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聽您的(1 / 1)

韓雨前腳剛倒下去,衛忠後腳就趕過來了。

通過月色,大片屍體橫遍整個山底,當看到昏倒在地上的韓雨時,更是驚愣半晌,還有那把鑲玉的劍柄,更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大腦如被麵漿糊住一般,怎麼轉,都轉不明白韓雨怎麼在這,手裡又怎麼會有殘月劍!

因擔憂主子安危,他忙命人將中傷的裴元世押住,拾起地上的殘月劍,背起昏迷的韓雨朝那邊趕去。

然而在背起韓雨的那一瞬,衛忠又是一陣驚疑,韓雨這人的體重怎麼這麼輕?

這根本不像一個成年男子該有的體重。

心中惦念主子安危,他沒再多想,匆匆帶著人繼續查找主子蹤跡。

進入乾枯河床地帶,知微瞅見衛忠來,忙飛下,帶人進入山洞。

尹雲樓重傷仍舊昏迷不醒,沒有絲毫耽誤,羿衛帶著尹雲樓與小皇帝便離開此地。

很快,章稷帶著一隊禁軍前來接應。

解救小皇帝一事算告一段落,攝政王身負重傷,但好在無性命之憂,衛忠章稷也算鬆放下緊吊的心。

回去的路上,小皇帝謝容看向昏迷的韓雨,不禁問衛忠:“這位公子與攝政王是很好的朋友嗎?剛才在山洞他特彆擔心攝政王。”

衛忠笑了笑,卻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首先韓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其次兩個多月前他口口聲聲說拍賣的殘月劍是假的,為什麼此刻這劍就跑到他手裡了。

最後,他能跑到這救自家主子,那他勢必知道自家主子在大夏的身份。

如此,韓雨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他於主子而言又意味什麼關係。

敵對?還是朋友?現在不得而知。

攝政王身份被泄露不是件小事。

……

二日,韓雨醒來已是中午。睜開兩眼,發現自己躺在寬大華貴的房間內,明亮日光使得房間倍加亮敞。

韓雨緩緩坐起身,胸口處依舊隱隱作痛,還有手臂,那裡已被人包紮過。

掃望四下,寧靜的屋內無一人。

忽然間想起尹雲樓的傷,擔憂心起,忙掀開被子下床。兩腳剛著地,房門被打開。

韓雨抬頭,是衛忠。

見人醒來,反手關上門走來,看著韓雨,微笑慰問:“公子醒了?”

但那笑在韓雨看來頗有些虛假,他愣了一瞬,想起昨日在墨淵山的事。

自己既然被他們救回來,顯然那裡發生的一切衛忠都已知道。

如此,他現在最在意的應該就是自己的真實身份和解救尹雲樓的目的。

起了身,直接朝門走去。

“公子昨日用殘月劍救我家主子,心脈受損,我勸公子還是少走動。”

站在原地,衛忠強硬了語氣,言辭中透著滿滿的警告。

韓雨依舊沒理他,拉開了門就要出去。

然,門一打開,入眼的就是緊守在門口的兩名羿衛。

韓雨驚異,朝屋頂望去,上麵也是來回巡視的羿衛。

所以,他現在是被像犯人一樣關押起來了?

那一刻,韓雨簡直又氣又恨,怎麼著自己也是他家主子的救命恩人。

冒死相救,昨天被一名羿衛不分黑白打了一掌,今天兩眼一睜開又被關起來。

尹雲樓手底下這幫人的待客之道還真是特彆!

放下握在門沿上的雙手,轉身看向衛忠,淡定問:“我現在是不是連你家主子也見不到?”

衛忠雙手負後,不失禮貌一笑:“準確來說,公子若不把昨日之事交代清楚,您連這個門都踏不出去!”

韓雨:……

這理直氣壯的威脅語氣,真是氣的牙癢癢!

轉身,兩手一推,反手就將門杠上。

再次轉身,回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忍著胸腔裡的氣,揚聲:“想知道可以,但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著他抬起頭,尖銳的雙眼凝望衛忠:“等會兒你所見所聽,不得讓第三人知道,尤其你家五爺。”

衛忠笑笑,點頭。

心間想的是,我衛忠向來隻聽自家主子的話,你一個外人的話不頂數。

然而,一刻鐘之後……

亮敞的房間中,衛忠跪倒在白衣女子的腳下,哭爹喊娘地一個勁喊道:“我聽您的,我什麼都聽您的。”

就差沒抱女子大腿。

危坐床邊的蕭湘一臉淡定,手裡拿著水杯,望了望屋頂,想翻白眼。

你說吧,不告訴他實情,他總懷疑自己的真實目的;告訴他吧,這激動的跟死了親爹丟了娘似的。

低頭,看向哭的稀裡嘩啦的衛忠,很是無奈,輕語:“起來吧,正事還沒說完呢。”

衛忠匍在地上,搖頭:“不,屬下想再向您跪一會兒。”

怎麼說呢,實在太感人了!

主子心心念的湘兒姑娘沒死,還一直在主子身邊默默幫助主子,更不遠千裡和性命之憂跑來大夏救主子。

更沒想到湘兒姑娘還是殘月劍的主人,簡直跟主子絕配!

哭了一會,衛忠忽然反應過來。

直起身,兩眼掛著淚,忙問:“您既然還活著,為什麼不讓五爺知道,他那麼想您。五爺要是知道您還活著,他一定會高興壞的。”

手上玩轉杯子的動作一頓,清眸不禁黯然下來。

腦海裡浮現的是尹雲樓遍體鱗傷、昏迷不醒的樣子。

想到這,心不經意一痛。

望著地麵,逐漸神傷:“我知道他心裡的結與念,但所有事情沒有結束、水落石出前,我不能坦明我的身份。”

“為什麼呀?!”衛忠凝眉不解。

在他看來,主子與蕭小姐的感情已經達到可以跨越一切的隔閡與困阻的地步,如果在他們麵前真有什麼障礙,兩人完全可以一起麵對。

一個以為另一個已不在,另一個相逢不相認,這對兩個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蕭湘回神,抹去心中感傷,朝衛忠忍不住提高嗓門:“當初我才和你家主子處幾天,不是被神秘組織暗殺,就是被皇帝暗殺,你覺得我現在恢複身份安全嗎?還有五爺,他已眼睜睜看著我死過一回,我若跟他亮明身份,他會讓我跟著他涉險嗎?!”

說到這,她又想起當初的事,自己怎麼逼問他十九年前的事他都不說,事關他的事情除了被她撞見的神秘組織,他什麼都沒跟自己說。

瞅瞅現在!大夏攝政王!瞞的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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