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的通用鑰匙暴露了，那就不太好了。
“那處遺址並不簡單，你去之後，要小心。”
明聖叮囑道：“我之前親自去看過，覆蓋遺址的陣法我也無法越過。”
“您也去探查過？”
“嗯，天命宗遺址，是世上很多人都關心的地方，因為曆史上的一些先例，沒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我們這樣的人也不例外。”
明聖坦然承認了自己的欲望。
周清想想，倒也是，畢竟曆史上的諸多天命宗遺址可是發現過不止一件仙器的。
而既然眼前這位高手去探查過，那周清立馬就厚著臉皮請教。
“前輩，不知道那處遺址有沒有什麼問題？”
“據我觀察，應該是可以允許外人探索的，不是那類絕殺一切生靈的遺址。”
明聖說出了一些他洞悉到的信息。
“仙境必然是無法進入的，從現在存在的陣法禁製上我就感知到了對非天命宗仙境的排斥，就算完全開啟我們也進不去。”
這是一種很正常的排斥，是出於對強者的慎重而有的機製。
像玄都觀的陣法，你如果是天境乃至更強者，不管有沒有人帶領你，你隻要進入了玄法山，那麼玄都大陣必定會有反應，直接就會悄悄地鎖定住你，同時把你的出現反饋給玄都觀高層，高層會立馬調查。
但如果你隻是個尊者甚至更低，那麼玄都大陣還不至於直接應激。
當然，這不是說尊者就能偷偷的潛入玄都觀搞破壞了。
玄都大陣不會搭理你這種小蝦米，但玄都觀又不是隻有陣法防禦，明處暗處都是有高手親自守衛的。
天命宗這種級彆的勢力，更是如此，哪怕隻是它的一個駐地，但也不是任由人可以進入的，特彆是那裡已經成遺跡了。
周清了解過，在沒有人看守的情況下，這種守護陣法的運行模式會有所轉變，會主動排斥能對自己產生巨大威脅的生靈，拒絕他們通行。
明聖說自己沒有辦法越過守護陣法，無法進入裡麵，未必是指他沒有能力打破陣法的意思。
而是他不能動手。
如果動強，那麼就會觸發守護陣法的自毀機製，到時候什麼都不會留下來，遺址裡麵的東西全部都要毀滅。
有正常的生靈主持陣法，那還有商量的餘地，但天命宗已經覆滅，隻餘陣法禁製本身還在運轉，或許有陣靈之類的存在。
這是沒有辦法商量的，陣靈也是根據陣法基本程序來運轉的。
世人渴望天命宗遺址裡麵可能存在的種種寶物，想得到它們，不是想毀了它們。
所以無論明聖到底有沒有能力強行進入，他都不會出手的。
有那個能力，強闖的話，一切都將雞飛蛋打。
沒那個能力還要強闖，不是丟自己的臉嘛……
說話間，他們再上了一層塔，同時，周清又問道：
“天境能不能進入那處遺址？”
“這要看那裡的規格，如果天境能對那裡造成毀滅性的破壞，那必然進不去。”
至於這處遺址到底是什麼規格，那就要等它開啟後才能知道了。
天命宗當年稱尊天下，各種據點恐怕不在少數，不同的據點也有不同的作用，負責不同的事情。
涉及到的事務高等一些，那麼據點的防護自然也就強力，反之亦然。
再強的道統也沒有必要在一個種植低階藥材的地方布置仙陣，不是有沒有那個能力的問題，而是沒有必要，太浪費了。
周清想到了井給自己的線索，覺得那處遺址恐怕不簡單。
像井給他指引的那扇門，如果沒有鑰匙，仙境難入，這就很能說明一些東西了。
仙境不能進，天境恐怕不是問題。
也就是說，我要和天境爭鋒？
難頂。
明聖似知道周清心裡麵在想什麼，他說道：
“你不用擔心，哪怕那裡允許天境進入，在最開始他們也不會進去。”
“這是為何？”
明聖將他的探索收獲告訴了周清，讓他明悟。
在明聖的判斷中，其一，那裡陣法的開放，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從嚴密無缺變化到有缺口的狀態，在最開始出現的缺口必然不大。
形成的入口也應該無法容納天境通行，甚至有可能無法讓地境通過。
