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山心係兩個女兒,日夜擔憂,尤其是謝琳,在她自己的妄境之中越陷越深。
這幾年來,謝山使勁混身解數,想了無數辦法都沒能把女兒拉出來。
與佛法上來講,他早已經失了定靜,才被紅花公主潛移默化,暗中逐漸製住元神,若是沒有外人來,他隻能漸漸深陷,再也無法自拔。
謝山這幾年過的,越來越覺得時常心亂如麻,心口如被火火燒,而且靜修的時候很難再進入定境,進去了也會很淺。
當初他要進入謝琳的妄境是很容易的,動念之間就能進去,從今年開始,他每次都得先沐浴更衣,淨心念佛,靜坐三日才能進去,到現在已經得靜坐七日了,而且從裡麵出來也越來越困難……
他知道大女兒謝瓔也出了問題,具體是什麽問題,他暫時也搞不明白,好在謝瓔的問題沒有謝琳嚴重,大女兒一直都是乖巧聽話,懂事又穩重的,向來都能處理好自己的問題。
他準備先把謝琳弄出來,再想辦法徹底解決謝瓔的問題。
至於謝瓔吸他精氣,由於最初時候隻是若有若無的,極少極淺,到後麵才開始多起來,如同溫水煮青蛙。
在謝山的感受,剛開始的時候便如同孵蛋般,無論雌鳥還是雄鳥,利用自己的體溫精氣保護幼鳥,後來漸漸地感覺謝瓔情況加重,開始有了用自己的精神氣血為女兒續命的意思了。
他這時候受製已深,隻憂心大女兒傷情加重,隻想更快把小女兒拉出來,好騰出手集中精力幫助大女兒,但他越是著急,越是事倍功半……
如果優曇大師還不來,過不了一年,謝山就得精氣耗儘而死!
優曇大師問他,怎麽數年未見,就到了這步田地。
謝山滿麵淒苦,仿佛飽經風霜雨雪的摧殘,他把當日心如神尼來送兩個孩子回來,連同後麵芬陀大師到來的一係列事情都給說了。
優曇大師也聽完大吃一驚,她從芬陀大師那裡得到過消息,心如神尼有古怪,但具體怎麽樣,心如神尼如今的法力比她倆還要高深,根本推算不出來一點,直到前些時又收到心如神尼要發願渡化這世界上的所有眾生以後,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心如神尼給的理由很充分:論位業,我如今謙虛點論,至少也是圓教初住菩薩,彆叫初地菩薩,論法力,我是足矣在名字後麵掛「摩訶薩」的大菩薩,我完全可以在無佛世界裡麵示現成佛。
就相當於,在一個沒有佛的世界,她去投生,然後仿照昔年釋迦牟尼那樣,大徹大悟,正覺成佛,給這個無佛世界宣講佛法。
馬上這個世界就要進入末法時代,後麵就是滅法時代。
從像法時代開始就已經無佛了,滅法時代更是連佛法都沒有了,一個佛字眾生都聽不到了。
我在這個時候示現成佛,那不是順理成章嗎?
她有一套自圓其說的理論,芬陀大師和優曇大師都覺得不妥,但「要想佛法興,唯有僧讚僧」,一個行業裡麵,如果從業者互相攻擊,互相詆毀,那外人看著這個行業烏煙瘴氣的,就都不肯進來了,久而久之,整個行業都要玩完。
所以佛教各家各派,雖然都認為自己的法門最為殊勝,但是互相之間不拆台,對內為了堅固自家弟子的信心,自然隻說自己的最好,對外都說要看緣分,看對機,看根性,你的根性機緣該入律宗,那個法門最適合你,對於你來說就是最好的。
心如神尼資格極老,跟她們兩個比起來也不差什麽,又是旁門轉正的究極典範,更兼法力無邊,天底下有能耐的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識,因此她要做什麽,佛門的其他高人隻能說不支持,但隻要她做得不過分,大家夥也不會直接站出來反對。
芬陀大師倒是上門兩次,要把貝葉靈符和七寶金幢要回來,心如神尼都避而不見,雙方隔空打了幾次機鋒,芬陀大師也是無功而返。
她知道要不回來,隻能竭儘所能給了心如神尼三個警告,最終也隻好罷手。
優曇大師得了時飛陽靈符指點,知道紅花公主在謝瓔體內,便不動聲色讓謝山把謝瓔叫出來:「我來給她看看,到底還有什麽傷病,若真有什麽不好,我定然鼎力相助。」
謝山很高興:「有大師出手,那真是太好了!」
他隔空呼喚謝瓔,謝瓔早知道優曇大師到了,宛如妖精遇到了克星,猜測這老尼姑來者不善,先在內室之中不應聲,謝山叫得緊了才開口:「女兒正在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