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坎國重整的騎,其實就是當年的驃騎,隻不過改了個名字,換了個主子罷了。

其實嚴格意義上講,鐵蛋也是驃騎,人麵犬也一樣是拿斥候的訓法練的麽。

或者再說的寬泛些,整個北方,坎良兩國的邊兵,成邊的藩衛邊軍,都是大將軍帶出來的驃騎軍。

畢竟武帝時的那場仗,也是傾國之力打的,天下精銳儘歸大將軍統轄,

當然得統一兵法操典,令行禁止了。

於是專門為了在陰山冰原,與成群上萬的妖魔廝殺,不僅編製了精銳驃騎,大軍的陣法,戰術,訓練,操典,乃至甲具旗號,哨箭軍令,甚至鐵刀硬弩,統統都是一套完整的兵法傳承。

等打贏之後,宿衛仙軍南歸,自然也不可能直接把各地關隘武庫廢止,

軍械裝備統統帶走。為了防備妖族卷土衝來,異族聚眾謀反,哪怕冰天雪地裡的戍衛,人換了一茬又一茬的,但軍典兵法乃至裝備,還是同當年的驃騎軍一模一樣,完整傳了下來。

大概當初,三垣給中山公封驃騎將軍的時候,也是擔心他壓不住坎國主,特意封了這麽個重號。可是誰能想到,這殘暴好殺的瘋子,還真能贏得軍心,獲得驃騎軍餘部的效忠呢。

說到底,在這種地方,這種煉獄,這麽廝殺出來的,又有幾個是心慈手軟的良善之輩呢?

所以中原的人,可能總覺得鐵蛋小小年紀,冷酷無情,殺伐太重,是不是先天有什麽反社會傾向,人格有問題。

唉,真是天可憐見,那是因為鐵蛋打小就養在最高強度的戰場,真的都習慣了啊!

你不殺人,你就得死。

這算個屁大點事啊.

「可是,若都是一樣的—————-為何艮軍敗了呢?這坎軍的騎兵,如此彪悍,看起來也不像才大戰一場,缺兵少糧的樣子啊·—」

喬發不明白,再怎麽說,艮國王師也有十三萬之眾啊。何況再怎麽說,

四戰之地,國力日衰,但這艮國的人口和物力,也比坎國那種邊地強得多吧?

鐵蛋卻一點也不奇怪,

「敗了還能是怎麽敗的,戰場上隻有輸贏。

那些文人,老想著運籌帷,以為這沙場和下棋似的,靠廟算和軍需就可以定勝負了,嗬,刀都不碰就想殺人,簡直是笑話。

朔方那樣的重鎮,軍籍上少說也該有甲兵十萬眾,其實上下吃了多少空餉,可不吃怎麽能行,那種地方什麽都沒有,如今承平已久,雜虜妖魔也不敢犯境,沒有軍功賞賜,誰撐得下去?

當年歸附王化,被武帝安置在北原牧民,成衛藩籬的韃虜從兵,有多少因為被擄掠人口,搶劫牛羊,殺良冒功,家破人亡,生生逼反了,投靠到坎國去的?

還有邊地的將門軍閥,世代被南邊的士族歧視,根本沒有升遷的機會,

哪個願意在苦寒之地成一輩子的邊?

在北原,弱者是活不下去的,但凡有一條出路,都沒有人願意待在那。

不然你以為,陰山那麵的妖魔鬼怪,為何拚了命得也要翻過山,往南打呢?

現在不過是終於出了一個敢悖逆三垣的瘋子,敢帶著大家往南打罷了。

可天下,還有第二個大將軍,來攔住他們麽。」

「我們來。」

並駕齊驅,在鐵蛋帶領下繞過戰場的的劍宗弟子道,

「蛇無頭不行,隻要刺死了這中山公,亂兵必然四散,天下免去一場浩劫。」

喬發好心提醒他,

「中山公已化神了,你們才築基—」

然而第二人道,

「天下無人不可殺,我劍宗的飛劍,當年就是備在北宸宮中,隨時用來刺殺權臣叛將的。

何況天下的武神,世人皆知,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必定不是正經罡拳練的,是魔宮用外丹秘藥,速堆起來的,能有多厲害。

大不了我們多舍幾條命,三兌一換掉他就是了。」

喬發就知道和劍宗的說不通,歎氣,

「我知道,劍宗的道友都不懼生死,隻是中山公還有大軍護衛在側—.·

於是第三人道,

「不在側,這不是都在追殺敗軍,割首領賞麽。」

喬發無語了。

嘿你還真彆說,忽然發現還真是。

坎軍固然精銳,但數量確實不多,一共都不到兩萬。所以一支偏師才衝了三回才衝散。

現在大軍人馬都投入到戰場上,圍剿艮國的敗兵,連斥候也加入追殺割頭了,可能大營裡還真沒啥人·

果然,他們還真就在鐵蛋的帶領下,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回家般輕巧得摸到大營外了。

「下馬,屏息,營前五裡內都有哨探埋伏,不可動。」

這下喬發反應過來了。

乾,這群小子找死,他跟過來乾嘛!?

登時反應過來的喬發就不肯再往前走了。

「幾位,我喬某一介商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鐵蛋點點頭,

「那你走吧,出去的時候,動靜鬨得大點,正好把周圍的哨探引走。」

喬發,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