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傾天此時才發覺他並不是真的想當正君,而是想擺脫這些壞人的折磨。
她心裡又浮起了絲絲愧疚,隻是此事該如何解決呢?
但是眼下最主要的是,她快站不住了!
她腿一軟,兩個人都倒了下去,夏瑾言趴在她的身上,她想起來,隻見他雙手抱緊她的脖子,撒嬌道,
“如果你不娶我,我就不讓你走,我們一直在這個船上過日子,挺好的。”
你好,我不好!
再有一次,我都得死你手裡。
但是臉上還是保持了笑容,裝作溫柔說,
“小言言,什麼事情我們都要謀劃嘛,不考慮現實是行不通的,我先回府,回去我再想辦法救你好不好?”
夏瑾言自始至終都很吃萬傾天示弱的這一套,他雖不情願,但還是起身把她扶了起來。
他說道,“你要說話算話,不然我就讓你變成大王八。”
粗俗!
不過顯然夏瑾言這個詞是從她這裡學來的,她說道,
“回去吧,怎麼去岸邊?”
夏瑾言說道,“一會兒小船的船夫就該來了,實際她早上就來了一回,奈何你一直不醒,我便讓她過兩個時辰再來。”
萬傾天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都怪他,累死我了!
過了一會兒,船夫來了,萬傾天恢複了癡傻的樣子,強忍著疼痛上了船。
靠到岸邊的時候,夏瑾言非要死命的拉著她,推都推不開。
葉朝等了一夜,看到她麵容憔悴,似乎很是虛弱。
有些納悶,他突然瞥到了旁邊的夏瑾言,頓時明白了什麼。
萬傾天一臉心虛,問道,“葉朝,你怎麼沒回去呀?”
他有些失落,明白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開口說道,
“公主不回來,奴才根本不敢睡。”
她十分愧疚,使勁推了下夏瑾言,他不情不願的被推開,隨後對著葉朝說,
“二公主昨晚睡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她趕忙捂住他的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拉著他到一邊。
小聲說,“祖宗,你彆再說昨晚的事了好嗎,我們就當沒發生行嗎?”
夏瑾言眼圈發紅,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她嫌棄他,而且是在昨天溫存之後,又一次拋棄了他。
他心裡悲痛,哽咽的說。
“萬傾天,我恨你,我恨你,我一輩子都恨你!”
說著就跑向遠處,連頭都不回。
萬傾天此時懊悔,他一定覺得自己嫌棄他,她不是那個意思呀,我的天哪!
她什麼心思都沒了,上了馬車,一路上一言不發,回到了府裡就倒頭大睡了起來。
葉朝心裡雖失落,但是他知道早晚有這一天的,便恢複了點心情。
看來這次二公主是累到了,上回那個龍虎酒就不該給文衍之,應該留著用的。
罷了,等明天我再和賀醫官求點補藥給二公主吃好了。
萬傾天連著好幾天都沒什麼精神,不停地睡覺,感覺怎麼都休息不過來。
葉朝強忍著羞澀和賀於意要了些補藥,熬了給她送過來。
“殿下,起來喝點補品吧!”他對著床上半睡半醒的萬傾天說。
她伸了個懶腰,不情不願的起來,走到桌子邊,便看到碗裡黑黑的藥湯,散發著一股中藥的味道。
“這是補品嗎,明明是中藥,我不喝,太苦了!”她伸手推了推碗。
葉朝看著她小臉還是有些發白,便苦口婆心的說,
“殿下,你喝了吧,過幾天正君和側君就該進門了,到時候你這麼虛弱怎麼行?”
聽到這些話,她頭有些疼,她現在是個傻子,還能做什麼。
但是看著他渴望的小眼神,還是拿起碗一飲而儘,口腔瞬間充斥著濃重的藥味。
他趕忙把準備好的蜜餞遞到她嘴裡。
此時緩和了一會兒,問道,“大婚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葉朝回道,“殿下,已經準備妥當了,再過幾天就該裝飾府裡了,因為您是皇家之人,大婚當天您無須去下臣家裡接親,正君和側君會由母家的姐姐送親。”
她點了點頭,想到了沈明,不知道他病好了沒有?
算了,到時候就能看到他了,她這幾天還是再好好養養吧,屬實覺得有點虛。
她讓葉朝退了下去,自己繼續回到大床上睡覺。
大婚當日。
公主府裡張燈結彩,紅綢掛滿整府,下人們也穿的格外喜慶,來往的賓客也喜氣洋洋的。
萬傾天雖然已經癡傻,不受女帝寵愛,但因為文家和沈家的關係,朝廷大員幾乎儘數到齊。
她穿著一身紅色的蟒袍,帶了一個金龍出水的步搖,身上係了個大紅花。雖表情癡傻,但還是難掩姿色,隨著年齡,她出落的越來越明豔了。
隨著鞭炮聲,沈月和文衍之的喜轎越來越近,沈明和文以君騎著馬在前麵帶路。
到了門口,她們二人下馬,對門口傻笑的萬傾天行了個禮。
她偷偷打量了下沈明,他滿臉冷漠,臉色發白,似乎病還沒有完全好,看來這次病的不輕。
此時喜娘大喊,“婚禮儀式開始,請公主迎正君先從正門入府,側君稍後從側門入府。”
葉朝拉著滿臉傻笑的萬傾天,走到了沈月的喜轎旁,說道,
“正君,您可以出來了,公主來接您了。”
沈月緩緩的走出轎門,他穿著大紅的嫁衣,伸出潔白的手,葉朝連忙把他的手放在了萬傾天的手裡,叮囑道,
“公主,你要緊緊拉著沈郎君的手進府,隨後按我之前告訴你的做,明白嗎?”
她傻笑了一聲,嘴裡說著,“明白,哥哥,明白。”
葉朝這才放鬆了下來,退到了一邊,癡傻的萬傾天拉著沈月走到了府裡。
沈月此時感受到她手上的溫暖,他真的嫁給她了,他的心臟控製不住的狂跳。
喜娘大聲說,“請正君行三拜六叩之禮!”
他不舍的鬆開她的手,開始行禮,皇家婚禮禮節繁多,過了許久才到了重點。
最後是夫妻對拜,他用餘光瞥了眼萬傾天,發現她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不停的呢喃著,“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