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雖然心中疑惑,卻沒有打斷婦人的思緒。
“恩人當時剛到我們村子不久,就主動找到了長者,說是等找到雪蓮後,就要帶我們全都離開這裡。”
“或許是恩人在大山外麵很有地位,誰都沒有想到,長者竟然答應了。”
“我們三個村子在這裡生活了一代又一代,何曾不想去外麵看看,但是祖訓裡卻是不許的,沒有人知道長者當時為何會同意。”
陳瀚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采。
“隻是沒想到……”
話到這裡,婦人突然哽咽起來。
陳瀚沒有催促,沉下心來,等待下文。
“唉,就在那年剛剛下第一場雪,我家男人陪著恩人又去山上采藥,那一次竟然真的讓他們尋到了一株雪蓮。”
“沒想到,卻遇到了……那些人,不但搶走了雪蓮,還把恩人和我男人都打傷了。”
陳瀚眼底戾色一閃,那些人?
難道就是婦人提起的山裡來的人?
此刻突然兩道身影從陳瀚腦海中浮現。
一男,一女……
婦人長歎口氣,“原本他們冒雪趕回來,傷勢倒也不致命。”
“但是恩人卻因為丟失了雪蓮,又急又惱,沒想到傷勢反而加重。”
“他當時像是不要命了一樣,即便病著也要再次上山,卻被長者勸了下來……”
“誰都沒想到,恩人急火攻心,就那麽一病不起,沒等開春就鬱鬱而亡。”
嘶——
陳瀚長長吸了口氣,不知道何時,他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殺機,讓一旁的羅老六都是沒來由地打了個寒戰。
陳瀚嘴角緊繃,隻是靜靜打量著小守誠脖子上的那塊玉牌。
他突然散發出的氣場,讓院子裡噤若寒蟬。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瀚終於緩緩吐息,臉色也變得平靜。
但是這平靜之下,似乎隱藏著恐怖的怒火。
“走,先去小丫頭家。”
話音落下,陳瀚一把抱起陌夏幼小的身子,朝外走去。
……
依照小丫頭指路,很快就到了另外一處院子,但是眼前的場景卻讓陳瀚眉頭微皺。
太簡陋了,比起小守誠家裡,小丫頭和她阿媽過得更要淒苦。
院牆已經倒塌了大半,石頭房子甚至出現了裂縫,或許在睡夢中就會轟然倒塌,已經完全不適合再住人。
陳瀚沉聲問道,“丫頭,你家裡還有什麽人?”
陌夏老老實實讓陳瀚抱著,輕聲答道,“隻有我和阿媽,我阿爹在我很小就走了,阿媽說他去山外麵了。”
陳瀚眉頭一擰,“平時街坊鄰裡沒人幫襯你們一下?”
小丫頭卻是抿起嘴一臉認真道,“阿媽說了,不能麻煩大家,等我阿爹回來就好了。”
輕歎口氣,單臂緩緩將小丫頭放了下來。
雙腳一沾地,她急匆匆朝著院子裡跑去,過了不大一會兒,就乖巧地攙扶著一個四十歲不到的少婦,走到了院落門前。
女人先是謹慎打量了陳瀚一番,蒼白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和善笑意。
“妮子說您是大夫,快請進吧,咳咳咳……”
話音剛落,小丫頭的阿媽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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