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佩圖拉博:分享你**
「所以接下來,他們兩個人和平得分享了你贈送的蛋糕?」
【分享?不!】
【接下來,佩圖拉博先是像個普羅斯佩羅人一樣,站在原地癡呆了差不多三四秒,才五指僵硬地把那半塊蛋糕接了過去。】
【然後?】
【然後那我可靠的因維特兄弟就轉過頭來,開始訓斥我了:在他訓斥我的時候,他的手裡麵還拿著我送他的那半塊蛋糕呢。】
#阿瓦隆式委屈#
「!」
「多恩……居然敢訓斥你?」
【他誰都敢訓斥,哪怕是帝皇和馬卡多也不例外,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原體呢,雖然在他看來,他的話隻是勸說而已,但那種語氣和訓斥沒什麽區彆:你以為他的名聲為什麽會如此糟糕?】
【在他「勸說」我的時候,他可真是毫不留情麵:他直截了當地表示既然戰爭還沒結束,那我作為帝國軍的最高指揮官之一,就不應該過度地放鬆自己,像是做蛋糕這種明顯不必要的行為是不理智的,是懈怠與驕傲的體現。】
【簡而言之:他認為我作為原體來說,還是太不成熟了。】
「感覺這一句話就可以挑起所以基因原體中,六成人的怒火。」
【誰說不是呢。】
原體嘟囔了一句。
【再考慮到,他在前不久就向我表達過類似的觀點,而我又在這裡明知故犯,所以我的因維特兄弟以此為依據,又認為我是一個不擅長聆聽意見的人:他認為我雖然在表麵上會從善如流地接受每一條意見,但在心裡卻會因為隱藏的驕傲而對它們嗤之以鼻,隻會采取那些符合自己觀念的意見,隻會認同自己相信的事情,隻會將誠懇的建言扭曲為自己意誌的傀儡。】
【簡而言之,他認為我固執己見,認不清自己,對於內心的想法沒有清晰的自我認知,就像是一個嘴上喊著要罪禍萬邦,實際上卻連壞事都不忍心去做的三流反派:聽起來真可笑,不是麽?】
「……」
室女座眯起了眼睛,她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記錄。
【接著,我的因維特兄弟又反思了自己:他認為是他在戰爭之後表現得過於懈怠,從而影響到了我的思想,所以他在我和佩圖拉博的麵前進行了長達約一分鐘的自我檢討,並表示自己會立刻著手去尋找合適的辦法,以完善他和第七軍團的自我約束方式。】
「自我約束方式又是什麽?」
【一種用來指代自虐行為的高雅詞彙。】
「所以,母親:你難道沒有向多恩推薦一下屠夫之釘麽?」
【?】
摩根愣了一下。
【你好卑鄙啊,阿尼亞:你怎麽可以想出這種辦法呢?】
「是你想出來的,母親:我隻是通過我們之間獨有的靈魂共振,捕捉到了你在說出剛才那段話語的時候,大腦深處所折射出來的第一個具有強烈主觀情感的詞彙而已,那就是給多恩安上屠夫之釘。」
「換句話說:這是伱自己的本能想法,請不要扣在我的頭上。」
【嘖……】
摩根舔了舔嘴唇。
【你犯下了罪過,阿尼亞:現在,馬上去給我做出三倍的下午茶來贖罪。】
「……」
「為什麽是三倍的?我以前犯錯的時候不是做一份就好了麽?」
室女座眨著眼睛。
【一份罰你汙蔑母親。】
摩根輕哼了一聲。
【剩下兩份,一份用來罰你泄露機密,另一份要來罰你居然不肯主動為我分憂。】
「……」
這一次,輪到室女座發愣了。
她突然意識到了她和摩根這樣的基因原體之間,還存在著多麽巨大的差距啊:這種生來就有的厚顏無恥,真是人類之主送給他的子嗣們最好的禮物。
話又說回來,室女座發現自己目前見到的這幾個原體,似乎都挺擅長睜眼說瞎話,以及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謊:隻不過其中的有些人從並不認為自己是在撒謊,這反而讓他們的謊言變得更加真實。
比如說她的母親就是……
【想什麽呢!】
胡思亂想的室女座馬上就被阿瓦隆之主輕拍了一巴掌:摩根與女兒之間的靈魂共振,可不是由室女座單向掌握的,隻不過原體很少用這種近乎於控製或者窺探的方式來對待自己的骨肉至親。
道理也很簡單,當摩根在她那既不短暫也不漫長的六十多年人生中琢磨來琢磨去,便驚喜地發現在養育子嗣這個問題上,留給她印象最深刻的人物,毫無疑問就是她那位具有著豐富的父慈子孝經驗的基因之父了:隻不過,帝皇所提供的似乎恰好都是反麵案例。
也就是說,隻要摩根在養兒育女方麵與帝皇維持著基本背道而馳的方針,再稍微動點腦子,就可以當一個好母親:這個原理截至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落後於版本,深刻地展現了人類之主作為老牌育兒家的崇高地位與良好口碑。
正所謂每與帝反,事乃成爾。
原體笑了一下。
【算了,彆扯閒話了:讓我們說回多恩吧。】
【無論如何,多恩還是把他的那半塊蛋糕給吃下去了,雖然他的進食動作讓我想起了毒刃坦克補充燃料時的場景,我甚至看不到他的喉嚨在進行吞咽。】
「嗯,那佩圖拉博呢,他就沒有為你說些什麽?」
【他做不到。】
「什麽?」
【佩圖拉博那家夥,在反應過來後,就直接把他的那塊硬皮蛋糕堵進了自己的嘴裡麵,順著喉嚨塞了進去,就連多恩都知道要嚼幾口呢:畢竟,雖然我已經儘可能做得宣軟了,但那塊蛋糕依舊硬得能夠隨意地打破任何一個阿斯塔特戰士的頭盔和腦袋來著。】
【畢竟不這麽做的話,是無法中和掉檸檬裡的等離子的。】
【所以,你能想像當時的那種場景嗎,佩圖拉博站在那裡,直勾勾地盯著多恩,沒有喝水,也沒有沒換氣,就站在那,把那塊硬得跟山岩石一樣的蛋糕,順著自己的喉嚨,硬生生地給頂了下去:連他的眼皮都在為之顫抖。】
「……他圖什麽?」
【我不知道,可能是他發現自己回過神來時,多恩已經將蛋糕咀嚼到一半兒了,所以下意識地決定比多恩吃的更快,才嚼都不嚼就把蛋糕吞下去:這隻是我的猜測,但是我感覺可能性很高。】
【總之,如果是真的話,那佩圖拉博的確贏了,隻不過為此付出了一點小小的代價而已:比如說站在那裡當了幾分鐘的啞巴,以及在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裡……】
【嗯……阿尼亞……】
【你能想像到佩圖拉博拄在那裡,麵紅耳赤的樣子麽,膚色就像是馬格努斯一樣:想像一下馬格努斯長了一張佩圖拉博的臉,還有標準的奧林匹亞大光頭。】
「佩圖拉博……麵紅耳赤……長得還像馬格努斯……」
——————
「那一定非常的可笑,就像是經典的諷刺喜劇橋段一樣。」
「因為傲慢而犯下的愚行,我們都知道是最愚蠢的:但是,你現在不就在做這樣的事情嗎?兄弟?就在我們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屈服於你內心中的傲慢。」
佩圖拉博的粗糙手掌虛握著幾枚用因維特上的雪岩所雕刻的白棋子,他的拇指和食指心不在焉地摩挲著那不夠光滑的表麵,因為這些造物的粗糙而心生冷笑。
&-->>