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過了一秒鐘,也許過了十分鐘。

黑暗寧靜的環境滋生著無法抑製的感情。

陸星已經徹底擺爛了,岔開腿坐在了地上閉目養神,能活活,不能活死,多大點兒事?

夏夜霜就坐在距離陸星幾厘米的地方,兩個人的衣擺落在一起,重疊了一個小角。

在察覺到陸星好像閉上雙眼之後,夏夜霜摘下了墨鏡。

她靠在電梯壁上,即使什麼都看不清,可她還是轉頭盯著陸星的側臉。

夏夜霜不明白。

她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會突然就變成這樣。

明明一個月前,她還可以跟陸星在明亮的琴房分享同一個紅絲絨蛋糕。

可是現在,她卻隻能趁著陸星合上雙眼的片刻,在黑暗中盯著他看不清的側臉。

當時隻道是尋常。

夏夜霜一向自信驕傲的眸子落寞下來。

她討厭陸星現在一見麵就用話刺兒她的樣子。

她更討厭自己即使到現在還對陸星戀戀不忘。

在夏夜霜的人生當中,她從來沒有這麼犯賤的時刻。

明明陸星都拒絕的這麼明顯了,她還是控製不住的想往他的身邊湊。

這算什麼?

夏夜霜沒有經驗,沒有參考,也找不到任何的解決辦法。

陸星就像是一塊兒石頭,她哭也哭了,笑也笑了,可他就是毫不動搖。

夏夜霜不再去看陸星,她也靠在電梯壁邊,閉上了眼睛。

或許。

從她選擇用陸星來氣魏青魚的時候。

就已經親手埋下了一顆悲傷的種子。

現在她自食惡果。

夏夜霜嘲諷的笑了一聲,眼神卻淌著悲傷的光芒。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夏夜霜看了看手機,依舊沒有信號,電量也即將告急。

身邊的陸星也像是老僧入定似的,除了穩定的呼吸聲之外,他沒有再發出任何的響動。

整個空間都是入目可及的濃稠黑色,即將耗儘電量的手機發出的光芒微乎其微。

夏夜霜覺得自己被拋進了無人之地。

她害怕。

既然害怕,那就要找到解決方法。

夏夜霜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最後輕輕的靠在陸星的肩頭,下意識的蹭了蹭說道。

“我今天沒吃飯,有點累了,靠你一下。”

陸星沒反應。

幸好他沒說話。

夏夜霜鬆了口氣,如果陸星還是像那樣攻擊性極強的話,她可能就羞愧到不去靠著了。

很奇怪。

按道理來說,她跟陸星已經有過更親密的接觸了。

可是為什麼這樣安靜的靠在陸星的肩頭,她獲得的安全感竟然比跟陸星親吻更深刻。

愛欲,愛欲。

欲可以去花幾百塊幾千塊解決掉,可是愛這個古老傳說卻可遇而不可求。

夏夜霜需要的從來都不是跟陸星親吻,她需要的是跟陸星在一起的寧靜。

她做出的那些衝動的舉動,背後的情緒是不知道如何留下這片寧靜,於是隻能狂躁。

她跟陸星之間的關係,看似她是雇主,看似她很強勢,看似她在主導地位。

可是夏夜霜自己知道。

不是的。

看似處於下風的陸星,才是這段關係真正的掌控者。

於是當陸星展現出要離開的跡象時。

夏夜霜沒有任何的底牌,沒有任何的資格,沒有任何的方法去留下陸星。

夏夜霜嘲諷的笑了一聲,真是應了當初那句歌詞。

我們兩個太不公平,愛和恨全由你操縱。

現在好了。

在這場交易裡,陸星可以遊刃有餘的退出,卻留下她一個人在過去的記憶裡反複咀嚼。

想了一會兒,夏夜霜心煩意亂。

她最討厭熬夜,最討厭漆黑,最討厭暗夜了。

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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