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刃劍主似乎對自己的變化完全沒反應過來,當然連麵對麵的鐵蛋,起初也幾乎沒察覺。

畢竟兩人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鬥劍鬥法上,注意力高度集中,除了對手的殺招變法,還得留心周圍的風吹草動,一時還真沒注意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這般變化的。

但如果鐵蛋記得不錯,直到天刃劍主使出第一式血篆神劍的時候,應該都還是正常的人形,但當他隨後使出甲申隨雷,甲申懸泉二劍時,麵相就有些模糊不明,不可名狀。

以至於第一眼看去,鐵蛋還以為那是天刃身法太快留下了殘影,後來甚至以為,是自己被劍力所傷看到了重影,直到分劍站定,定晴一看他才發現。

臥槽?天刃的頭好像裂開了啊!

裂開了,有絲分裂的裂。

就以天刃眉心,被煞劍戳開的劍痕開始,大量的細胞皮脂血肉血管增殖增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兩側撕裂生發,在側長出兩張側臉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吃過年糕或者糯米團子?你在團子上畫個臉然後往橫裡拉,連著皮肉帶著筋,差不多那種感覺,

而他們對了幾句台詞的工夫,那多出來的兩張臉,便吹脹充血,鼓起大包,

肉眼可見的兩個頭就從天刃的側腮上鼓出來。

有鼻子有眼,口目舌齒俱全,隻是皮肉還沒完全長好,臉皮被一下多出來的三張臉撕裂,好像三顆紅彤彤血淋淋,黏在一起的糖葫蘆。

鐵蛋倒是見多識廣,比這更古怪的場麵也見過,所以還能麵無表情的穩住。

隻是心裡也莫名打鼓。

這形態,是煞劍打出來的?可是和寧淩霜,大風豬他們也不一樣啊?

刺傷又不是抽臉,還能打出這種怪胎來?

對方要是爆頭慘叫,當場撲街也就罷了。鐵蛋就當這是煞劍打的。

可詭異的是,現在多裂開兩個頭,天刃似乎也沒覺得什麽不對!?

不是,怎麽都長成這樣了你自己沒點數嗎?六個眼晴看東西不重影嗎?你可彆和老子說這是什麽本山秘傳的鬥戰法相啊!

是嗎?

難道這其實是天刃的二階段?

鐵蛋實在很在意,於是指指對方,

「那是啥?」

天刃叄兒冷笑,

「嗬嗬嗬!這種幼稚的把戲,你以為我會上當嗎!」

鐵蛋,

「——不是,我說你臉兩邊沾著的那個。『

天刃參兒似乎也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斜眼三警,六隻眼居然一齊左右橫警,環視周身。

哇哦,無死角好像還不錯哦,咳咳!

鐵蛋就差明示了,

「你不覺得兩腮多了什麽嗎?」

誰知天刃叄兒居然把六目往左右兩邊一分,兩兩對視一眼,沉默了一瞬,然後冷哼,

「哼!不知所謂!少廢話了!準備兵解吧!」

鐵蛋,

「.—不是,你長出三個頭不覺得奇怪嗎?這根本不是劍宗的秘技吧?」

哪兒想到天刃參兒竟哈哈哈,齊聲一笑,甩手撕掉被三個頭撐開脹碎的臉皮,露出那森然的白骨,血色的骷髏,連體的頭顱,

「哈哈哈!說什麽屁話!人人人長三個頭頭頭有什麽奇怪的!」

什,什,什麽?人長著三個頭—————-不奇怪嗎?

鐵蛋一驚,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雙腮和肩膀。

不對啊?人應該隻有一個頭—..—.吧?

不不不!不是應該!是理所當然隻有一個頭——.—-吧?

鐵蛋一時竟然有些懷疑自己了,甚至在這個瞬間,在麵對這殺師仇人,生死對手之際,居然顧不得其他,反而強烈的懷疑起來。

人,到底應該長幾個頭呢?

一個?

不,三個!

三個—————.對啊,三個不是很方便嗎?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可以一眼看見四麵八方的來劍,

那再沒有背刺遭襲的可能,有什麽事咱叄兒可以一道商量著來,累了疲了還能輪番休息,萬一被砍了兩個,也還能活·—

對對對人人人就該有三個頭頭頭你說是吧?

於是鐵蛋下意識摸了摸脖子·—.——摸到一個頭!

然後那個頭跳起來給了他一個逼兜!

