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挽君包紮傷口時,有數名官員聯手將一老官推出了城。
老官皺紋滿臉,淚濕眼眶,但卻一步步朝著旭國騎兵的陣營走去。
旭國當真如言所說,三日未犯。
趙挽君得知後,簡直氣急。
她聲音沙啞:
“你們......”
“愚蠢啊!”
官員中,也有不低於趙挽君官職的人,頓時冷哼:
“你隻想著反抗,卻看不見我們的士兵是何等的疲倦!百姓,也需要休息!”
趙挽君閉目長歎:“你們這是在親手葬送滿城軍民的性命和名譽啊......”
“乾國若是存留火種,你們將是可恥的降者。”
諸官不語,與趙挽君產生了極大分歧。
三日後,雙方再次拚了一場。
趙挽君傷勢愈重,勉強退敵。
那騎將登臨城下,再問:
“可有官員送出,我們可再息三日戰事!”
諸官這次不再問詢趙挽君,直接暗中強逼著一個小官員出了城去。
那小官員哭喊著,可城門緊閉,不曾動搖。
旭國騎將冷笑,將這小官員拖至馬後,一路拖行回去。
黃土染血,痕跡醒目。
如此,三日又三日。
城中的百姓和士卒休息夠了,卻不想再打。
每當騎將要人,官員們便將小官們推出去,甚至暗中綁了百姓,裝成官員送出。
反正旭國要了人之後,也是馬上就會弄死。
騎將遵循著自己定下的規則,每三日要一官員。
隻是,他臉上的笑意,越發耐人尋味。
城中,人心惶惶,但又不肯結束這苟且的日子。
能送出的官員越來越少,百姓們也對官員起了戒心。
趙挽君氣火攻心,養傷時,傷口感染炎症,發生高度熱症,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
夜中無光,已是三日之期又到。
今夜已經是最後的時限,再不推個官員出去,旭國騎兵恐怕就要再打過來了。
那些官員急紅了眼,一咬牙,竟然準備把趙挽君也推出城外。
他們把趙挽君綁了,抬到簡陋的板車上,一路往城門口送去。
火把照耀,微微點亮了黑夜。
百姓們聞聲而探,震驚之下,卻隻是縮回了眼神,不敢吱聲。
人群中,安月的探子相互對視一眼,連忙穿梭忙碌,在城門口準備救人。
這趙挽君關乎甚大,可不能就這樣被害死。
他們原本想再觀察一陣子,再與趙挽君接觸,可現在不得不提前了。
幾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抬著板車,看著板車上躺著的虛弱人影,眼中閃過不忍。
趙挽君自戰亂發生起,就在竭力庇護無辜百姓,他們自然也受了照拂和庇護。
如今,卻要親手將恩人送給外敵,隻為保幾日的安寧。
他們內心不斷譴責自己,可身體卻堅定不移地將趙挽君往城門口抬去。
火把偶爾燒出劈啪響聲,每一下,都仿佛響在了趙挽君心頭。
官員們在板車旁催促著,生怕晚了時間,旭國騎兵就會趁著夜色進攻。
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將趙挽君當做了貿易的商品一般,哪裡有半分不忍。
趙挽君虛弱的臉上閃過怒意,沙啞的聲音中滿是悲涼:
“你們,當真是愚蠢啊......”
“滿城軍民的戰意,已被你們毀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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