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一笑,又做打量:“姑娘是武域之人,還是魔域之人?”
“嗯!?”
雲夢瑤眼神一凝,隨即如常:“公子如何知曉?”
“並不知曉。”
徐良詫異看她,解釋說道:“隻是看姑娘似乎無萬道玉牌,如今天下也就武域魔域,還未將萬道玉牌普及,所以才有此冒昧一問。”
“原來如此!”
雲夢瑤點了點頭:“不滿公子,在下是武域之人,初來此地,確實未有那萬道玉牌。”
“既然如此,那就先往學宮,將其補上吧。”
徐良聽此,也不在意:“萬道玉牌極為重要,乃是身份證明,在這道域之中,沒有萬道玉牌,可謂寸步難行。”
“彆的不說,就說這飛舟,若無玉牌身份,那根本無法飛空,一飛就會觸及陣法禁製,驚動執法修士,此外,通天塔,風雲碑,還有萬道大比,貢獻兌換等事宜,也要通過萬道玉牌,姑娘若要在道域長留,那一定要去補上萬道玉牌。”
“這樣嗎?”
雲夢瑤若有所思,隨即說道:“我是武域之人,也可得萬道玉牌?”
“如何不可?”
徐良笑道:“萬道學宮,有教無類,無論姑娘出身何處,隻要不是大奸大惡,違法亂紀之人,那便可為我學宮治下之民,我看姑娘如何也不是那種惡徒吧?”
“……”
這話雲夢瑤一陣沉默,片刻方才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公子帶路了。”
徐良點了點頭,引路說道:“姑娘隨我來!”
二人同行,徐良又做攀談:“姑娘,你是武域之人,風姿氣度又如此不凡,想來必有修為在身,因此一些事宜,在下必須告誡與你。”
“哦?”
雲夢瑤來了興趣:“還請公子指教!”
“指教不敢當。”
徐良搖了搖頭,沉聲說道:“隻是我萬道學宮,法度為重,尤其是對修者,猶若雷池,不可逾越,倘若自持修為在身,逞凶作惡,必定灰飛煙滅,所以姑娘需守法度,城中不可私鬥,不可傷人……”
“姑娘乃是武域之人,未入學宮治下,初犯尚可諒解,但錄入萬道玉牌之後,便為學宮治下修士,若還私行打鬥,妄傷人命,那可是要罪加一等,嚴厲懲處的。”
徐良所言,雲夢瑤早已知曉,但還是配合說道:“如此法度,更甚施加於修者,怕是不妥吧?”
“如何不妥?”
徐良一臉正色:“正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修者修為在身,握有超凡之力,自要嚴法相加,否則人人自持,橫行無忌,豈不天下大亂?”
雲夢瑤眼神變幻,又是說道:“法度嚴苛,人人自危,不一樣會致天下大亂?”
“那是執法者不公,擴大濫用所致,非是法度之惡!”
徐良搖了搖頭,正色說道:“我學宮執法,公正無二,人心皆服,何來亂禍?”
說罷,又打量了雲夢瑤一眼:“姑娘當真出自武域,而非魔域?”
雲夢瑤一笑:“武域如何,魔域又如何,萬道學宮不是有教無類,不在出身嗎?”
“自是如此。”
徐良微微皺眉,隨即問道:“那姑娘可知,三月前,群魔授首,明正典刑之事?”
“嗯!?”
雲夢瑤望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但並未多言:“這倒是知曉!”
徐良正色道:“那姑娘如何看法?”
雲夢瑤眼神莫名,隨即說道:“魔門之人,窮凶極惡,明正典刑也是應該,不過如今武域未定,魔門之中亦有投誠納降之人,聽聞還有一位陣道宗師,一概不論,全數殺之,叫人心生畏,殊為不智啊!”
“姑娘此言差矣。”
徐良搖了搖頭,正色說道:“武域之人心是人心,學宮治下,各域之人心便不是人心了?”
雲夢瑤蹙眉:“這……”
“那魔門為圖自保,喪心病狂,竟將一域之人大半血祭,那陣師更是罪魁禍首,若不將他明正典刑,或許可得武域之人心,但卻要喪失天下四十七域億萬之人心,更要壞學宮法度,埋下禍劫之根由!”
徐良望向雲夢瑤:“姑娘認為兩者孰輕孰重?”
“這……”
“此外,武域人心,也未必不可得!”
雲夢瑤遲疑未完,便又聽徐良說道:“此番魔域一戰而下,彰顯學宮之力,又以群魔明正典刑,可見法度之重。”
“武域各大聖地,自詡正道,那應當不是窮凶極惡之徒,如今有魔域先例在前,他們若還冥頑不靈,那就是一般下場,此乃武力之威懾!”
“反之,我學宮以法為本,善者不究,惡者不饒,絕不會壞法度之製,所以他們大可放下刀兵,認敗納降,無須擔憂我學宮食言而肥,秋後算賬,或者妄自加害,如此一條生路在前,能否叫人心歸附?”
“如此,恩威並重之下,隻要武域之人沒有利令智昏,喪心病狂,如何選擇,應當不用多說!”
徐良望著雲夢瑤,目光灼灼:“不出意外,武域很快就會不戰而平,令天下一統,四海歸一,屆時眾人勠力同心,萬道之治必定更勝神武之世!
“……”
一番話語,激昂澎湃,讓雲夢瑤陷入了沉默,許久,方才說道:“徐兄真智者,在下受教了!”
“不過拾人牙慧罷了。”
徐良擺了擺手,抬頭一望,隨即輕笑出聲:“姑娘且看,學宮到了!”
“……”
雲夢瑤一陣沉默,望著徐良,再看前方金光璨璨,雷篆成紋的執法處招牌,許久方才說道:“這就是萬道學宮?”
“對啊!”
徐良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向她說道:“萬道學宮執法處,姑娘,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