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雖然暫時了結,但白鹿峰鐵蛋是待不下去了。
很快便有數名白衣的玄極宗弟子飛來收拾殘局,對殺了他們同門,又壞了他們名聲的鐵蛋怒自相視。
鐵蛋也不搭理他們,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收了劍,提了金,而且還在圍觀人群中找到了喬掌櫃。
隻是為了避免給乾盛通引來麻煩,他隻和對方對視一眼,也沒相認,就直接出了鎮。
那白鹿峰的老東西,對自己人都如此無情辣手,因果了斷的如此乾脆,
隨手一砸都如此可怖,八成是已經化神巔峰的境界,在山中閉關,準備突破或者兵解了。
這種人,還真就是在塵世間時日無多了,要顧忌著種種劫數,實在懶得同小輩一般見識,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什麽道侶眷屬仇敵的,都給老子滾,
誰也彆來打擾老子修仙。
但是白鹿峰顯然不止那個老祖,還有好多弟子,而且嵩山的帶走的女修,隨隨便便可以拉出四個金丹境的師兄幫她殺人越貨,連築基期的師弟也整日念著為她報仇,隻怕也是個人脈關係甚廣的,估計會有好多道侶找上門來替她報仇。
雖然有劫可過,鐵蛋是求之不得,但現在到底連發兩次渦輪功,身子骨又虛了,還是暫時避一避緩過來為好。
於是鐵蛋出了城外,在山林裡找了個僻靜處打坐清修,順帶也把剛才從花崗岩中得的青銅劍,取出來看一看,磨一磨。
此劍長三尺九寸,闊一寸四分,銅色青而利,鋒刃鋼而精,劍銘古篆字曰,『懸翦』。
有個名字就好,現在鐵蛋胸藏百卷書,有玄門道藏大百科,隻要按圖索驥,一查就是了。
於是鐵蛋一邊用劍油砥石磨劍,一邊神識飛閃,閱覽玄門道藏中的記載。
原來此劍是昔者仙尊伐妖,打到昆吾山下,見其下多赤金,色如火。遂陳兵於此,掘深百丈,猶未及泉,惟見火光如星,而地中多丹,泉色皆赤,
便煉石為銅,采金鑄劍所得,因飛鳥遊過,觸其刃如斬截,而得此名。
雖也不知此劍緣何陷於石中,到底是仿製之物,還是當年鍛造的真品。
而且由於工藝古老,且塵封多年,已經黯淡了神光,也未曾孕育出什麽劍靈,根本算不得什麽法寶。
但到底是被堂堂一宗之老祖收藏多年,化神大修士親手甩出來的神兵,
至少這劍材確實犀利無匹,如今破石而出,隻稍一打磨,便鋒芒畢露,以刃劃水,開即不合,切玉斷金,如削土木,端的是把好劍。
鐵蛋也暗暗點頭,彈劍唱道,
「懸翦懸翦,久未飲血,封石藏地,殺機難斂,玄極無極,白鹿未剪,
待鑄神嬰,以血洗劍。」
「嗬嗬,這位道友真是心懷殺意,怨氣衝天。人家玄極神君親口答應,
同你了斷因果,你還在這白鹿未剪,以血洗劍呢。器量未免小了。」
鐵蛋把劍脊一按,青光一旋,飛身而起,一步跳上林間鬆枝,把懸翦摟在懷裡,居高臨下,掃視林中。
「不知是哪位朋友,不妨現身,出來說話。」
「嗬嗬啊·——」
於是一個修士輕聲笑著,撤去隱身訣,從林中走出來。
此人披著一身擎衣,戴著什麽戲文麵具,斂著氣息,暗藏修為,也是個藏頭露尾之輩。
不過,能不知不覺,跟蹤藏身在鐵蛋身後,這手本事可不得了,恐怕也是玄門正宗的高手了。
「在下隨雲飛,方才見了鐵兄的本事,心中仰慕,特來結交。」
什麽隨雲飛,分明是假名嘛,不過名為鐵蛋的少年也沒立場說什麽,點點頭,一拱手,
「隨兄可是要鬥劍。好,待我回個一息,就拿你來試劍。」
隨雲飛無語,
「.—·鐵兄說笑了,在下隻是見你頗有本事,特來結交一番罷了——
鐵蛋抬手,
「隨兄不用與我客氣,出來行走江湖,總歸不是你算計我,就是我算計你,與其算來算去麻煩,還不如直接見生死。
你若等不及,就直接拔劍吧。」
隨雲飛無語,
「——-鐵兄,我覺得你可能對行走江湖是不是有一點誤會。莫非是因為我說了你一句器量小,你就不開心了?」
鐵蛋擺手,
「隨兄說哪裡話,我隻是想殺個人試劍罷了,既然你送上門來,就不客氣了,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