其二，天境修行者，都是各家的頂尖力量，在不必要之時，是不能接受出現損失的，讓其他人先進去，也是排除危險的一個過程，以確定遺址內部不是絕殺之地。
天境不是不能犧牲，為了一件仙器犧牲幾個天境，完全值得。
但不能不明不白的，能得到什麼好處都不知道的就犧牲。
君子尚不立於危牆之下，更何況一方道統的支柱級高手。
明聖笑嗬嗬的說道：“而從守護陣法來看，那處遺址內部的禁製也相當完好。”
“如果存在的天境寶物，多數也會被天境層次的禁製所守護，讓其他人先進去探路，也無傷大雅。”
該是各家天境修行者得到的東西，就不會錯過，哪怕被一些尊者、地境僥幸得到了寶物，也可以接受。
以身試險，給點好處也理所當然。
再說了，天境本來就不能第一時間進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而一座廣大的遺址內部，本來就有無限可能，一個人把寶物包圓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分潤出去一些，那才正常。
這些大勢力的高手……
周清暗道一聲真是雞賊。
他又說道：
“恐怕如果裡麵不太危險，並且陣法禁製比較脆弱的話，各家做先鋒的人就會立馬通知外麵，或者外麵的人用其他手段探查到裡麵的情報，天境高手就會用儘方法，儘快湧入吧？”
“自然如此。”
“希望等那裡開啟後，陣法變化的能夠慢一些，讓天境晚些進入。”
周清毫不避諱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他還想在裡麵靠著通用鑰匙發一大筆呢！
同時，周清也覺得明聖真是和藹且健談的一位老前輩，絲毫沒有仙人的架子。
這無疑在相處時讓周清覺得非常舒適，有一種麵對長輩的感覺，沒了拘謹。
或許這就是文化人的魅力吧。
在明聖的帶領下，周清一路往上，來到了石塔的第九層。
華章閣中，第九層放著和諸聖有關的東西，這座石塔比華章閣更重要，第九層的物品想必不會遜色。
但周清一看，第九層很空曠，隻有一套桌椅，中間有一根石柱，其他的就沒有東西了。
莫非這一層都是傳承之地？
這時，隻見明聖走到中間的石柱那裡，手放了上去，微微發光。
然後隻聽石頭摩擦之音緩緩響起，石柱上出現了一個暗閣。
明聖雙手套進去，捧出一物，待他轉過身來周清發現，那是一卷竹簡。
竹簡是玉色的，無瑕美玉，還散發著瑩潤的光芒，給人一種心靈溫暖的感覺。
文聖以自身為基礎開創的浩然氣傳承麼？
明聖走到桌椅處，神色肅穆的將竹簡放在桌上，動作穩重。
“過來吧。”
周清走過去，在明聖的示意緩緩打開竹簡。
觸感極好，竹簡上的光芒順著周清的手臂覆蓋了他的全身，大量光芒在他心臟處彙聚，讓那裡成為了光源。
明聖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果然是七竅玲瓏心。
周清此時隻覺得舒服極了，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浩然氣前所未有的活躍，與此同時七竅玲瓏心也有了動靜，跳動的更加有力，似乎被注入了更強勁的力量一般。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竹簡身上，看見了上麵的內容。
與此同時，明聖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慧心大世經，先祖的根本之經。”
這就是由諸聖之首開創，最適合七竅玲瓏心修行的文道經文！
而周清其實已經聽不見明聖的話了，在他注視這卷竹簡時，其心神就全部沉入了其中。
他仿佛看見了一顆七彩氤氳的心臟，又仿佛看見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