呢,是鯤——.—

鯤焦急得蹦蹦跳跳,擠眉弄眼,似乎在和他說著什麽,但鐵蛋看不太懂。

你看你,就一個鯤頭,再怎麽擠眉弄眼,也是兩隻眼晴,隻能用二進位代碼,傳輸信息不是很不效率嗎?你看看人家,天刃現在六隻眼說話的效率多高,

如果你也和他一樣有三個鯤頭,六隻眼晴-——

鯤,我戳!

「哇!」

鐵蛋被雙鰭戳眼!痛得慘叫出聲,一時間竟啥也看不見了!

鯤這一擊力超大!疼痛帶著一陣強烈的寒戰席卷全身!冷汗猛得從脊背滲出來,順時打得鐵蛋全身浸濕!刺激得他猛得反應過來!

遭了!這是在乾什麽!過殺劫呢!想什麽一個頭兩個頭的!

這下破綻百出!天刃要殺過來了!

「遁!」

電光火石之間,生死存亡之際!鐵蛋身體下意識反應,一個遁光跳開!

落地的同時斷刃一甩,便使出撩劍式往身後刺去!

然而打空了!

鐵蛋大驚!再遁再閃再反擊!一連三遁!瞬身挪移,眨眼間已逃出數裡之外1

然而天刃並沒有追來。

鐵蛋眯起眼往外看去,隻見自己遁身飛逃,也不知逃到何處,周圍是一夜之間被化為廢墟的市坊星垣中,硝煙未散,火光依舊,卻忽然不見了天刃的身影。

這到底是怎麽———

一轉眼,鐵蛋看到鯤在肩頭瞪著他。

你乾嘛?

然後鯤一個魚舌甩過來,舔了一口鐵蛋的眼球。

「臥靠!」

鐵蛋捂著眼跪在地上,隻感覺眼眶裡濕漉漉的,也不知是血水淚水還是鯤的口水。

擦眼一看鯤還躍躍欲試,趕緊道,

「好了夠了!我清醒了!」

於是鯤把舌頭吸回去,啵得吐了個泡。

「事情大條了。」

還用你說·—

鐵蛋擦乾眼凝目望去,隻見剛才自己所在的戰場,忽然間無聲無息,天刃沒有追殺過來,但他也不確認對方是否還在原地,

漫天的劍光劍劍虹,於一瞬間都消散了,隻剩下繚亂的火海,撲麵的熱風,吹拂腥臭血煙,撲麵升騰,染紅了三垣的天空。

這BOSS戰打著打著突然戰鬥跳出,發展著實有些出乎鐵蛋的意料,然而還不等他細想,隻聽天上戰鼓陣陣,隨後烏雲聚攏,彩雲瑞獸,戰船飛車,槍林鐵胄,列成兵牆,仙宮大軍正自四麵八方包抄而來!

不錯,剛被劍瀑亂殺一片,但現在仙兵又硬著頭皮圍上來了。

畢竟你也看看幾點了朋友,大晚上墳頭蹦迪也就罷了,現在尼瑪天都亮了,

三垣都開工了,仙帝都上朝了,打工人也要上班了好嗎?

你倒也給大家留個麵子,稍微收一收手,換個地方再戰尼瑪的頭破血流K?

於是看著這會兒劍光一時消散,圍觀的仙兵隻道是這幫魔道,血雨腥風劍光滾滾,折騰一晚上可尼瑪終於打完了。便趕緊默契得圍上來,裝腔作勢得排出軍勢山陣來,大張旗鼓催這些魔道,差不多得了收拾收拾趕緊收場,弟兄們還得洗地呢。

然後就如鯤所說,事情大條了。

如果是一個頭的天刃,這會兒早就把鐵蛋一劍劈死,利落的遁光走了。

但現在留在這兒的天刃不是一個頭了。

於是當仙宮大軍簇擁過去,便陷入一片沉默。

不再有劍光爆發,不再有殺聲震天,也不再有鑼鼓的齊鳴。

沉默,寧靜,死寂,然後噗通,一聲悶響。

身著鐵胄的屍身,從天而降,摔落在地,砸在鐵蛋麵前,鮮血四濺,噴了他一腳。

鐵蛋低頭看了看。

沒頭。

然後他抬頭看。

隻見屍墜如石落,漫天無頭的屍身,從雲端而降,墜落殞身。

鐵蛋掐訣遁身,閃過冰雹雨點般的墜屍,躍到雲頭一看,隻見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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