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雖然沒牧過龍,沒養過蛟,但也知道這些畜生不會莫名其妙的攻城淹地,噴火燒人。
倒也不能說不會,更多的還是不敢,現在魔宮是不在乎養的龍虎吃幾個刁民了,但上古仙宮時代可是專門設有斬龍台,膽敢禍亂天下的畜生,早都被仙尊一拳乾碎,扒皮抽筋,烤成串串了。
但龍種畢竟是龍種,即使在太古妖族時代,也是血肉進化的巔峰,肉體規格可謂遠超人類,上限無窮無儘,且天性殘暴,喜淫嗜殺,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可能發狂暴走,造出一片血海來,這就是獸的天性,寫在它們骨子裡,改不了的。
所以自仙尊定鼎天下以來,對那些野生的蛟龍亞種,幾乎見之必殺,魔宮牧龍司自己飼養的,也自小到大,時時刻刻都被拴著釘著鎖著,嚴格管控,到年紀就殺,輕易不讓它們長大了,否則根本製不住。
這條十丈長的巨蛟,若按著魔宮的規矩怕是早該殺了分肉。若是野生妖魔得道,在良州這種人來人往,仙凡混居的中原地區,更是早該死了。也不知道是何人所飼,誰人所養,居然長成這般攻城陷地的巨物。
不錯,野獸的天性是趨利避害,除非發了瘋,否則絕不會主動靠近州府堅城,但這玩意不僅敢露頭,還敢襲城,還敢殺人,而且分明神智清晰,左顧右盼得找尋目標,必定受人指使。
再加上剛才鐵蛋分明感到被神識鎖定,轉眼這孽龍就撲下來噴了,他有七成把握這玩意就是衝自己來的。至於仇家是誰倒也無所謂了,反正得罪的人多了去了,算也算不過來,殺就是了。
嗯,這玩意這麽大,又能吐火又會飛,兩條腿哪裡逃的出它魔爪,不如乾脆把它殺了。
當下鐵蛋藏在河底,一邊用門板藏身,把口一張,口吐白光,就將太白劍胎放了出去。
劍胎如一道銀魚劃破波瀾,破水而出,潛上樓牆。
此時蛟龍還在怒吼著噴火,搖頭擺尾,城中兵士亂作一團,也沒個人指揮,丟盔棄甲落荒而逃,明明城樓上都安置有機關床弩,但這會兒眾人都慌忙逃命,哪兒還有人敢在魔龍的眼皮子底下逞英雄。
其實良軍也並非一貫如此不堪,實在是城中精銳大部分已經調集到潼河沿線,這些新兵連當麵鐵騎結陣的勇氣都沒有,手裡怕是軍餉都沒發,讓他們直接屠龍?嗬嗬——
「砰!」
魔蛟把尾一掃,瞬間擊碎北門吊橋,把碎石飛砂,殘肢斷臂,焦骨爛肉掀起滿天碎雹,散落滿天,噗通噗通聲中墜落滿河。
「吼一「呼啦!」
魔蛟居然又是一口龍息噴出來,也不知這是何等魔火,竟把水麵也點燃了!北城下的護城河,竟直接燃成一圈火環!
一時間被水火繚繞,遮蔽視線,雖然大致把握魔蛟的位置,但鐵蛋也難以尋到對方的逆鱗破綻出劍。
而且神識一旦鎖定,雙方都會有所感應,因此他也不敢輕易從門板下露頭,就人伏在河底,劍伏在城頭,平心靜氣,靜待時機。
直到這會兒,甄白玉方才逐漸緩過神來了,她全程都和個娃娃似的,被鐵蛋攔在懷裡,左衝右突,真是天旋地轉,頭都撞暈了。
好在甄白玉也不傻,現在漸漸緩過來,而且由於幼年的奇遇,可以水下生息視物,倒是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逐漸理清了狀況。知道鐵蛋帶她藏在河底,躲著外頭的蛟龍。
而且她也注意到,剛才鐵蛋當她的麵,把一口劍噴出去,此時頭頂一片火海,也不能換氣,隻能自己憋著,當下靈機一動,把臉湊了過去-———」-
「!」」
鐵蛋正全神貫注,透過門板的間隙,駕馭太白劍胎,冷不丁忽然感到嘴上,兩片冰冰涼涼,柔柔潤潤,軟玉似的東西貼了上來。猛的眼神一淩,回過神來,果然是這女人又在作妖,正要發作。
忽然鐵蛋感覺到一股清純真惡渡了過來,立刻明白,原來是甄白玉把自身修煉的真,送給他使用,順便幫他在水下回。
而且你還彆說,這女人雖然是個累贅弱雞,煉的根基倒也穩固,一口道精純澄澈,並無絲毫雜駁雜質,確實可以用來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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