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不走。莫清也不走。蔡攸隻好起身告辭：“益王，在下無他事了，叨擾了半日，我先回府了。

如果有前線戰報，還煩請益王告知。”

莫清也跟著起身告辭。

趙恪站起來，拍拍蔡攸說：“聽說遼國，西夏，大宋三國連接處，有一個雁門山，土匪經常趁火打劫，說不定廖大人在攻打金國的時候，順便收拾那幫土匪去了。放心吧，不會有大事的。”

莫清接話說：“就是，廖大人最是逞能之人，自以為天下無敵，順便收拾一下西夏，也是有可能得。

蔡大人也太憂心憂國了。”

蔡攸嗬嗬一笑，與趙恪，莫清告辭而去。

一路上，蔡攸都在回想趙恪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玩笑，還是有所提醒？

誰都知道，鐵騎裡的教頭豹雷，就是雁門山出來的，他莫不是瘋了，才會去打自己的老窩。

雖然豹雷離開多年，可是他也不會去打自己的家啊，裡麵還有很多豹雷的兄弟。

不過趙恪的態度很明顯，他不會參與廖府之事，蔡攸稍微放心了。

沒有邢將軍的加入，蔡攸取勝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皇上可以指令邢定年回京救駕，但是蔡攸沒有權利召回周清月回京。

周清月已經帶領五萬軍隊趕回來了，說白了，就是違紀。

皇上一旦知道，是可以抄家滅口的。不到萬不已，蔡攸絕不會讓周清月現身。

蔡攸思緒很混亂，一會兒想著劫持囚車的計劃，一會兒想著益王的話，一會兒又在想，難道莫清就靠著三千禦林軍和一千多大理寺侍衛保證行刑順利進行？

不能啊，莫清可不是那麼簡單之人。

回到蔡府，蔡攸還在想著趙恪的話，以至於丹瓊走到他身邊，都沒有發現。

丹瓊用力推了一把蔡攸：“老爺，你在想什麼？我站你身邊，都沒反應啊。”

蔡攸嚇得回過神來，看著丹瓊問：“有事？”

丹瓊反問：“你在想什麼？”

蔡攸嘿嘿一笑：“剛剛去益王家，他說了很奇怪的一句話，說天明會不會打完金國，順便去雁門山打土匪了。

雁門山可是豹雷的老窩，天明怎麼可能去打雁門山呢？”

丹瓊想了想說：“會不會是益王在提醒你什麼？”

蔡攸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可是他要提醒什麼呢？”

丹瓊嘟著嘴說：“益王也是的，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嗎，還打起了啞謎。”

蔡攸：“我去益王府，剛好莫清也在，應該是不好直說，所以就說了雁門山打土匪。”

丹瓊猛地一驚：“莫不是重點是土匪？土匪，為什麼要提土匪？”

蔡攸也大驚，對啊，莫不是提醒我注意土匪？

京城哪裡會有土匪，除非有人與土匪勾結。

蔡攸喃喃自語：“丹瓊，有沒有可能，益王提醒我莫清與土匪勾結？”

丹瓊大氣不敢出：“老爺，我們一千鐵騎，五百禦林軍，再加上一些府兵，對付莫清綽綽有餘，如果莫清勾結了土匪，那就麻煩了。

那些土匪，最會暗地裡算計人了啊。”

蔡攸大氣不敢出：“對，對，就是莫清勾結土匪。莫清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人，明明知道我們有鐵騎，他還信心滿滿，原來是如此啊。

我馬上給周清月寫信，讓他先把外圍的土匪窩剿滅了。”

丹瓊點點頭：“是，管他是不是勾結了，剿匪總是沒錯的。”

還有一個月時間，隻要把京城附近山頭的土匪全剿滅了，看你莫清還跟誰勾結。

京城官員內鬥，倒黴的是京城周圍地區的土匪，誰懂這種悲傷啊。

自古以來，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土匪。

隻要你不是大張旗鼓的去殺人放火，官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也不會把所有精力放在小土匪上。

土匪也是人，他們也有土匪的道義。

不殺人，不放火，路過的外地朋友，給一點過路錢，咱們再見還是朋友。

就這麼一點過路錢，居然引起了軍隊的出動，真他媽碰到鬼了，做個土匪好難啊。

周清月長途跋涉，趕到京郊，得到的第一道密令，居然是剿匪。

我們是要協助廖天明逼宮的，怎麼讓我們去剿匪？

真是丟死了，可是沒有辦法，現在蔡攸的話，就是軍令，那就剿吧。

五萬軍隊出馬，京城方圓百裡的土匪，全部被周清月剿完了。

還把這些土匪統一關起來，周清月派人去好好安慰他們：“好吃好喝供著你們，等時間一到，我們就放你們走。”

土匪們直接嚇完了，他們總以為官府故意整治他們的，養胖了，再一刀砍了。

有些土匪害怕，有些土匪心裡跟明鏡一樣的，他們知道軍方為什麼剿滅他們。

同時，心裡也哀歎：“莫大人，不是我們土匪不講江湖道義，是沒有辦法啊，被軍方看管著，就算我們有天大本事，也幫不上你啊。”

收了錢，卻不辦事，是土匪道上最讓人看不起的，那些心知肚明的土匪，天天想著，等事情過去了，趕緊跑吧，這輩子也不要再來京城了。

莫清信心十足的等待著行刑的日子來臨，這一次，朝堂的敵人，全部都會出現。

廖府絕不可能束手就擒，隻要以平以安出現，廖府的支持者，都會出來。

益王答應了不參與，吳王雖然維護廖府，可是他是皇上的親弟弟，總不至於光天化日之下與哥哥對立吧？

而且吳王不在朝中走動，沒有話語權。

韓彥肯定是站在廖府一方的，至於蔡攸，莫清始終看不明白。

說他是與廖府一隊吧，在以平以安的事件上，他隻是按部就班的進言，不過激，也不退縮。

可是他的外甥被殺死，他就真的沒有一點恨意嗎？

就算蔡攸與廖府是一夥的，莫清也不怕，一千鐵騎，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明麵上，莫清有三千禦林軍，一千侍衛。

暗裡他還安排了五百土匪，土匪的主要任務，就是行刑當天，製造混亂，在混亂中殺死以平以安，如此一來，就算廖府有鐵騎又如何？

莫清要的是結局，結局就是以平以安死。

至於怎麼死的，都無所謂。

莫清，你這個小人，今天多得意，以後就會死得多慘，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