的在無償分享了,不管他是為了什麽。
「所以我讓你在沒進大學之前,就以一作的身份完成一篇至少能在一區前5%期刊上發表的論文,那又不一樣了。不過我讓你這麽做,並不是讓你去跟華清丶燕北就獎學金這種破事講條件。
而是讓你有資格挑一位院士當導師,最好還是那種已經近些年不再收學生的資深院士。這點對你很重要,因為你在學術層麵不需要有太多的指導,隻要有人能幫你扛事,讓你能在學生階段安心做科研就夠了。
彆以為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就因為嫉妒人家成果,往人家實驗室裡摻水這種事你能想像嗎?有了這樣一位導師,起碼你在做研究的時候不會碰到這些爛事。
資深院士看重麵子,而且為了關門弟子是真能豁出去且說話是真有用的,要知道你的師兄師姐們大都也已經在學術界出人頭地了,他們都將是你的助力。
一篇一區的論文,或許在他們看來不算什麽。但對於一個剛升入高中階段就能獨立完成一篇高質量的一區論文,還能同時拿到IM0跟小裡巴巴競賽金牌的學生就不一樣了。
這麽說吧,當年我的情況跟你其實差不多,所以我去普林斯頓早早就確定了一位知名的數學導師,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啊?資深院士導師啊?那個,餘江大學數學係有資深院士嗎?」喬喻忍不住問了句。
「有院士,但沒有資深院士。而且餘江大學抗不了什麽事,你彆來。」
這說實話,薛鬆這番話是真讓喬喻很意外。
他本以為這位薛教授今天跟他說這麽多,最後的目的還是會轉到去餘江大學去跟他學習,但這一句徹底斷絕了這種可能。
喬喻以前也在上網查過,起碼在華夏,院士已經是學術界最高榮譽了。
至於院士中的資深院士..-那大概就屬於BOSS中的頂級BOSS吧?
總之對於一個初中生而言,這個話題似乎有些遠了。
但很快,薛鬆的話便讓喬喻意識到,這其實是他一年後就要麵臨的問題。
「總之首選資深院士導師。所以現在不管誰聯係你,你都不用理會,安靜的準備你的競賽跟論文。然後發表論文,拿到IMO金牌,再去跟華清或者燕北簽本碩博連讀協議。
簽署這個協議的時候是可以直接確定導師的,不要去計較其他細枝末節的條件,到了那個時候哪家願意簽你的導師在學術界話語權更強丶更合適你,你就選擇哪家。
聽了這番話,喬喻很真心的說了句:「謝謝你,薛教授。」
「你先彆謝我,我幫你規劃這麽多也是有條件的。你的第一篇論文,你是一作,通訊作者寫我的名字,聯係單位也要寫餘江大學。你有沒有問題?」
喬喻立刻答道:「沒問題!」
這是真沒問題,雖然他不太懂論文,但回星城的車上,蘭傑跟他聊過一些。
一般學生發論文,通訊作者寫導師是慣例,
也不隻是導師需要這個通訊作者,很多時候反而是學生需要通訊作者有導師的名字來鋪路。
畢竟學生一般都是學術新人,但凡不是那種完全沒追求,隻想賺錢的水刊,編輯都不會拿正眼看的。更彆提華夏科學院認定的一區期刊,一般國際影響力排名都在前30%,一般來說人家根本就不會缺稿子。
一個沒名沒姓的新人想發期刊難度可想而知。
甚至很多學生的論文,導師真就是硬著頭皮在通訊作者上署名的。
寫的太差,發布出去丟麵兒,但為了學生能達到學校的最低畢業要求,真就隻能認了。
就好像流傳在導師跟學生之間的一句經典吐槽:「你的文章對我在學術界的地位毫無威脅,但會讓我在教育界顏麵掃地。」
所以喬喻想了想,覺得能讓一個一位餘江大學教授如此掏心掏肺說這麽多,一個通訊作者似乎還不太夠,完全不符合等價交換原則,於是又試探著問了句:「那個,薛教授啊,您就隻屬個通訊作者的名字嗎?」
「嗬嗬,我現在就算是想從你那裡得到更多,你也沒那個能力啊。起碼你的第一篇論文我是通訊作者,以後你出頭了,到時候能念我一分人情,我今天這個電話就沒白打。學術層麵我也是有追求的。」
對麵的語氣很坦然,喬喻覺得可信,由衷的說道:「太謝謝你了,薛教授,被您這麽指點之後,我真就一點都不迷茫了。」
「我隻是給你說一個大概的方向。資深院士的關門弟子也不是那麽好當的。到時候肯定還有其他考核,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喬喻立刻說道:「放心吧,薛教授。彆的東西我可能還挺缺的,但我從不缺少信心。」
「那就行,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這種難得的機會喬喻自然不會錯過,立刻問道:「那個,薛教授,蘭老師跟我說以後如果我能成為大教授的話,就能享受很多特權,是不是真的啊?」
這次對麵沉吟了片刻才開口答道:「這個我不太好說,而且我不知道那位蘭老師說的大教授到底有多大。隻能就我的情況跟你簡單講講。
這麽說吧,我現在的職稱是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